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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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蔫头耷脑的进来,子骊看一眼小儿子也只能在心里叹息:“这几天听着丫头说你整天闷闷的,可是身上不舒服叫个太医看看吧。老太太最疼你别叫她老人家担心。”宝玉在子骊跟前不敢装疯卖傻,只能强打精神答应着:“我好好地都是袭人她们太小心了。”
  子骊看一眼宝玉:“明天接了你湘云小妹妹来,她和你也是一起长大,这次来了你可要让着她些。”眼看着黛玉有了人家,贾母就把心思放在了湘云身上,在宝玉的婚事山贾母的私心很明显。她心疼的孙子要找个好姑娘,最好还是自家的亲戚,亲上结亲,自家才能安心。宝玉听着湘云来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样子,只连声称是。被宝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给气坏了,子骊一拍桌子紧盯着宝玉的眼睛:“你整天唉声叹气的,我也不知道你发愁什么。你不喜欢读书,我和你父亲也不敢再管你了。你闯祸,识人不明,你父亲险些叫你害罢官发配到蛮荒之地去。好在皇上没追究,还有群臣保举着,现在你父亲的官没了,只能在家躲着人。你一点悔意没有,我想着你还小,就算是打死你能有什么用处。也就算了。你整天身边多少丫头婆子服侍着,和你两个哥哥比起来,你可是比他们娇惯多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叫你整天对人黑着脸,你就发发慈悲说一声。可怜你姐姐在宫里都要临盆了,我担心家里的事情还不能去看她。”子骊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宝玉见母亲如此说依旧是一言不发,沉默半天才淡淡的挤出来一句话:“我好得很,倒是大家太对我上心了。我只求着以后太太和老爷别管我了吧。”
  “很好,你既然如此说我也明白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闹出来什么花样。我知道你为什么整天郁郁寡欢,世上没不劳而获的好事,什么都要付出代价。你想什么只要肯下功夫努力肯花心思,天道酬勤一分耕耘总有一分收获。你却是只会顾影自怜,连着咱们家三等的小丫头都知道要好好地学习规矩学习针线活,还有可能做个二等丫头混个出头之日的决心。你却连个丫头都不如!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这么长时间了,你做了什么?人家做了。远的不说,就说你三妹妹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既然是她的母亲就要为她的终身考量。将来她的丈夫出身还在其次,要紧的是有担当能撑起来一个家,能护着她和孩子不叫她受委屈。我想这个想法世界上做父母的心思是一样的。你为什么落到这个下场自己回去想去。你也该知道天下没不散的宴席,你父亲靠着自己也经营出来个家,我们不能陪着你一辈子。等着父母不在了,你就该自立门户,你还指望着你哥哥侄儿养你不成?你这副样子,那个明智的家长敢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你?女儿嫁给你一辈子靠着别人过日子吗?”子骊一席话说的宝玉吃惊的瞪大眼,眼看着宝玉脸色大变,子骊才没再说下去。
  宝玉彻底沉默了,他默默的站起来对着子骊一拱手转身出去了。子骊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望着香炉上升腾起来的袅袅青烟。那些话却是听着诛心刺耳,可是宝玉若是能就此醒悟过来也是好事。若是宝玉还对世界和未来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悲观,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当天晚上袭人来回话说宝玉回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任凭着丫头怎么叫就是不开门。“二爷饭还没吃呢,还请太太过去看看,二爷回来的是时候脸色吓人,奴婢是担心二爷做了什么傻事。太太可能不知道二爷的心思,论理这个话奴婢万万不敢说出来,可是眼下的情形,若是奴婢还瞒着不说不光是辜负了太太的恩典,还害了二爷了。其实二爷喜欢林——”
