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圈土豪读者（二十一）
叶修铭还没有开口回应，他面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周围那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开始后退，他面前的女子如同那衍道真人一样突兀的消失在他的面前。这样的场景熟悉了一次，这一次叶修铭面上没有出现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已经有了的几分察觉。
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书‘衍道小筑’四个大字。金色的字体上萦绕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看着这四个字，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叶修铭此时仿佛站在岛屿边缘，后退一步便是一片汪洋大海。岛屿上只有一座小楼，其他地方都是空旷的土地。小楼整个被篱笆围绕起来，院落之中摆放着石桌石凳。
之前‘站在’他面前的玉灵，此时正坐在石凳前。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正往杯子里注水。茶水的清香从院落之中飘散出来，哪怕只是嗅闻味道，也已经是无上的享受。
叶修铭走进院落，近距离的看着玉灵，眼眸之中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变动。他之所以察觉到之前所在的地方也可能和‘衍道真人’一样真实度不高，是因为‘玉灵’给他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便觉得，玉灵不该是那副模样。
只是……眼前的‘玉灵’无论是样貌，还是风姿，都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差别。如果真的有差别，大概便是真人和投影一样，而且还是仿真度很高的立体投影。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给他的感觉不怎么相同。
他看到真正的玉灵之后，第一时间浮现的感觉不是惯有的警惕，反倒是会觉得放松。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叶修铭早已经习惯了防备生活之中的每一个人，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列为‘不可信任’的人群里。
叶修铭对自己的反应有几分震惊，面上反倒是更冷漠了几分。
“坐。”任苒为叶修铭倒了杯茶水，没有等叶修铭发问便开始给他解释刚刚他经历的‘幻境’。“元神是不可能停留在世间太长时间的，所以需要可以承载元神的物体。你看到的那块墨石，是灵玉空间的根基。契约者与灵玉空间有契约存在，用墨石承载元神是最好不过。之前考验你的老人身体早已经不知所踪，依托墨石才存世至今。墨石还有演化幻境的能力，之前的考验也是依托墨石的力量。”
“关于元神、幻境之类的我没有听闻过，不过大体能够明白。”叶修铭的自动的将幻境当作是立体投影，“衍道真人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为何我能够在墨石之中看到你？”
“灵玉是修真者使用的物件，正常来说只有修真者才能够契约。你是因为直接被前一任契约者拉入墨石之中，才能够契约灵玉。既然是契约，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方存在。”
玉灵沉睡的时候会自动被拉入到墨石之中，任苒刚清醒的时候便在那里。她清醒之后，活动范围便会扩大到整个灵玉空间，只是依旧对外界一无所知。
在叶修铭看到任苒的时候，两人的契约已经完成。叶修铭原本可以直接看到此时他所看到的场景，而不是墨石之内那片白茫茫的空间。不过，任苒想要在两人之中拿到主动权，越是不真实的场景，越是显得她神秘莫测。所以，她也和衍道真人一样，用了幻境。
他之所以对玉灵有几分特殊的感觉，是因为契约？！
