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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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贾环是个聪明的。
  诗词一道他或许不如贾宝玉,可若论人情世故,贾宝玉是拍马都追不上他。不然如何会当初贾环轻轻一句话,就让贾宝玉被贾政打了个半死,足足一个多月下不了床。
  最后还险些被赵姨娘用魇胜之术把小命都送了,可想这母子二人的战斗力有多强。
  就如贾环所料,贾探春哪里还用等,她早就遇到麻烦了。
  毕竟贾宝玉婚礼所需之物,许多都是取自库房。
  而贾敏一收东西之后,那空空如也的库房,自然是吓煞贾家下人。
  “三姑娘,库房里许多东西都突然不见了,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奉命去取东西的人回来诚惶诚恐的向贾探春报告。
  艾玛,吓死他们了,那些古玩珍宝,竟然自己就飞了!
  一定是他们眼睛花了看错了!
  不能乱说,不能乱说,说了肯定会被拉出去打板子的。
  这个时候的人虽然尊崇神明,但是也忌讳神明,对于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大家还是不敢乱说的,不然因此败坏了主家的名声,多半会被主家发落的。
  轻则打板子,重的,要么发落到庄子上,要么,或买或死。
  所以大家都知道轻重,不敢乱说。
  贾探春被气了个倒仰,“什么叫做突然不见了?这些都是事物,难道它们还能自己长了脚飞了不曾?快点儿去给我找。”
  可不是自己长脚飞了,我们怎么找?
  不过能够有借口避开主子怒火,那也不错。
  大家惴惴的应了一声,都低头退了出来。
  一个媳妇松了口气,拍胸道:“这三姑娘的嘴倒是开过光的,可不就是自己长脚飞了。”
  大家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心点儿,仔细被人听到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自己安排下去的事情接连出问题,贾探春也是怒了,究竟是谁要跟她过不去?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着前来请她的小鹊大发雷霆,借着训斥小鹊,间接把赵姨娘训了一顿。在贾探春看来,多半是赵姨娘看着贾宝玉要成亲,心里不服,借机生事,想要兴风作浪给贾环捞好处。
  再没想到,赵姨娘也是一番好意,想要趁早告知她这个消息。
  贾探春可没有贾迎春的好性儿,当下带了人直奔库房。
  然后么,自然也是被空了大半的库房吓的目瞪口呆。
  这是遭贼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去告诉琏二嫂子还有太太?”
  看守库房的人都被吓麻木了,“回三姑娘的话,小人早就已经派人禀告了。”
  “那她们怎么说?”贾探春急问。
  “知道了。”
  “什么?”
  那看守库房的都要哭了,“是,三姑娘,琏二奶奶和太太就是这样回答的。”
  谁见过东西自己长脚会飞的?
  他肯定是要去报告的啊,他也没有想到,上面的人就这么两句话就把他打发了,那这些丢的东西该怎么算?
  不会要他赔吧!
  那么多的东西,就是把他全家人加起来卖了,也不够赔的啊!
  看守库房的人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贾探春震惊的看着空落落的库房:……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待书道:“刚刚姨奶奶急急打发人来叫姑娘过去,会不会与此有关?”
  贾探春顿了一下,贝齿轻咬朱唇,“走,回去看看。”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再说了,她再厉害,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东西都没有,她也只能干瞪眼啊。
  主仆二人心急火燎的赶到赵姨娘处,赵姨娘鼻子里笑了声,“哟,姑娘倒还记得起我啊,我这里庙小,搁不下姑娘这尊大佛。”
  她的肚子都要被气爆了,明明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就只知道巴着王夫人。
  贾环拉了拉赵姨娘,“娘,别这样。”然后转头对贾探春道:“三姐姐是为了库房之事而来的吧?”
  贾探春都来不及跟赵姨娘生气,惊讶道:“环儿你怎么知道?”随即眼神一凝,“难道你在捣鬼?环儿,”她被吓的猛然站了起来,这个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若是被人查出,贾环可能会因此被逐出族谱的。
  贾环嗤笑了一声,“三姐姐太看得起我了,我倒是想,可惜就是没那本事。”
  赵姨娘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指着贾探春大骂,“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我还不信,今儿才见着,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娘儿俩,这么急着给我们娘儿俩泼脏水?!”她脱下脚上的鞋子就往贾探春身上打去,“我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贾环忙拦住赵姨娘,“娘,别生气,别生气,”他转脸对着贾探春嘲笑,“姐姐还真是高看我了,只不过,我们今儿看了场好戏罢了,想着姐姐不是外人,这才派人去请的姐姐,想不到,”他自嘲的一笑,“姐姐居然认贼做娘不说,还把自己的亲娘亲弟弟当贼。”
  贾探春都懵了,“环儿,你胡说些什么?”
  贾环冷笑一声,“太太做贼,偷了林家的财产,今儿被林姑妈当场拿了,又是挨打又是挖心的,最后还被人下了钉魂钉,绝后咒,但凡是她的血脉,都不可能有子嗣了。”
  贾环的话信息量太大,贾探春一时接受不过来,“环儿你胡说什么?林姑妈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出来向太太追债?”
  贾环讥讽的道:“就是因为林姑妈已经死了才可怕啊,林姑妈还从阴曹地府拉了咱们贾家的老祖宗出来,老祖宗已经发话了,将我们二房逐出族谱。”
  贾探春脚一软就跌到地上,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我骗你作甚,你自己派个人到祠堂附近去打听就知道了。”
  贾探春面色雪白,可以跟鬼比一比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拉住贾环失声痛哭,“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贾环看着贾探春,“姐姐别忘了,咱们就一庶出的,再惨也不会比太太他们更惨就够了,呵呵,我都忘了,还有宫里的大姐姐,若是知道自己的父母被逐出族谱,不知道是个什么嘴脸?”
  贾探春:……
  ……
  王夫人伸长了脖子等娘家给她撑腰,不过可惜的是,直到贾敬赶回来,王子腾夫人那边都还没有人来,王夫人想借王子腾的势来压贾家,显然是不成了。
  便是连她自己,都不得不赶紧找个借口打发人去找薛姨妈借衣服,不然她就只有穿着她那身挖孔服来见贾敬了。
  闻讯赶回来的贾敬还能有什么话说,那是祖宗的命令。他这个后辈儿孙,哪儿有置喙的余地?祖宗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呗。
  当即就着手分宗分家。
  拜贾敏所赐,公中的现钱是什么都没有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好争的了。
  除了抱怨贾政一房掏空了贾家之外,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至于祖产,那按规矩就是应该由大房承继的。而且因为祖宗们都说二房不好,贾元春和贾宝玉是灾星祸根,贾母多了个心眼,没有按以往的三七分,借口因为林家财产的缘故,将二房的产业拿了一部分出来抵债,变成了一九分。要是日后二房真的败落了,贾政无路可走,他投奔大房,大房得了这么多的祖产,也不敢不接纳他。
  要不是看在贾政王子腾面上,贾母便是连这一成都不想给王夫人。
  她心知肚明,那皇庄是只能由承爵之人继承,日后朝廷是要收回去的,他们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
  而剩下来就只有那些宅子庄子铺子,这些在先前家里艰难的时候,已经卖了不少了。
  可惜,因为贾元春的事,他们即使拿了林家的银子,也还没来得及置办产业。
  现在就有些困窘了,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可分的。
  以荣国府现在每年的收入,不过一万多两。
  刨除了皇庄之后,二房分到的产业,一年不过七八百两银子的收入,这让养尊处优惯了的太太奶奶姑娘小爷们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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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有事出门,所以要提前攒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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