  “不要说了,我自己的儿子想什么我知道。他自己不成器怪谁,林丫头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叫宝玉拿什么和世襄比!”子骊摆手制止了袭人的话,袭人没想打子骊早就知道了。她以为子骊知道了会气的暴跳如雷,心里怨恨林姑娘带坏了宝玉。可是没想到太太说出来这话!袭人震惊之余,细细的品味下子骊的话,才发现在她眼里和天神一样的宝玉确实配不上林姑娘。是了在她一个丫头看来宝玉就是个珍宝,可是人家林姑娘呢,她是主子姑娘,林家五代列侯,她什么样子的夫家找不到。
  袭人默默地拿着子骊给宝玉的东西往回走,心里却翻腾起来,她在宝玉房中几年,尽心尽力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总算是熬到了今天的位子。其实太太是默许了自己以后伺候宝玉的。前些日子她哥哥说要赎她回家,袭人一口回绝了,她本想着宝玉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自己又有自小服侍的情分,将来稳稳的是和周姨娘汪姨娘一样的。在黛玉定亲的之前袭人一直担心若是宝玉将来娶了个不肯容忍的正妻,自己就危险了,看平日老太太露出来的意思,宝玉的亲事大概就是林姑娘了。可惜林黛玉身子虽弱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宝玉对她又上心。袭人就担心着今后没自己的好日子过。可是今天她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个进入宝藏的寻宝人,面对着琳琅满目的珍宝静心挑选了一个,可是等着从宝藏出来却发现自己抱着的是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鸡肋。
  宝玉到底能不能托付终身呢?“袭人姐姐这是上哪里去?”李槿的丫头雨娘迎面过来和她打招呼。袭人忙收了心神:“我去太太哪里拿东西。你这是去哪里?”
  “今天有人送了大爷些果子,奶奶叫我送些过来。我先送果子去了,如今有了萱哥儿事情就多了,等着闲了我再来和你说话。”说着雨娘端着食盒急匆匆的走了。等着袭人回到宝玉的房里,只见桌子上放着不少果子,竟然全是南边时鲜的东西,杨梅,荔枝,琵琶,一个个晶莹剔透。
  “都是大爷那边送来的。我看着老爷不急着起复寻个官儿,全是看着大爷官运亨通的。人家家里老爷子被革职都是门前冷落,全家跟着没脸。咱们家倒是奇怪,那些巴结的人反而多了!”晴雯见着袭人进来指着果子给她看。
  袭人看着那些东西越发的沉默了。
  子骊进宫去陪着元春,离着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子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皇帝却在这个时候给太子派个视察京畿水利的差事。太子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惜皇帝的旨意,太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跟着元春腻腻歪歪的,一步三回头的告别了。
  东宫只剩下了子骊和元春母女两个,子骊倒是能更方便照顾女儿了。这天元春和子骊正在院子里面散步,一个小宫女过来说:“薛选侍来了。”
  “就说我累了,正歇着,有什么话等着闲了再说。”怀孕后期是很累人的,稍微站一会都觉得喘不上气来。元春是不想见宝钗,子骊知道贾政的事情出来,宫里肯定有些风言风语元春必然是心里不舒服。
  “罢了,既然是人家好意来,你不见可行,我去看看她。何苦啊要在人前点眼药,没的叫人以为你翻脸不认亲戚呢。”子骊安慰着女儿,亲自扶着元春进去,对着通报的宫女说:“你请薛选侍进来,到我那边说话。就说太子妃歇下了。”