叶修铭心下不由的有几分排斥，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情绪都被所谓的契约所掌控。尤其是对叶修铭来说，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就只有自己。若是连自己都被人掌控，他便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所谓的契约，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契约的限制是相互的，不是单独针对一方。如果你受伤，我同样也会受创，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若是我遇到了什么危机，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不过你放心，以灵玉的等级，在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人能打破灵玉的防护，我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任苒察觉到叶修铭对契约不满，倒也不意外。对未知的东西，总会有些情绪起伏。
“在灵玉的运转方面，也算的上是互惠互利。灵玉依托你的力量运行，作为玉灵的我自然也是依托你的力量清醒。你可以利用空间放置物品，外面的土地也随你调用。空间的功效不止于此，你用到的时候我会详细的告之于你。”
契约的限制是相互的？听到这一句话，叶修铭对契约的排斥便没有那么强烈。之后本该让他十分在意的东西，他反倒并没有那么在意。
“契约显然对我更加有利一些，有我这么一个契约者，你会危险许多。”叶修铭这样说着，他语气之中却听不到任何愧疚之类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的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玉灵的面庞，只要她面上出现一丝不满的情绪，他便能够察觉。
“资质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你有远超他人的资质，不需要妄自菲薄。”任苒面对叶修铭的时候完全将上一个世界在商场上学到的那一套拿了出来，说话真真假假。不过，她这一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任苒之前经历过修真界，修真界虽然不能说成就便由资质决定，但是有好的资质的人的确更容易取得成功。也更容易获得前辈的赏识，获得一些机缘。
若不是因为叶修铭的资质，衍道真人也不可能将他选为自己的传人。没有玉灵这个金手指存在，叶修铭别说是站在厨艺的巅峰，只是想要为父母报仇这个想法，恐怕要穷尽一生去完成。
叶修铭能分辨出玉灵这句话有多么认真，比起之前说的那些都要慎重许多。这次的试探，结果他非常满意。或许，玉灵的目的真的就是培养他，延续衍道真人的传承，没有其他图谋？这样的想法一出现，便被叶修铭压了下去。
无论是否有所图谋，他们现在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叶修铭此时才在玉灵面前展现出了几分对厨艺的执着，“玉灵，我们什么时间开始学习厨艺？”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恢复你的身体。”任苒站起身来，“你随我来。”
叶修铭跟着玉灵走进小楼内，两人走过大厅，从楼梯往下走。楼梯周围有嵌入墙壁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下室内并不显得阴暗。看到墙壁上的夜明珠，难免会让人对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有几分期待。
下楼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原本是有阵法保护的，不过因为长期没有人更换维持阵法的灵石，阵法早已经停止运转。这也在衍道真人的意料之中。
任苒随手打开了几个写着种子名的抽屉，一丝灰烬随着她的动作逸散出来，里面空无一物。这些种子算不得罕见，就算是重新收集，对衍道真人来说也废不了多少力气，所以他便直接放弃了保护。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在最里面。
最里面的架子是一个水晶货架，不打开抽屉便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里面有什么。里面放着一个个小瓷瓶，瓷瓶之中装的是修真者常会使用到的丹药，还有两本书，其他的都是一些种子。
任苒将两本书之中的其中一本拿出来给叶修铭，随后又拿出几个瓷瓶，打开之后一一嗅闻，确定了药效没有问题，她便拿出一瓶递给了叶修铭。“这是一本修行功法，第一层有洗经伐髓的功效。你体内的毒素会随着排出去。因为丹药的时间太长，功效不足当年的十分之一。不过这里的丹药还是足够你修炼完第一层，之后便全看你自己了。”
保护的再怎么好，这也只是初级丹药。衍道真人的时代距离现在也太过久远，丹药效用降低也在意料之中。否则衍道真人不会准备这么多。
至于中级丹药和高级丹药，根本没有！衍道真人想要培养的是一个厨艺近乎于道的继承者，而不是一个修道成仙的继承者。如果丹药足够，在快速提升实力的诱惑下，或许会生出别的心思。衍道真人自然是要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出现。
