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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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大爱吗?
  那为什么要憎恨我?
  既然你有恨,你的大爱还是大爱吗?
  天魔每一个字都落在关雨的心中,直指关雨心中的弱点。
  一般人就算质问关雨,关雨也未必会当是一回事,但天魔却能够诱发人内心的弱点,这些质问出自天魔之手,但却是关雨内心的声音。
  人可以欺骗他人,但却无法欺骗自我。
  所以关雨才会受到打击,因为这是他自己在与自己战斗。
  “这样下去我必败无疑,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关雨头昏脑涨,无数的质问让他痛苦不已,甚至连神性都遭到巨大的打击,神魂都要崩溃。
  这时他果断咬破舌头,接着大喝一声,所有神力涌上大脑。
  “斩却自我心还真,斩我封魔术!!”
  他这时大吼一声,顿时神力如刀,将他神魂一刀两断,同时形成一个太极球。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天魔尖叫一声,一刹那就被封印进太极球黑色的那一半,而关雨自己也被封印进太极球白色那一半。
  这太极球就在关雨脑海,能够看到外界的一切,但却连身体都无法控制。
  天魔在太极球内不断的挣扎,可惜无论它怎么挣扎,依然无法摆脱太极球。
  而关雨则平静的多,他盘坐在白勾玉中心的黑球上面,淡道:“不用挣扎了,你不可能出去。”
  “你究竟做了什么?”天魔幻化出一张和关雨一模一样的脸,恶声质问道。
  关雨淡道:“只是封印而已。”
  “该死!”天魔见关雨不肯多说,继续冲击封印。
  外界,远远观望的程小雨和洛媛见那和尚忽然自燃,接着关雨又昏迷不醒,两人立即讨论起来。
  洛媛比较谨慎,认为应该等关雨自己醒来,毕竟关雨嘱咐过她们不要随便走动。
  而程小雨却执意想要去看看关雨,她怕关雨出事了。
  在她再三坚持之下,洛媛执拗不过她,只能同意她的意见。
  两人小心翼翼的飞向关雨,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迅速落地,程小雨立即抱着关雨摇晃,但却叫不醒关雨。
  “先送去医院吧!”洛媛提议道。
  两人抬着关雨立即离开,在他们离开后一个小时,这里昏迷呆滞的人才苏醒过来,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军方调出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可惜只有一片雪花。
  另一边,关雨被送入医院,但全身检查之后却没有任何的伤势,医生也只能将关雨归于大脑受到未知伤害而失去意识,最坏的可能则是变成植物人。
  程小雨听了之后抱着洛媛哭的稀里哗啦,伤心至极。
  不过第二天关雨就醒来了。
  程小雨还是第一个发现关雨醒来的人,但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关雨已经变成了白痴。
  他什么都不会,而且也不认识她们,也不会说话。
  只剩下本能。
  “桀桀桀桀,她们发现你是白痴,肯定会抛弃你,人类本来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非亲非故要照顾你这样的白痴一辈子,怎么可能?”天魔这时也平静了许多,见挣扎无用也学着关雨盘坐在黑色勾玉中间的白球上面,此时看到外界的画面,夸张的大笑道。
  关雨淡淡的笑道:“她们本来就和我不算太熟悉,相识还不够一个月,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有什么好奇怪。”
  “你就不怨恨,你就不委屈,你是为了所有人而落的这个下场,但却没有人感激你,甚至没有人知道你做的一切。”天魔顿时阴森森的说道。
  关雨看了天魔一眼,淡道:“你不用刺激我,我现在和你处于两个世界,你这些话影响不了我!”