  子骊进了偏殿,正看见宝钗笑意盈盈的站在哪里看着她进来忙着上前几步蹲身道:“姨妈安好,我听着姨妈来了就忙着过来请安,在宫里面总算是能见着亲人了。”子骊忙着扶着宝钗:“贵人是哪里的话?薛姨妈一家安好,你哥哥慢慢的也学会做生意了,你只管放心吧。”说着分了宾主坐下来,宝钗打量下子骊问候了家人,接着她有些歉意的说:“前几天听着姨夫的事情我也是担心得很,奈何我身在这里不能过问外面的事情,后来听着总算是过去了,我也就安心了。其实姨妈也不用太在意官场上的得失,姨夫的年纪大了也该在家休养休养。只是我担心有人误会了我。我在这个地方行动都有规矩管着,但凡是我能做主的也不会叫人怨我多事情没良心的。”
  说着宝钗眼圈红了,以前子骊还觉得宝钗是贴心温和的孩子,现在看,只觉得宝钗心机太深,内心越发的觉得心寒了。聚吉避凶是人的本能,贾政出事,她想要划清界限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事情过去又来做好人,还在话里话外的暗指元春生气,子骊当然不舒服了。“你在我家也住了一段日子的,家里的人是什么性子你自然知道。你姨夫和我都对着那些不在意,如今你姨夫早家倒是悠闲得很。倒是比以前身体看着更好了,对了珠儿的媳妇生了个小子,如今也就是盼着太子妃能平安生产吧。”说着子骊叹口气对着宝钗说:“到了月份大的时候大人就越累得慌,你还没有生育自然不知道这个。我当初生珠儿的时候,头五六个月还能满到处,在院子里面种菜呢,可是到了□□个月的时候只想躺着不动,坐起来都费劲的很。”
  子骊表示元春是孕妇,皇后都发话不准打搅,你就不用在这里酸溜溜了。宝钗是个聪明人,她听出来子骊话里的意思忙着解释说:“我也就这几天得闲,想着姨妈来我能见一面全当着见着母亲一样。皇后都发话不准打搅太子妃,我自然不敢轻易惊动她。”说着宝钗又说起来最近她忙着陪皇帝,可能来没时间来看子骊还请她不要往心里去。宝钗的态度很诚恳,还带着些歉意,看起来还真是来诚恳和元春子骊道歉的。
  “你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同往日。我知道后宫规矩森严,我在宫外就担心选侍惦记着政夫妇两人,就想和选侍说家里一切都好,还请选侍放心。只要选侍能安心是侍奉皇上便是我们全家的福气了。”子骊一脸诚恳的夸奖宝钗一向是最忠厚的人,怎么会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呢。她担心的是宝钗担心贾政和贾家反而不能好好地侍奉皇帝。两个人彼此吹捧一番,子骊和宝钗说了薛家的近况,借口着天色不早要亲自看着元春的晚膳,宝钗才起来告辞走了。
  晚上母女两个在灯下说话,元春说起来这段日子宝钗依旧是风头正盛,她确实比那些刚得宠的嫔妃会做人,即便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对人也是很和善的。即便是有几个嫔妃酸她,宝钗也是不生气不着急。依旧是对人温和有礼,一举一动都是按着规矩来反而叫想找她麻烦的人都无从下手了。“我是有点怕了她了,在宫里这些年我也是见了不少人,宝钗小小年纪城府如此之深,细想起来叫人害怕。我只担心今后她依旧得宠,再生个皇子出来。做母亲的哪有不为自己孩子打算的。她志向不小,就怕是今后宫里永无宁日。”元春靠在软垫上,即便是在红烛之下她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
  “太子妃只管放宽心,她就是生了皇子又能如何。历来子以母贵生下皇子也是个庶出的小儿子。皇上不至于为了一个宠妃就乱了嫡庶,我倒是担心她这么下去,早晚会把咱们家牵连进去。”子骊内心深处有另一层的担心,皇帝拿着宝钗做自己的替身,子骊只要一想起来就浑身不对劲。若是被人探知了宝钗得宠的秘密,到时候宁妃和淑妃肯定会如获至宝,趁机掀起一场滔天风波,到时候不仅自己掉进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还要连带着元春弄不好还会牵扯上太子和皇后。
  屋子里面一片沉默,元春蹙起眉头,莹白如玉的牙齿微微咬着娇嫩的嘴唇。子骊眼波流转,她狠狠握紧拳头,咬着牙挤出来一句话:“不如以毒攻毒,只有破了她这个招数我们才能安全。”宝钗不是喜欢做她的替身么,子骊就叫她这个替身做不成。