叶修铭接过瓷瓶，视线有几分怀疑。时间太长？这样的名词下意识的就让人想到过期药物。“如果不使用这些药物，能不能修习成功。”
剧情之中的玉灵是按照衍道真人的吩咐办事，而且‘玉灵’分辨不出丹药的效用，她是直接将这些东西交给叶修铭的。任苒看到这些丹药的储存方式之后，便知道这些药的效用恐怕早就流逝了不少，对叶修铭也没有隐瞒。“不借助药物修习，自然可以，不过过程会痛苦一些。”
“那就不用药物了。”叶修铭说的干脆，对他来说疼痛算不了什么。他有种直觉，不借助药物的方式，绝对比借助药物的方式对他要好。
“你考虑清楚了？这些药物虽然功效及不上当年，但对身体也算不得有害。丹药使用多了会留下一些丹毒，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麻烦，很轻易就能排出来。在灵玉空间修炼，可以自行排毒。”自行排出丹毒，这在修真界绝对是让人窥视的能力。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叶修铭非常坚持。
任苒此时倒是高看了叶修铭一眼，他对其他人残忍，对自己也狠。这样的人，哪怕没有灵玉空间的帮助，应该也不会一无所成。
“自行修炼出的灵力更加有助于掌控，也是好事。”这样的话说出口，便是认同了叶修铭的选择。
叶修铭将瓷瓶递给玉灵，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这本书叫做《厨神秘典》，打开第一页，是对功法的介绍。主要是说功法为辅，厨艺为主。在精进厨艺的过程中寻找‘道’的踪迹。这种‘技近乎于道’的修行方式，向来是靠感悟聚集灵力，而不是自主修习。所以正常情况下修炼这种功法是不产生灵力的。这功法最大的效用只是提高能力的掌控程度，磨合自己体内的灵力。
不产生灵力，要怎么修习？！
第二页也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直接描述了第一层会达到的境界。一层修炼完毕可以洗经伐髓，脱离旧体。他恢复味觉便靠这一层，继续往下一翻，便一张经脉图。叶修铭对静脉图自然是陌生的很，不等他考虑什么意思，肩膀募得一沉。巨大的压力从肩膀涌入到身体之中，仿佛身体一点点被劈开一样，他心下警觉，疼痛似乎加重了几分，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声音。“运功。”
听到玉灵的声音，叶修铭下意识的便放松身体，按照书本上的那张图去运行灵力。肩膀上的压力很快便消失不见，身体变得轻松起来，他心下却不知为何有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叶修铭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在房间内。他没有去看仓库里的其他东西，直接上楼去寻玉灵的身影。玉灵在检查厨具，一件一件的拿在手中打量，再放回原来的位置。
任苒回头看到叶修铭身体上还未清理的污渍，眉头微微一皱。
叶修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原本便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似乎更僵硬了几分。“我去清理。”
“你是我的契约者，我在什么地方你随时都可以感知到。”任苒只当叶修铭害怕到手的机缘飞走，倒是没有多想。
“恩。”叶修铭应了一句，心下的窘迫淡了几分。他刚刚几乎径直便往厨房这边走，应该是契约的原因。他心中想着契约的时候，更是觉得其他东西似乎都变得晦暗，只有灵玉显得十分鲜活。
“打理好自己，去外面准备一些食材带到空间里来，你从现在就开始学习。”任苒又吩咐了一句。
“现在就开始学习？！”叶修铭手中的那本书上描述了第一阶段结束之后才算洗经伐髓成功，现在他的味觉依旧受药物的影响。
“我们从刀功开始练习，在刀功未练好之前，我不建议你去做菜。”任苒随手拿起一旁的菜刀，衍道真人的记忆让她对这些刀具十分熟悉。
厨艺的基础的确是刀功，在他知道的厨师里，并没有刻意去练习这个。叶修铭想到自己的味觉还没有恢复，身体也有几分虚弱，从刀功开始练习才是最适合的。玉灵应该是为了配合他才这样安排。这样想着，叶修铭心下对玉灵便多了几分认同。
任苒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再次开口。“墨石上的名字是可以更改的。现在灵玉的契约者是你，你可以更改。”
剧情之中在‘玉灵’的祈求下，叶修铭没有更改空间的名字。不过，这也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叶修铭没有开口回应，反倒是询问了一句。“衍道真人对你十分疼爱，将你当作女儿抚养，你应该对他也有很深的感情吧？”
任苒并没有回答。若是说没有感情，显得有些冷血。若是回答有很深的感情，和剧情之中的玉灵又没什么区别。
