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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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轮到溶溶愣了。
  她没想到薛小山居然这般心细,连春杏的小心思都知道。
  “我记住了。二哥放心,春杏我另有安排,不会亏待了她。”
  薛小山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亏待她,她这个人,一不高兴了就会在院里念叨,我可怕她念叨了。”
  溶溶顿时忍俊不禁。
  春杏做事是一把好手,可那张嘴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
  “翡翠走了家里若是忙不过来,二哥可以再去买个丫鬟回来。”
  薛小山推辞道:“不用,其实祖母好了,家里就我和祖母两个人都足够应付了。”
  溶溶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祖母老了,往后得让她老人家多享福,银子的事不用担心,我这个月发月银了。”
  薛小山看了一眼荷包,没有接:“溶溶,如今我也能谋生了,这些银子你不用给我,自己留着傍身。”
  溶溶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笑道:“这不是给你的,是奉养祖母的,你快收下。”
  薛小山被她的笑脸一刺,倏然间有些恍惚,然后迅速别过脸。
  “那你自己给祖母,别拿给我。”
  “二哥!”溶溶故作不高兴的喊了一声。
  娇滴滴的声音落在薛小山耳朵了,烧得他耳根子都烫了,“好了,我收了,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溶溶扯住他的袖子,“咱们去会宾楼喝茶。”
  “会宾楼?”薛小山正要问为什么出去,就已经被溶溶拉着出了门。
  两人到了会宾楼,溶溶要了一个楼上的包间,临大街的这一侧,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二位,要吃点什么?”跑堂热情地上前问。
  “泡一壶碧螺春,再选四个刚出炉的茶点,要新鲜的,放沉的我可不给银子。”
  “得嘞,”跑堂嘿嘿一笑,忙道,“姑娘放心,咱这可是皇上亲临过的酒楼,百年老字号,保准给您上最新鲜的东西。”酒楼里的跑堂都是见多识广的,会宾楼生意做大了,难免会店大欺客,看到有些外地来京或是攒钱想上酒楼吃好喝好的人,让上茶点就端些瓜子花生之类的便宜炒货过来。每天会宾楼的特色茶点就做那么多,里头的不懂行的茶客省一些堂食,外头打包的就能多卖几份。其实一见溶溶身上不菲的衣裳和首饰,跑堂的心里就有数了,哪里还敢蒙她。很快就有茶博士进包间为他们沏了一壶碧螺春,另有小二捧了四样茶点过来。
  待茶博士和小二退出包间,溶溶才道:“这会宾楼的茶点是一大特色,每天做的都不一样,二哥你快尝尝。”
  薛小山拿起一块杏仁方糕,尝了一口就放下:“很好吃。”
  “好吃你还不多吃?”
  薛小山腼腆地笑了笑,心里有些不踏实。
  溶溶突然回家,又带他来会宾楼,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溶溶,你今日特意回来,又把我带到这里,是有事要对我说吗?”
  薛小山这么开门见山的说话,溶溶有些不自在了。
  太子三天前跟她说起薛小山的事情时,她完全不敢相信,但太子那边拿出了证据,叫溶溶不得不信。
  在东宫斟酌了两日,溶溶这才回家找薛小山。
  “二哥,你小时候就是还没到我家之前的事,你记得多少?”薛小山来薛家的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模样,从前他一直都说记不得家里的事了。如今看着四岁的元宝,溶溶觉得,五岁的孩子并不是不懂事的。
  对上溶溶澄澈如水的大眼睛,薛小山在脑中盘桓无数次的回答迟疑了。
  不记得,要活命就什么都不记得,这些母亲临死前给他嘱咐过的话。
  “溶溶,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就是……”溶溶把原本想好的说辞吞了回去,她来找薛小山要实话,又怎么可以跟他打机锋耍马虎眼呢?
  “二哥,你手上的那个疤,”溶溶指了指薛小山的手腕,“有人说,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家族才会有的徽记,所以我才来问你。”
  “是谁说的?”薛小山脱口问道。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是你告诉他的吗?”
  溶溶摇了摇头,“我是觉得你手上那个疤有点古怪,但是我看不出什么来历。是翡翠告诉他的,翡翠她是东宫暗卫,太子殿下从前让她保护我,她无意间看到了,说……这是什么麒麟火,二哥,你知道什么是麒麟火吗?”
  薛小山紧紧攥着手腕,捂住上面的标记,动了动嘴唇。
  “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派暗卫保护你,你和他?”
  溶溶没想到薛小山在关心这个,脸一红,有些慌乱。
  薛小山的脸顿时黯然下来:“那你之前说带孩子都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溶溶局促不安地攥了攥帕子,不知道为什么,被薛小山这样看着,莫名有一点心虚,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我确实是在东宫带皇孙殿下,就是……就是……”
  溶溶满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
  要她在二哥面前坦白跟太子的关系,实在难以出口。
  “溶溶,我知道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薛小山见自己的话让溶溶那么难过,心里愧疚起来。脸色看起来仍然不好,但却安慰着溶溶。
  溶溶那么美那么好,太子会喜欢她实在太自然了,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溶溶呢?连只跟溶溶萍水相逢见过几次的杨佟都时常登门找她。
  他是她的哥哥,永远只是她的哥哥,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她跟谁在一起呢?