  不过接下来两女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在程小雨的坚持下,关雨出院后住进了洛媛的家,并且由程小雨亲自照顾。
  “怎么可能,你现在是白痴,毫无价值可言,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了,对了,她肯定还抱有希望,她希望你能够康复,桀桀桀桀,等她失望之后,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天魔见到这一幕,先是难以置信的尖叫,但接着却又冷笑连连。
  关雨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心里有些感动,毕竟他们相识的时间非常短,两人能够做到这种份上已经十分难得,他微笑道:“就算真如你所说,我也不会去怪她们。”
  “哼,口是心非,道貌岸然!”天魔不屑地说道。
  外面,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程小雨彻底的放弃了学业,白天专心的照顾他,晚上就去大空射线演唱,赚取生活费用。
  期间也有许多艰辛,第一次为关雨洗澡,程小雨是面红耳赤,十分的害羞。第一次关雨拉裤子,程小雨差点吐了出来,但却还是坚持为关雨换好衣服。
  关雨除了本能之外,完全不会做任何的事情。
  一开始洛媛因为程小雨的缘故还对关雨不错,但后来见程小雨辛苦就有些抱怨。
  时间在这种情况下缓缓流逝,第一年的春节到来,程小雨和洛媛发生了一次严重的争执。
  洛媛希望程小雨能够将关雨送入精神病院,但程小雨却坚持要自己照顾关雨。这次洛媛没有妥协,而是据理力争,但程小雨的执拗程度超乎她的想象,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天魔趁机嘲笑关雨,但关雨却没有答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外界。
  在随后的时间里,程小雨和洛媛两人不时都因为关雨而发生争执,最终程小雨含泪带着关雨和一大堆的行礼离开了洛媛的别墅,在一处租金比较低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只有一室一厅。
  那天晚上,程小雨抱着关雨入睡,在熟睡中说着梦话:“大木头,我只有你了……”
  这一切,关雨都静静的看着,如果有机会他很想问程小雨,为什么要如此付出,这明明不值得。
  时间宛如长河,慢慢的磨灭曾经的一切。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程小雨从青春少女成长为成熟女性,那小飞侠机械腿已经从一代换到五代,她的工作也换了好几份。
  期间洛媛来找过她,不过两人最后还是因为关雨产生争执,最终洛媛负气离开。
  程小雨那一夜抱着关雨显得十分伤心,细声的抽泣了许久。
  “绝望吧,放弃吧,你还有大好的青春,没必要浪费在一个废人的身上,你看他有康复的可能嘛,没有,永远不可能有,桀桀桀桀!!”天魔虽然知道程小雨听不见,但却依然喃喃自语,表情极其的疯狂。
  现在关雨几乎已经不说话,如同老僧一般盘坐,但那双眼睛却古井无波的看着外界。
  程小雨并没有如同天魔所说的那样放弃,依然细心的照顾关雨,在公司遇到开心的事会跟关雨分享,遇到伤心的事也会跟关雨倾诉,完全没有放弃的苗头。
  一年又如此过去,两个不速之客在春节出现,他们是程小雨的父母。
  程小雨对此非常开心,陪伴了父母一个上午,但下午她的父亲就板起脸教训她,同时要求她将关雨送入精神病院,然后跟他们回家。
  不过程小雨依然拒绝,甚至因此和父母驳嘴,气的她父亲直喊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在她父母离开后,她才冲进房间抱着关雨嚎啕大哭,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伤心。
  “放弃吧,放弃吧,连父母都反对,还坚持就是不孝啊!!”天魔激动的说着。
  不过程小雨再一次让它失望,因为程小雨依然没有放弃。
  接下来每一天,程小雨依然照顾着关雨,为关雨喂食洗澡洗裤子,晚上一起看电影。
  虽然她知道关雨什么都不知道,但却喜欢喃喃自语,将自己高兴的伤心的事倾诉给关雨听。
  时间的长河继续滚滚流逝,洛媛登门拜访告诉程小雨自己要结婚的消息。父母再次登门说要介绍男朋友给程小雨。各种各样的事,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天魔最后都失去兴趣,它已经感受到程小雨的执拗,这种人根本就是顽石。
  所以它现在都称呼程小雨为蠢货。
  程小雨那青春洋溢的面容,在漫长的岁月里留下了生活的痕迹。她已经不再青春年少,她渐渐变得稳重成熟,唯一不变的就是细心的照顾关雨。
  后来洛媛抱着孩子出现过一次,那孩子十分的可爱,应该是洛媛的孩子。
  后来的后来,程小雨父母因为疾病去世,程小雨伤心了许久。
  后来的后来的后来,爆发经济危机,程小雨失业了。
  于是她带着关雨搬出桑兰城,在城外城定居,利用手里的积蓄开了一家乐器店铺。
  时光荏苒,美丽的女人终于还衰老了。
  她曾经白皙光滑的脸多了许多皱纹,当年清脆开朗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而且眼睛有些模糊,经常搞错关雨衣服的正反。
  关雨依然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无知,如果木偶一般吃了就睡,没有任何的反应。
  某一年的冬天,程小雨拥抱着关雨熟睡,但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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