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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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敛严肃敲桌:“帮我想下,假圣母可能把我家小女鬼藏在哪?”
  夜玄女盯着他,目光十分古怪。
  东方敛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是,你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有相好怎么了。”
  夜玄女缓声问:“你什么时候有的相好。我怎么不知道。”
  “嘶。”东方敛微微后仰,有点牙疼,“不是,你我什么关系,我的私事,需要向你报备?”
  夜玄女笑出声,眉眼一弯,神情恶劣:“……”
  本想说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来恶心对方,居然被规则封口。
  半晌,悻悻道:“我好奇。”
  “哦。”东方敛挑了下眉尾,一脸漫不经心,“就一漂亮女鬼,对我一见钟情,硬要给我当媳妇。我看她长得还行,可以考虑。”
  他省略了女鬼要他等她三千年的鬼话。
  等什么等,看对眼了直接成亲,这样那样。
  夜玄女皱眉沉吟,若有所思:“……青楼?”
  东方敛吃惊:“你怎么知道!”
  夜玄女拎起指骨,一下一下点着木头桌面。
  ——“还有青楼。”
  ——“咱俩的事,那个鬼都不知道。”
  夜玄女气笑出声。
  可以啊,背着他,勾搭到一块了。
  东方敛弯起眉眼,勾唇假笑,随手拎起酒坛子给对方盛满:“说说,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家小女鬼在哪?那假圣母居然学我家小女鬼,啧,像不像话你说!”
  夜玄女表情复杂。半晌,缓声道:“你白天离我远点,我保她无事。”
  东方敛狐疑:“真的假的。”
  夜玄女举碗饮尽:“爱信不信。”
  东方敛:“啧。”
  二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一碗接一碗,把一大坛子烈酒喝个精光。
  该结账了。
  东方敛挑挑眉,示意对方去。
  夜玄女不动如山,眼神往柜台一划,请。
  东方敛:“?”
  夜玄女:“?”
  两个人,都没钱。
  眼瞅着店小二把毛巾甩上肩膀,屁颠颠奔这边过来。
  东方敛和夜玄女轻嘶一口凉气,心虚打鼓。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催命。
  东方敛忽然拔剑:“来,不是说继续!”
  夜玄女冷笑:“怕你?”
  “铮——铛!”
  双剑交架,电光石火之间过了七八招,嫌这酒馆逼仄打不痛快,双双掠出门去。
  剑气掀起毡布,许久才缓缓飘落。
  店小二:“哎——哎!没付钱啊!没付钱!”
  气到跺脚!
  两个看着人模狗样,居然跑单!
  “轰!”
  半空又起霹雳惊雷,这鬼天气,轰隆隆又造作起来了。
  店小二气得直抽自己嘴巴:“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
  夜玄女的黑袍在夜风中飞扬。
  “她”故意没有驱散一身酒意,拎着剑,一剑一剑轰在刑天剑上。
  身形微晃,姿态肆意。
  东方敛是个阴人,但不屑占这种便宜。见状,他也故意留着酒意,与这旗鼓相当的对手战了个酣畅淋漓。
  东方敛恨铁不成钢:“不是我说你,有这本事,整那些邪门玩意儿。”
  夜玄女微微冷笑:“你管得着。”
  东方敛:“啧。”
  夜玄女一剑斩来,惊天剑意照亮半个夜空,“有本事你禁了杀生祭祀,没本事待一边凉快去。”
  东方敛笑了:“行。你说的。”
  借着几分酒意,他微微眯眸仔细打量这个对手。
  很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夜玄女身上,竟能看出清平君的影子。
  可这人和清平君分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像清平君那种小白脸,根本没有实力与自己并肩作战,但不知为何,他打从心底相信那是个可以放心交托后背的战友,一个很能打的硬骨头。
  东方敛嗤地一笑,摇摇头,举剑再斩。
  “不打了。”对方轻身闪开,“告辞。”
  东方敛下意识望了眼东天。
  距离天亮,还有半个多时辰。
  这就不打了?
  “哦。”东方敛懒懒收剑,并起两根手指,朝对方挥了挥,“去。”
  *
  夜玄女就近落入一片竹林,盘膝坐稳。
  “她”感受着左边小腿受过肘击的淤青疼痛,从乾坤袋里找出伤药,放在身前。
  然后随手摘来一段硬竹,削成个簪,歪歪斜斜刻了个“敛”字,与伤药摆在一处。
  提醒她。
  刚做完这件事,竹叶尖上泛起一层薄红。
  天亮了。
  云昭醒来,但没全醒。
  她意识回归,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头重脚轻,眼花缭乱,像喝醉了酒一样。
  晕乎乎凝聚起视线,发现身前蹲着一个人。
  “嗯?”
  她摇了摇头,更晕了。
  对方转过一张好看得发光的脸,瞥着她,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云昭尽力让视野不乱转,定睛去望。
  一瓶伤药,一支刻着几根杂草的竹簪。
  他用指尖敲了敲竹簪上的杂草,问:“这刻的什么玩意,险?殓?”
  云昭:“……”这文盲,一定是她家死鬼没错。
  “你找到我啦。”她迷糊地摁住额头,“嘶……我好像病了。头晕。”
  他弯起眼睛,藏好杀意,略微靠近了些,认真打量她的醉眼。
  很好,这假圣母竟然不会喝酒。
  看他怎么套她的话。
  问出小女鬼下落,然后可以送她去死。
  “嗯,我找到你了。”他随口答话,阴险地眯了眯眼,心下正算计,身躯忽一僵。
  她抓住了他的手。
  她动作自然,行云流水,竟然没激起他的本能防御。
  有那么一瞬间东方敛心脏都惊停了。
  他这辈子,只让一个人,哦不,一只鬼这么近过身。
  陇阳道那是实在动不了一根手指,被她盯着看半天。青楼外面被女鬼强吻,那就是一时大意。
  眼下又是怎么回事?
  眸光微冷,杀意已决。
  他的手指不动声色探向剑柄,周身气息沉静到极致,只等她出招。
  云昭兴冲冲地告诉他:“我昨天看到一个蛇,养得特别好。等我好一点,带你去看它!你肯定喜欢死了!”
  东方敛:“……”
  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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