“墨石上的名字，就留着吧。”叶修铭似乎也没想得到玉灵的回应，“衍道真人是值得尊敬的前辈，而且他也算的上是我的授业之师。”
随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任苒将手中的餐具放下，心下倒是有几分哭笑不得。阴差阳错之，她倒是在不让叶修铭不满的情况下，保住了玉灵想要留住的东西。
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书‘衍道小筑’四个大字。金色的字体上萦绕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看着这四个字，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叶修铭此时仿佛站在岛屿边缘，后退一步便是一片汪洋大海。岛屿上只有一座小楼，其他地方都是空旷的土地。小楼整个被篱笆围绕起来，院落之中摆放着石桌石凳。
之前‘站在’他面前的玉灵，此时正坐在石凳前。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正往杯子里注水。茶水的清香从院落之中飘散出来，哪怕只是嗅闻味道，也已经是无上的享受。
叶修铭走进院落，近距离的看着玉灵，眼眸之中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变动。他之所以察觉到之前所在的地方也可能和‘衍道真人’一样真实度不高，是因为‘玉灵’给他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便觉得，玉灵不该是那副模样。
只是……眼前的‘玉灵’无论是样貌，还是风姿，都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什么差别。如果真的有差别，大概便是真人和投影一样，而且还是仿真度很高的立体投影。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给他的感觉不怎么相同。
他看到真正的玉灵之后，第一时间浮现的感觉不是惯有的警惕，反倒是会觉得放松。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叶修铭早已经习惯了防备生活之中的每一个人，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列为‘不可信任’的人群里。
叶修铭对自己的反应有几分震惊，面上反倒是更冷漠了几分。
“坐。”任苒为叶修铭倒了杯茶水，没有等叶修铭发问便开始给他解释刚刚他经历的‘幻境’。“元神是不可能停留在世间太长时间的，所以需要可以承载元神的物体。你看到的那块墨石，是灵玉空间的根基。契约者与灵玉空间有契约存在，用墨石承载元神是最好不过。之前考验你的老人身体早已经不知所踪，依托墨石才存世至今。墨石还有演化幻境的能力，之前的考验也是依托墨石的力量。”
“关于元神、幻境之类的我没有听闻过，不过大体能够明白。”叶修铭的自动的将幻境当作是立体投影，“衍道真人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为何我能够在墨石之中看到你？”
“灵玉是修真者使用的物件，正常来说只有修真者才能够契约。你是因为直接被前一任契约者拉入墨石之中，才能够契约灵玉。既然是契约，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方存在。”
玉灵沉睡的时候会自动被拉入到墨石之中，任苒刚清醒的时候便在那里。她清醒之后，活动范围便会扩大到整个灵玉空间，只是依旧对外界一无所知。
在叶修铭看到任苒的时候，两人的契约已经完成。叶修铭原本可以直接看到此时他所看到的场景，而不是墨石之内那片白茫茫的空间。不过，任苒想要在两人之中拿到主动权，越是不真实的场景，越是显得她神秘莫测。所以，她也和衍道真人一样，用了幻境。
他之所以对玉灵有几分特殊的感觉，是因为契约？！
叶修铭心下不由的有几分排斥，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情绪都被所谓的契约所掌控。尤其是对叶修铭来说，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就只有自己。若是连自己都被人掌控，他便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所谓的契约，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契约的限制是相互的，不是单独针对一方。如果你受伤，我同样也会受创，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若是我遇到了什么危机，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不过你放心，以灵玉的等级，在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人能打破灵玉的防护，我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任苒察觉到叶修铭对契约不满，倒也不意外。对未知的东西，总会有些情绪起伏。
