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获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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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宏不假思索道:“保左昭仪,务必保左昭仪平安!”
  言语间,元宏已疾步奔内殿而去。三宝见状急忙追了上去,扑跪在元宏面前:“陛下,陛下止步,这生产内室陛下万万进不得啊!”
  元宏一脚将三宝踢开,便要抬脚前行,只见皇后冯氏已奔来近前,央求道:“陛下,您乃一国之君,纵是不为自己亦要为天下子民计…妇人生产乃为血光,您身为天子岂可入内?”
  冯氏言语之间,右李氏与二位夫人亦赶到元宏面前。见冯氏已跪倒在地,三人亦急忙伏跪于元宏面前。李氏虽心内窃喜,却是不愿元宏入内探视,一来皇帝入产室于一国不利,二来若传了出去岂非更令他人知皇帝待左昭仪之心。
  念及此,李氏开口道:“陛下,您待左昭仪之心妾等自是能知。只妇人生产须铆足全身之力,倘若陛下此时入内殿,左昭仪岂非分了生产之心?”
  见李氏之言似被皇帝听了入耳,不及她往下言语,袁氏便抢了话道:“陛下,您入了内去,只会使太医令与侍医令因圣驾在侧而乱了手脚,不如陛下您在外殿稍坐,左昭仪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切莫太过忧心。”
  李氏与袁氏之言倒是令元宏缓了心神,转头望着三宝,肃色道:“你去传朕口谕,左昭仪若有闪失,梁世清与王宛之自行了断。”
  众人闻言皆知皇帝已雷霆在即,各个屏息凝神不再言语,一时间外殿之内针落有声。
  内殿之中,林禾经梁世清施针已经醒来。得了三宝所传口谕,梁世清与王宛之又岂敢有半分怠慢,梁世清道:“请大监回禀陛下,臣与侍医令定当竭平生所学,保左昭仪平安。”
  林禾声音孱弱,对三宝道:“大监…请大监…转…转告陛下,求陛下保…保下吾腹中孩儿…”
  三宝垂首宽慰道:“左昭仪,您安心生产,您与龙胎自有天佑,定能平安无事。”
  不及林禾再出声,梁世清便将三宝拉至一旁轻声道:“臣方才恐左昭仪知晓再受了惊吓,龙胎脚踏莲花,若左昭仪分娩不下,臣只得强行剖腹将龙胎取出,以保左昭仪平安,望大监务必禀于陛下知晓。”
  剖腹取子虽有耳闻,却是见所未见,三宝闻梁世清之言大惊失色,一时怔住。几个弹指间,他回了心神,急忙奔外殿而去。
  见林禾气弱无力,梁世清对王宛之道:“快将老山参片含在左昭仪口中,我在左昭仪百会行针,可助左昭仪提了力道,你便快速助龙胎安位。”
  此时王宛之已着女侍医为她手中涂了胡麻油,闻梁世清之言点头应下,复又对林禾道:“左昭仪,臣要委屈左昭仪,臣将龙胎再行推回您腹中,待太医令为您再次施针,您定要运足气力,臣便将龙胎拖出。”
  林禾依二人所嘱,含下参片,待梁世清施了针,她忍下巨痛随王宛之之势运气,直至软瘫无力,龙胎虽有所出,亦不过只见其双腿。
  王宛之望着梁世清道:“太医令,左昭仪产门太小,我亦不敢太过下力,若照此下去,龙胎也许会窒息而亡。”
  梁世清冷汗涔涔:“遵陛下旨意,舍小保大,快些预备,为左昭仪剖腹取子。”
  林禾本已气若游丝,闻梁世清之言,喘息道:“不可…不可,要保…保吾孩儿…”
  恰此时,外殿之中元宏已得了三宝转述林禾刚才之请,他疾步走到内殿门畔,对内大声道:“禾,朕只要你平安!”毕竟殿内人众,元宏强忍下眼中泪水,又接着对内道:“禾,你可记得朕在昌邑驿站之时对你所道之言,朕断不容你有失。”
  元宏之言,林禾在内殿听得真切。当日在昌邑驿站遭遇伏击,元宏为林禾挡下那一箭,养伤之际帝妃二人互述衷肠,皆知若有一人离去,余者绝不独活。
  许是护儿求生心切,又或因了元宏对己之情,林禾忽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叫声。只听那叫声过后,王宛之惊喜道:“左昭仪,瞧见龙胎的手了,您再用力,您再用力!”
  汪氏在一旁泪目道:“左昭仪,您再用力,龙胎便得保了。”
  梁世清见状,忙接连于至阴、独阴两穴下针,以为她助产。林禾双目紧闭,额间青筋突起,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使出,王宛之借势将龙胎掏出,林禾只觉腹中一空,便昏死过去。梁世清急忙为林禾施针抢救,王宛之将产儿交于汪氏,亦与女侍医一道为林禾止血清创。
  知皇帝在外殿心急如焚,汪氏边与另一女侍医为产儿清理包裹,边对吉祥道:“快往外殿向陛下报喜,左昭仪已产下公主。”
  元宏刚才未入内殿并非因了那血光之说,只袁氏所劝入了元宏之耳。此时听闻产儿啼哭之声,再顾不得旁人劝阻,便往内殿而来。
  元宏疾步向前,恰与吉祥撞了满怀,吉祥急忙伏跪于地:“奴向陛下道喜,左昭仪为陛下产下公主。”
  元宏急切道:“左昭仪如何?可是母女俱安?”
  吉祥道:“小公主平安无事,左昭仪现下里却昏迷不醒。”
  吉祥话音将落,元宏便已大步入了内殿。外殿众人皆知再无力阻挡皇帝,亦不得不随了他去。见皇帝入得内来,殿内众人齐跪于地,元宏只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便已走到林禾身旁。
  望着眼前林禾苍白憔悴的面容,毫无血色的双唇,元宏心如刀剜般疼痛。
  见皇帝如此神情,梁世清近前小心道:“陛下莫忧,左昭仪只因生产耗尽体力从而导致昏迷,臣已为左昭仪施针,一炷香后左昭仪便可醒来。”
  元宏微微颔首,方将悬着的心落下。汪氏瞧着元宏神情有缓,便抱了公主近前行礼。元宏此时才想起初生产儿,连忙接过,心内百感交集。细细端详,只见这女婴已睁了双眼,水灵灵的眼睛闪烁有光,虽是初生产儿,却已能瞧出她是眉目清秀之容。元宏瞧着欢喜,连声道:“好,极好!”
  元宏爱林禾,自是渴望与她有二人共同的孩子,那是彼此情意的结晶,此时怀抱这初产女婴,元宏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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