  皇帝这几天心情不错,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光彩,嘴角总是噙着笑意。在皇帝身边服侍的内侍和宫女们都松了口气,皇帝的心情好,他们做奴婢的伺候也不会动辄得咎,不知道哪个地方惹了皇帝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戴权亲自端着茶盘进来,抬眼看看正在窗下拿着本书一脸轻松的皇帝,无声的过去把茶杯放在离着黄帝手边一尺远的地方:“陛下,看了半日的书也该出去走动走动活泛下筋骨了。”
  皇帝看一眼戴权,放下书本:“好个啰嗦的东西,也罢了朕去薛选侍哪里走走。上次去她哪里正看见她在画画,也不知道画的如何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对于宝钗,皇帝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宝钗好像是上天送给他弥补遗憾的礼物,每拆开一层的包装都会有惊喜。
  “说起来薛选侍,刚才奴婢看见薛选侍的姨妈贾夫人到皇后娘娘那边去了。奴婢看见皇后娘娘叫人去请薛选侍了,听说薛选侍的母亲还住在贾夫人的家里,想必是皇后娘娘体恤后宫嫔妃们不能轻易见家人,才叫薛选侍去和贾夫人说话的吧。不如陛下到皇后娘娘那边去,既能看见薛选侍又能问问太子妃的情形。太子妃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
  皇帝听了戴权的话立刻说:“去皇后哪里看看。”说着人已经到了门口,戴权看着皇帝如此着急忙着跟着出去,亲自拿着斗篷给皇帝披上:“皇上外面冷,小心龙体。”皇帝却是一把甩开了戴权送上来的斗篷:“外面的天气不错,朕没你们那样娇嫩。这几天朕忙于国事就忘记了太子妃即将生产的事情,还有贾夫人进宫了你们怎么没说?她来了宫里有段日子了?”
  戴权很委屈的说:“太子妃的身体都是贾夫人和皇后娘娘照顾的,本来底下的人报了几次,可能是皇上忙着背别的事情就忘记了。以前贾夫人也是时常进宫的,倒是这次住的时间长。”皇帝听了戴权的话才想起来确实有几次有人来报太子妃一切如常,那个时候自己没怎么放在心上听听也就过去了。对了那个时候都都是宝钗在跟前侍奉的,想到这里皇帝有些怪起来宝钗最近她侍奉的时间多,平日她最是仔细周全,别人什么都记在心上,怎么独独对着东宫太子妃的事情这么不上心。她还是太子妃的表妹呢。
  皇帝在心里埋怨了宝钗疏忽,又想到子骊来了,他有好些话要和她说。一转眼皇帝的御辇已经到了皇后宫前,皇后和子骊早就接到了消息都站在宫殿前的月台上迎接皇帝。“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身份,贾夫人这几天辛苦了。”皇帝抬脚进了殿内一边对着皇后身边的人说着客气话。谁知那个人一抬头,皇帝顿时愣住了,怎么是宝钗站在皇后的身边?宝钗正看着皇帝眼神温柔的额能滴出水来,她脸上微微一红拿着绢子掩着嘴角似娇似嗔的说:“陛下是惦记着太子妃吧,她一切安好。”
  皇帝顿时沉下脸,定睛一看才发现子骊正站在皇后和宝钗身后,最叫皇帝吃惊地是宝钗身上那件天青色八团吉褂子很像是命妇们的衣裳,倒是子骊穿着件秋香色的褙子,并没特别的装饰。倒更像是从东宫过来的家常装扮。皇后笑着说:“皇上想必是眼花了,臣妾也觉得薛选侍和贾夫人很相似呢,到底是亲姨妈,可是太子妃和薛选侍倒是一看就不一样。”皇帝瞬间恢复了正常,他温和的看着皇后伸手拉着皇后的手一起进去:“那是当然,太子妃的气度可是太后亲自教养出来,她的生母又是不凡,贾家到底是有些底蕴的。朕这几天没过来看皇后,皇后要照管宫中诸事还要照看太子妃辛苦辛苦了。”
  皇后没料到皇帝对她能如此温柔,顿时眼睛都亮了,声音也不再是那种干瘪冷淡,在不知不觉之间添上了几分欣喜和柔和:“这都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哪有什么辛苦的!倒是皇上,最近天气不好,气候变化太快,出来也该加件衣裳。”说着皇后嗔怪的对着戴权说:“你是怎么服侍皇上的,虽然已经开春了,可是这几天倒春寒,外面风是冷的。”
  戴权忙着请罪:“娘娘恕罪,都是奴婢不小心。皇上急着过来看望娘娘,哪里还顾得上添衣?”
