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白
两人来到了华兴街上一间非常有格调的茶楼，找了个包厢坐下。
“你先说我先说。”黄玉峰点燃香烟，问道。
“老规矩吧。”顾城笑。
“幼稚，非常之幼稚。”黄玉峰伸手指了指顾城，语气很严肃，不过下一秒就变成了逗比：“但是我喜欢。哈哈，来吧，看看十来年你的本事有没有进步。”
两人摩拳擦掌，跟要打架似得。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嘿嘿，飞啊。嘿嘿。”
两个年纪加起来都已经过半百的男人，此刻却在玩着十岁以下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并且还乐此不疲。声音甚至都传出了包厢，外面的人听着，都有点愣住了。
“我去，没有听错吧。居然在茶馆玩这个？刚才进去的两个人是大老爷们吧。居然如此幼稚？脑子进水了吗？”
“小声点，你不想活了吗。刚才那个人，是黄玉峰。”
“黄玉峰？就是那个.”
“没错，你还是闭嘴吧，惹恼了他，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黄玉峰的名字仿佛有魔力似得，外面的人马上就进入了沉默状态，而且自动在耳朵上挂了一层过滤网，将包厢里面传来的声音给遮挡住了。
几个回合之后，黄玉峰落败。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真的变强了不少啊，以前玩这个就是渣，现在居然还能够赢过我了。行，我愿赌服输，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黄玉峰靠在沙发椅背上，笑眯眯的说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顾城问。
黄玉峰揉了揉鼻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当打手。”
“打手？”顾城有些惊讶：“那种打手。”
“高级。”黄玉峰说道：“在帮派里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手下百十来个小弟吧。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哪儿有摆不平的事情了，我就过去看看。”
“为什么？”
“来钱快啊。”黄玉峰说道：“你失踪了，我爹妈被人下套子输光了所有的钱，扔下我逃了。但是没跑多远车子出问题，摔下悬崖死了个干净。没钱我自然就念不了书咯，就出来当混混。刚开始自然是被人揍，到处被欺负，几天不吃饭再正常不过了。后来认识了个老头子，教会了我一些把式，才渐渐的熬出头。然后认识了现在的老大，就一直干到了今天。不再为吃喝发愁，还能够跟不同的女人上床，其实蛮爽的。但是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够在我身边，我们兄弟齐心，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现在你回来了，就跟我一起干吧。”
顾城盯着黄玉峰的眼睛：“受过伤吗？”
“受过，大伤小伤加起来，不计其数了吧。有好几次差点丧命，可是我属小强的，阎王都不收。你看我现在，不是依旧活蹦乱跳的么。何况现在不是还有你帮我了？你小子打架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小时候就能够看出来，我们一起，称霸这个城市。嘿嘿，想想就带劲儿呢。你是不知道，这个城市遍地都是黄金啊，只要你想，只要你胆子大，钱财美女，滚滚而来。我们是兄弟，好处不能够我一个人享受啊。”黄玉峰眨了眨眼睛，嘿然笑道。
“为什么就不找份正经工作，一定要做这个吗？”顾城继续追问。
黄玉峰轻蔑的说道：“正经工作？刚才你吃面的那个老板，做的就是正经工作吧，别看他好像赚得不少，但是支出更多啊，那个部门都要送钱，不送钱就找你麻烦。还有家里的一家老小，完全靠着他的面摊子呢。”
“那你去收保护费，不是给他增添负担吗？”顾城说。
