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不是你最爱的嘉禾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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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
  ——《江砚日日夜夜念叨某人记》
  -
  语毕,何屿况再次掀眸看她一眼,抬手轻轻将女生拂开,转身往楼下走。
  “……你不厚道。”
  在原地呆怔半天,可能也是因为没有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何屿况,女生在原地盯了他单薄的身影半晌,干巴巴的得出这么一条结论。
  都说兄弟妻不可欺。
  她看他俩平常的互动也挺多的啊……
  这人到底是怎么把“我喜欢江砚女朋友”如此堂而皇之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没有丝毫心虚感的说出来的!
  快教教她!
  她也要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耍无赖!
  然而,在何屿况修长身形消失没多久,便有一姑娘虚扶着一少年,咬牙切齿的走下来。
  真真正正的咬牙切齿。
  “狗江砚,你中午干什么去了胃疼成这样,你自己折磨自己就算了,还顺带着折磨折磨我?”
  纪嘉禾骂骂咧咧的下楼。
  “我吃药了。”
  楼梯间稍显空旷,两个人的声音尤其清晰,男生的声音微微哑,低沉着微微弱。
  那四个字简直像是拿气音说的。
  经过拐角,纪嘉禾一身白裙,身上裹着一件明显是男款的棉服外套,肤色瓷白的少年倚着小丫头的颈窝,轻阖着眼,整个人像是个大号挂件似的挂在她身上。
  小姑娘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觉得这丫喝醉都没有这么嗲,凶巴巴的训他:“吃药顶屁用,你中午怎么不吃饭?”
  “吃了,”江砚哼唧一声,“宁纪然中午吃的太辣了。”
  刚才和何屿况搭话的女生还站在楼道上,纪嘉禾微微侧着身,淡淡扫她一眼,没注意。只听见那人在她耳边妖里妖气的说话,面色不太好。
  于是连带着无辜的宁纪然背锅:“是么?那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声音渐远。
  女生咂舌。
  纪嘉禾生的确实好看,相比之下,和她同一批来江城一高的林木子好像逊色了不少。
  之前,“震惊!高二文重班纪嘉禾竟是这种人!无数校友:心疼林木子和江砚”这种无聊言论一度作为高三年级难得的八卦。可他们难道不觉得,单凭纪嘉禾的脸和成绩,只要她勾勾手指,都会有无数无知少男为之赴汤蹈火吗?
  就是可惜了何屿况。
  这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单凭何屿况有点自知之明,也不会觊觎兄弟的女朋友。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
  纪嘉禾当然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江砚吃了胃药,又在车里休息了大半天才悠悠缓过来。
  安嘉心疼的要死:“乖宝啊,是不是高三学习压力太大了?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现在还疼吗?要不要喝点热的啊?我叫纪嘉禾待会儿下去给你买杯热饮好不好?”
  纪跃明表达了同样的担忧:“对啊砚宝,你要不要喝点热的?”
  少年捂着小腹,修长白皙的十指交叠,唇色苍白漂亮,靠着纪嘉禾的肩,连眼都没睁开:“……谢谢叔叔阿姨。”
  纪嘉禾炸毛:“乖什么宝乖宝,安女士,我跟你讲哈,区别对待也不能这么明显,还有纪老头!我不是你最爱的嘉禾宝了吗!”
  夫妻俩对视一眼。
  纪嘉禾以为他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刚想开口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这次就不和他们计较了,便听见安嘉冷笑一声,两个人非常默契的扭过头,语气不屑:“你?你算个屁。”
  ???
  纪嘉禾表情瞬间消失。
  车厢内一时陷入略微尴尬的沉静。
  少年微微扬着唇角,一声压抑的低笑轻缓洇开。
  小姑娘冷呵呵一笑。
  随后抬手恶狠狠的掐他腮帮子,磨牙:“江砚砚,你给我起开!”
  “别闹,”对方也不恼,轻轻抚开纪嘉禾的手,嗓音懒洋洋的,“我不舒服,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不舒服是你嘴欠的理由吗?”
  少年笑意微沉,轻轻在小姑娘的颈窝里蹭蹭,语调慵懒:“冤枉啊。”
  怎么还成我的错了呢。
  纪嘉禾觉得今天的江砚绝对有病:“你还冤枉?”
  平常看着多腼腆一孩子,今天怎么就突然变撩了呢。
  荷尔蒙爆发?
  还是他要进入泰迪期了?
  “对了,砚宝啊,怎么我听纪嘉禾说,你俩没住一块儿了?”
  沉默安静间,安嘉忽然想起了什么,丰富的狗血电视连续剧经验告诉她,这俩家伙肯定吵过架。指不定现在还没和好,如今的亲昵说不定都是假装,为了让他们这些老长辈们闭嘴。
  这俩孩砸真不让人省心。
  为了促进这俩孩子的感情深入发展,她可真是操碎了心。
  果不其然,纪嘉禾动作一僵,随后二人极为默契的移开视线,半秒后,默默闭上眼。
  “……”
  安嘉于是了然一笑:“纪嘉禾——说吧,你又怎么欺负人儿江砚了。”
  莫名被扣上一口大锅的纪嘉禾猛然睁开眼,脸上都是大写的震惊。
  她揭竿为自己不平:“你应该问问江砚怎么着你们家的亲亲宝贝女儿了!不是我说,到底他是你家孩子还是我是你家女儿!你老帮着外人冤枉我干啥!”
  “你自己多能打自己心里没数吗?人儿江砚能怎么欺负你?你不打断他的腿都是万幸了。”
  “……!!!!”
  他是虐不了你女儿的身,但是这年头语言也是把利器啊!
  那剑雨可是嗖嗖的,瞬间就把她的理智扎了个稀巴烂。
  两个人斗嘴斗得起劲,于是压根没注意到少年微微攥起的指尖。
  “……”
  骨节轻微泛白。
  要不是纪嘉禾提起来,他都快忘记自己是寄于他们篱下的一个外人了。
  就算再亲近,也耐不过生活了十几年的相熟。
  “砚砚……怎么了?”
  感受到那人微微发抖的身子,纪嘉禾果断放弃继续和安嘉斗智斗勇,转头,温热指尖轻轻覆住对方苍白的手。
  “没事。”
  少年默默捂着小腹。
  谈不上什么归属感的问题,他也知道纪嘉禾一番话其实说的没毛病……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认知让他非常难受。
  一想到对于纪嘉禾来说他只是个外人。
  这个地方就止不住的难受。
  江砚一只手轻轻按了按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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