  “罢了,我不过是嘱咐你一声,你自小在陛下身边侍奉,如今虽然做了六宫总管也是也不能放松了。”皇后对戴权的话很受用,很宽宏大量的摆摆手叫戴权下去。大家进了内殿。皇帝皇后落座,给子骊赐座,皇后看着宝钗说:“薛选侍也坐下吧。”宝钗谢了座才在子骊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皇帝看向子骊,心里猛地一动,就像是个饮酒微醺的人,正在半醉半醒之间,眼里的世界都是朦胧一片那些不好的东西都被修饰了。可是突然一盆凉水从头上猛地泼下来,那些自动美图秀秀的东西被打回原形。盗版就是盗版,昨日不可追,一切到底还是过去了。时光带走了那个生机勃勃的子骊,但是上天待她不薄,时光带走了她的青春可是却增添了她成熟,雍容豁达的特质。以前的子骊就像是耀眼的金刚石,随着岁月的打磨,现在的子骊就像是被精雕细琢之后的蓝宝石,少了咄咄逼人的光彩,添加了雍容和神秘。
  反而是在子骊身边的宝钗,一直在皇帝心里是个替身一般的存在,失去了皇帝自动给她添加的各种美化和化妆,皇帝只觉得宝钗索然无味,完美的有些虚假。
  皇后早就把皇帝神态的变化看在眼里,她若无其事的对着皇帝说:“陛下看臣妾说的没错吧,论起来贾夫人和王大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那天王子腾的小儿子世襄进宫来,臣妾就觉得世襄和贾夫人眉眼也是仿佛的,今天薛选侍和贾夫人在一起,猛地看上去越发的相像了。到底都是一个外家。”
  “朕倒是看着不怎么像,到底是薛选侍年轻。这几天贾夫人辛苦了,等着太子妃诞下皇孙,朕一定要好好地犒赏你和贾政。他的事情已经有了定案,你也不用担心。贾政虽然出身世勋之家,最难得是身上没纨绔习气,做事踏实,他的清廉和忠心,朕是相信的。”皇帝直接给了子骊个定心丸药吃。
  听了皇帝的话子骊忙着站起来跪倒在地:“臣妾能进宫陪伴太子妃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不敢妄想赏赐。臣妾丈夫在家面壁思过,每每想起来皇上的提携之恩都羞愧的无地自容,他不能报销皇上恩典一二,真是罪该万死。”
  “贾政太小心了,朕不会看错人的,你还是起来说话吧。”皇帝此言一出,早有小宫女上前扶着子骊起来。
  “选侍是怎么了?”莺儿站在宫门钱扶着一脸恍惚的宝钗,担心的拿着手绢给宝钗擦脸上的汗珠子。这几天倒春寒,怎么选侍出去一趟脸上都出汗了?!“没什么,我不过是从皇后娘娘变走回来,我没事歇一歇就好了。”宝钗脚下没跟,飘飘摇摇的径自进了寝殿。
  “我叫人请太医给选侍看看。若是病了怎么可好!”莺儿忙着叫人去请太医。
  “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轻狂,你还嫌我不够招人记恨要给我添堵么?”宝钗叫住了莺儿。
  “选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谁敢说什么?”莺儿随着宝钗得宠,在宫里也有几分面子了。
  “傻丫头,那都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别想了!”宝钗闭上眼,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默默地滑下来。今天站在姨妈的身边,尽管姨妈没说一个字,她还是知道她的心思姨妈全知道了。皇帝离开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叫宝钗明白,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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