“你错了，我们收的不是普通的保护费，不像其他的帮派，收了钱不办事。既然他给了我们钱，我们就有义务帮他摆平一些麻烦，他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给我们钱，保管他儿子平平安安，城管上门找麻烦，给我们钱，麻烦我们帮他扛着。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一个月一千块，他算是赚大发了好吗？”黄玉峰摆弄着咖啡勺，淡淡的说道。
顾城抓着杯子的把手，轻叹一声：“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顾城，十年不见，你小子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我现在过得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每天朝九晚五，看各种客户的脸色，看上司的脸色，为了房贷，为了老婆的化妆品为了儿子的学费奔波一辈子吗？顾城，我知道你心里对黑帮有看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黑帮，到处砍人杀人。我们走的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好吗？时代变了，你也要学会接受新的观点。当然，我不会勉强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因为，我们是兄弟。”黄玉峰郑重的说道。
“你有你的追求，既然你觉得值，就去做吧。但是我有一点恳求，希望你能够做到。”
“说，从小到大我是最听你话的。”黄玉峰摆了摆手，豪气的说道。
“不要碰毒品。”顾城说。
黄玉峰非常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我也不喜欢那个玩意，害人害己，风险又高，抓到就是被枪毙。我还没活够呢。”
顾城悄然的松了口气，如果只是普通的涉黑，倒是没多大问题，这个世界不会有纯粹的白，阳光照耀的地方，必然会有阴影。可是一旦触碰到了底线，那问题就很大了，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说说你吧。消失了十年，到什么地方潇洒去了？”黄玉峰反问道。
顾城犹豫了一下，说：“玉峰，关于这件事情，我眼下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有我的苦衷。等将来机会合适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黄玉峰抿了抿嘴，说：“好吧，从小到大我都不会逼你的，现在也是。”
“对了，既然你说你是黑帮，那么知道猛虎帮吗？”顾城问道。
“知道啊，怎么他们得罪你了？”黄玉峰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狠厉：“妈的，猛虎帮的那群病猫居然敢惹老子兄弟，谁惹得你，我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奶奶个熊的，看来这段时间对猛虎帮，实在是太客气了。”
“别冲动，他们也没在我这里讨到便宜，让我给打发了。”顾城赶紧说道。
“我就说嘛，我兄弟怎么可能连几只病猫都搞不定，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我带一票兄弟过来帮你扎场子，看那群病猫还敢不敢嚣张。”黄玉峰杀气腾腾的说道。
顾城扶住额头，感觉已经没有办法愉快的聊天了。
“你先说我先说。”黄玉峰点燃香烟，问道。
“老规矩吧。”顾城笑。
“幼稚，非常之幼稚。”黄玉峰伸手指了指顾城，语气很严肃，不过下一秒就变成了逗比：“但是我喜欢。哈哈，来吧，看看十来年你的本事有没有进步。”
两人摩拳擦掌，跟要打架似得。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嘿嘿，飞啊。嘿嘿。”
两个年纪加起来都已经过半百的男人，此刻却在玩着十岁以下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并且还乐此不疲。声音甚至都传出了包厢，外面的人听着，都有点愣住了。
“我去，没有听错吧。居然在茶馆玩这个？刚才进去的两个人是大老爷们吧。居然如此幼稚？脑子进水了吗？”
“小声点，你不想活了吗。刚才那个人，是黄玉峰。”
“黄玉峰？就是那个.”