“在灵玉的运转方面，也算的上是互惠互利。灵玉依托你的力量运行，作为玉灵的我自然也是依托你的力量清醒。你可以利用空间放置物品，外面的土地也随你调用。空间的功效不止于此，你用到的时候我会详细的告之于你。”
契约的限制是相互的？听到这一句话，叶修铭对契约的排斥便没有那么强烈。之后本该让他十分在意的东西，他反倒并没有那么在意。
“契约显然对我更加有利一些，有我这么一个契约者，你会危险许多。”叶修铭这样说着，他语气之中却听不到任何愧疚之类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的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玉灵的面庞，只要她面上出现一丝不满的情绪，他便能够察觉。
“资质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你有远超他人的资质，不需要妄自菲薄。”任苒面对叶修铭的时候完全将上一个世界在商场上学到的那一套拿了出来，说话真真假假。不过，她这一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任苒之前经历过修真界，修真界虽然不能说成就便由资质决定，但是有好的资质的人的确更容易取得成功。也更容易获得前辈的赏识，获得一些机缘。
若不是因为叶修铭的资质，衍道真人也不可能将他选为自己的传人。没有玉灵这个金手指存在，叶修铭别说是站在厨艺的巅峰，只是想要为父母报仇这个想法，恐怕要穷尽一生去完成。
叶修铭能分辨出玉灵这句话有多么认真，比起之前说的那些都要慎重许多。这次的试探，结果他非常满意。或许，玉灵的目的真的就是培养他，延续衍道真人的传承，没有其他图谋？这样的想法一出现，便被叶修铭压了下去。
无论是否有所图谋，他们现在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叶修铭此时才在玉灵面前展现出了几分对厨艺的执着，“玉灵，我们什么时间开始学习厨艺？”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恢复你的身体。”任苒站起身来，“你随我来。”
叶修铭跟着玉灵走进小楼内，两人走过大厅，从楼梯往下走。楼梯周围有嵌入墙壁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下室内并不显得阴暗。看到墙壁上的夜明珠，难免会让人对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有几分期待。
下楼的地下室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原本是有阵法保护的，不过因为长期没有人更换维持阵法的灵石，阵法早已经停止运转。这也在衍道真人的意料之中。
任苒随手打开了几个写着种子名的抽屉，一丝灰烬随着她的动作逸散出来，里面空无一物。这些种子算不得罕见，就算是重新收集，对衍道真人来说也废不了多少力气，所以他便直接放弃了保护。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在最里面。
最里面的架子是一个水晶货架，不打开抽屉便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里面有什么。里面放着一个个小瓷瓶，瓷瓶之中装的是修真者常会使用到的丹药，还有两本书，其他的都是一些种子。
任苒将两本书之中的其中一本拿出来给叶修铭，随后又拿出几个瓷瓶，打开之后一一嗅闻，确定了药效没有问题，她便拿出一瓶递给了叶修铭。“这是一本修行功法，第一层有洗经伐髓的功效。你体内的毒素会随着排出去。因为丹药的时间太长，功效不足当年的十分之一。不过这里的丹药还是足够你修炼完第一层，之后便全看你自己了。”
保护的再怎么好，这也只是初级丹药。衍道真人的时代距离现在也太过久远，丹药效用降低也在意料之中。否则衍道真人不会准备这么多。
至于中级丹药和高级丹药，根本没有！衍道真人想要培养的是一个厨艺近乎于道的继承者，而不是一个修道成仙的继承者。如果丹药足够，在快速提升实力的诱惑下，或许会生出别的心思。衍道真人自然是要杜绝这种可能性的出现。
叶修铭接过瓷瓶，视线有几分怀疑。时间太长？这样的名词下意识的就让人想到过期药物。“如果不使用这些药物，能不能修习成功。”
剧情之中的玉灵是按照衍道真人的吩咐办事，而且‘玉灵’分辨不出丹药的效用，她是直接将这些东西交给叶修铭的。任苒看到这些丹药的储存方式之后，便知道这些药的效用恐怕早就流逝了不少，对叶修铭也没有隐瞒。“不借助药物修习，自然可以，不过过程会痛苦一些。”