  “我就是担心在那样的地方你将来受委屈也没人替你撑腰。”
  溶溶红着脸道:“他对我,挺好的。”
  看着溶溶甜蜜羞涩的模样,薛小山觉得她的笑容格外的刺眼,拿起碟子里的杏仁方糕又吃了一口,更觉杏仁苦涩,不知这样的东西为何还要拿来做糕点。
  “二哥,你真的什么不记得了?”
  “太子……他为什么关心这件事?为什么还要你来问我?”
  溶溶抿了抿唇:“你手上的麒麟火是威远侯府梁家每一代的家主才会有的徽记,太子他想帮你恢复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什么身份,跟他有什么关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薛小山一向沉默寡言,但溶溶没想到他今日的话却是句句犀利。
  “太子他确实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溶溶低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身份低微,若是进东宫,顶多是做个美人,如果我有一个承袭侯爵的义兄……”
  薛小山看着溶溶,目光微微一变。
  “对不起,二哥,我太自私了,净想着让你为了我……”
  “小时候的事,其实我真的不记得太多了。”薛小山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溶溶困窘得不行,觉得因为自己什么位分跑来逼迫薛小山着实过分。
  “不记得就罢了。二哥,今天的事就当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
  薛小山抬眼看向溶溶,痴痴地问:“溶溶,你很喜欢太子吗?”
  喜欢他吗?
  溶溶觉得,她和刘祯之间,恐怕已经不能用喜欢二字来衡量了。
  拉拉扯扯,纠纠缠缠,生生死死,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她离开了刘祯,这辈子她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我知道了。”薛小山没等到溶溶的回答,却从她流转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小时候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刚到林湾村那会儿其实记得不少,后来刻意不去想,渐渐也就真的忘了。所以你说的什么威远侯府,什么梁家,我是一点都没有印象。”
  薛小山举起手,摸了摸手上的疤:“我只记得这个。”
  “太子说,这个疤叫麒麟火。”
  薛小山苦笑了一下:“或许是这个名字吧,我只知道,很疼。”
  因为太疼了,那种疼痛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以至于都过了二十几年还能记得。
  “这个麒麟火是怎么弄的?”
  “我记得那天,我爹把我带到一个像牢房一样的地方,旁边的火盆烧得很旺。我有点害怕,但爹跟我说,从今天起,我就真正的男人了。”
  “然后呢?”
  “他拿了一个玉章出来,扔到火盆里烧,看着那块白色的玉渐渐被烧红,我看着害怕,问他要做什么,可是爹就是不告诉我,用手把那玉章从火盆拿起来,狠狠地印在我的手腕上。”
  溶溶顿时吓了一跳,平时做菜的时候油星子溅到手上都觉得疼得不行,一个在火里烧红的玉章……溶溶不敢想象。
  “我哭着求爹放开我,可是他死死抓着我,一点也没犹豫。”薛小山苦笑道,“我记得很清楚,那种肉烧焦了的味道,那味道……”真是随时想起来都令他作呕。
  “二哥。”溶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薛小山,只能喊了他一声。
  “后来,爹终于松开了我,说要给我上药,我相信了他,可没想到那药一撒上去,我的手更疼了,直接就疼晕过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上了那种药,这个疤就永远不会结痂消失。”
  溶溶在太子那里听说薛小山身世的时候,原是半信半疑的。
  此刻薛小山清清楚楚地讲出了疤痕的来历,她终于信了。
  她的二哥,竟是威远侯府的正统血脉!
  第86章
  “以前家里的事……我只记得是大户人家,家里养了好多马,至于是不是威远侯府,我确实没印象了。”薛小山转过头,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跟着人群往远处飘,“这些事实在太久远了,我总觉得好像是前世的梦,跟现在的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溶溶……”
  “二哥有话尽管直说。”
  薛小山踟躇了片刻,方才犹豫着开口问道:“那个威远侯府二十年前,他们,他们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溶溶在东宫的时候问过太子。
  当时听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只当是听故事,此刻知道是薛小山的家事,心里头的感觉立马就不同了。
  她叹了口气,“那时候敌军大举进犯边境,控鹤卫,就是威远侯辖制的大军主力在外追击敌军,城内空虚,威远侯感觉战事有些吃紧,城门恐会被破,便决定把妻儿和家人送去省府,然而家人离开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遇袭,威远侯带着护卫杀出城去,没想到中了贼人的埋伏,侯爷中了流矢而亡。”
  “那我……”
  “侯夫人和世子的马车滚落山崖,尸骨无存,所以大家都以为……”
  “你的意思是,我是威远侯世子?”薛小山疑惑地问。
  “嗯,”溶溶点了点头,“威远侯只有一个儿子,出事的时候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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