“那就不用药物了。”叶修铭说的干脆，对他来说疼痛算不了什么。他有种直觉，不借助药物的方式，绝对比借助药物的方式对他要好。
“你考虑清楚了？这些药物虽然功效及不上当年，但对身体也算不得有害。丹药使用多了会留下一些丹毒，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麻烦，很轻易就能排出来。在灵玉空间修炼，可以自行排毒。”自行排出丹毒，这在修真界绝对是让人窥视的能力。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叶修铭非常坚持。
任苒此时倒是高看了叶修铭一眼，他对其他人残忍，对自己也狠。这样的人，哪怕没有灵玉空间的帮助，应该也不会一无所成。
“自行修炼出的灵力更加有助于掌控，也是好事。”这样的话说出口，便是认同了叶修铭的选择。
叶修铭将瓷瓶递给玉灵，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这本书叫做《厨神秘典》，打开第一页，是对功法的介绍。主要是说功法为辅，厨艺为主。在精进厨艺的过程中寻找‘道’的踪迹。这种‘技近乎于道’的修行方式，向来是靠感悟聚集灵力，而不是自主修习。所以正常情况下修炼这种功法是不产生灵力的。这功法最大的效用只是提高能力的掌控程度，磨合自己体内的灵力。
不产生灵力，要怎么修习？！
第二页也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直接描述了第一层会达到的境界。一层修炼完毕可以洗经伐髓，脱离旧体。他恢复味觉便靠这一层，继续往下一翻，便一张经脉图。叶修铭对静脉图自然是陌生的很，不等他考虑什么意思，肩膀募得一沉。巨大的压力从肩膀涌入到身体之中，仿佛身体一点点被劈开一样，他心下警觉，疼痛似乎加重了几分，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声音。“运功。”
听到玉灵的声音，叶修铭下意识的便放松身体，按照书本上的那张图去运行灵力。肩膀上的压力很快便消失不见，身体变得轻松起来，他心下却不知为何有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叶修铭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在房间内。他没有去看仓库里的其他东西，直接上楼去寻玉灵的身影。玉灵在检查厨具，一件一件的拿在手中打量，再放回原来的位置。
任苒回头看到叶修铭身体上还未清理的污渍，眉头微微一皱。
叶修铭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原本便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似乎更僵硬了几分。“我去清理。”
“你是我的契约者，我在什么地方你随时都可以感知到。”任苒只当叶修铭害怕到手的机缘飞走，倒是没有多想。
“恩。”叶修铭应了一句，心下的窘迫淡了几分。他刚刚几乎径直便往厨房这边走，应该是契约的原因。他心中想着契约的时候，更是觉得其他东西似乎都变得晦暗，只有灵玉显得十分鲜活。
“打理好自己，去外面准备一些食材带到空间里来，你从现在就开始学习。”任苒又吩咐了一句。
“现在就开始学习？！”叶修铭手中的那本书上描述了第一阶段结束之后才算洗经伐髓成功，现在他的味觉依旧受药物的影响。
“我们从刀功开始练习，在刀功未练好之前，我不建议你去做菜。”任苒随手拿起一旁的菜刀，衍道真人的记忆让她对这些刀具十分熟悉。
厨艺的基础的确是刀功，在他知道的厨师里，并没有刻意去练习这个。叶修铭想到自己的味觉还没有恢复，身体也有几分虚弱，从刀功开始练习才是最适合的。玉灵应该是为了配合他才这样安排。这样想着，叶修铭心下对玉灵便多了几分认同。
任苒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再次开口。“墨石上的名字是可以更改的。现在灵玉的契约者是你，你可以更改。”
剧情之中在‘玉灵’的祈求下，叶修铭没有更改空间的名字。不过，这也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叶修铭没有开口回应，反倒是询问了一句。“衍道真人对你十分疼爱，将你当作女儿抚养，你应该对他也有很深的感情吧？”
任苒并没有回答。若是说没有感情，显得有些冷血。若是回答有很深的感情，和剧情之中的玉灵又没什么区别。
“墨石上的名字，就留着吧。”叶修铭似乎也没想得到玉灵的回应，“衍道真人是值得尊敬的前辈，而且他也算的上是我的授业之师。”
随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任苒将手中的餐具放下，心下倒是有几分哭笑不得。阴差阳错之，她倒是在不让叶修铭不满的情况下，保住了玉灵想要留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