“没错，你还是闭嘴吧，惹恼了他，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黄玉峰的名字仿佛有魔力似得，外面的人马上就进入了沉默状态，而且自动在耳朵上挂了一层过滤网，将包厢里面传来的声音给遮挡住了。
几个回合之后，黄玉峰落败。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真的变强了不少啊，以前玩这个就是渣，现在居然还能够赢过我了。行，我愿赌服输，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黄玉峰靠在沙发椅背上，笑眯眯的说道。
“你现在在做什么？”顾城问。
黄玉峰揉了揉鼻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当打手。”
“打手？”顾城有些惊讶：“那种打手。”
“高级。”黄玉峰说道：“在帮派里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手下百十来个小弟吧。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哪儿有摆不平的事情了，我就过去看看。”
“为什么？”
“来钱快啊。”黄玉峰说道：“你失踪了，我爹妈被人下套子输光了所有的钱，扔下我逃了。但是没跑多远车子出问题，摔下悬崖死了个干净。没钱我自然就念不了书咯，就出来当混混。刚开始自然是被人揍，到处被欺负，几天不吃饭再正常不过了。后来认识了个老头子，教会了我一些把式，才渐渐的熬出头。然后认识了现在的老大，就一直干到了今天。不再为吃喝发愁，还能够跟不同的女人上床，其实蛮爽的。但是我最希望的，是你能够在我身边，我们兄弟齐心，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现在你回来了，就跟我一起干吧。”
顾城盯着黄玉峰的眼睛：“受过伤吗？”
“受过，大伤小伤加起来，不计其数了吧。有好几次差点丧命，可是我属小强的，阎王都不收。你看我现在，不是依旧活蹦乱跳的么。何况现在不是还有你帮我了？你小子打架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小时候就能够看出来，我们一起，称霸这个城市。嘿嘿，想想就带劲儿呢。你是不知道，这个城市遍地都是黄金啊，只要你想，只要你胆子大，钱财美女，滚滚而来。我们是兄弟，好处不能够我一个人享受啊。”黄玉峰眨了眨眼睛，嘿然笑道。
“为什么就不找份正经工作，一定要做这个吗？”顾城继续追问。
黄玉峰轻蔑的说道：“正经工作？刚才你吃面的那个老板，做的就是正经工作吧，别看他好像赚得不少，但是支出更多啊，那个部门都要送钱，不送钱就找你麻烦。还有家里的一家老小，完全靠着他的面摊子呢。”
“那你去收保护费，不是给他增添负担吗？”顾城说。
“你错了，我们收的不是普通的保护费，不像其他的帮派，收了钱不办事。既然他给了我们钱，我们就有义务帮他摆平一些麻烦，他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给我们钱，保管他儿子平平安安，城管上门找麻烦，给我们钱，麻烦我们帮他扛着。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一个月一千块，他算是赚大发了好吗？”黄玉峰摆弄着咖啡勺，淡淡的说道。
顾城抓着杯子的把手，轻叹一声：“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顾城，十年不见，你小子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我现在过得不好吗？难道你希望我每天朝九晚五，看各种客户的脸色，看上司的脸色，为了房贷，为了老婆的化妆品为了儿子的学费奔波一辈子吗？顾城，我知道你心里对黑帮有看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黑帮，到处砍人杀人。我们走的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好吗？时代变了，你也要学会接受新的观点。当然，我不会勉强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因为，我们是兄弟。”黄玉峰郑重的说道。
“你有你的追求，既然你觉得值，就去做吧。但是我有一点恳求，希望你能够做到。”
“说，从小到大我是最听你话的。”黄玉峰摆了摆手，豪气的说道。
“不要碰毒品。”顾城说。
黄玉峰非常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我也不喜欢那个玩意，害人害己，风险又高，抓到就是被枪毙。我还没活够呢。”
顾城悄然的松了口气，如果只是普通的涉黑，倒是没多大问题，这个世界不会有纯粹的白，阳光照耀的地方，必然会有阴影。可是一旦触碰到了底线，那问题就很大了，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说说你吧。消失了十年，到什么地方潇洒去了？”黄玉峰反问道。
顾城犹豫了一下，说：“玉峰，关于这件事情，我眼下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有我的苦衷。等将来机会合适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黄玉峰抿了抿嘴，说：“好吧，从小到大我都不会逼你的，现在也是。”
“对了，既然你说你是黑帮，那么知道猛虎帮吗？”顾城问道。
“知道啊，怎么他们得罪你了？”黄玉峰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狠厉：“妈的，猛虎帮的那群病猫居然敢惹老子兄弟，谁惹得你，我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奶奶个熊的，看来这段时间对猛虎帮，实在是太客气了。”
“别冲动，他们也没在我这里讨到便宜，让我给打发了。”顾城赶紧说道。
“我就说嘛，我兄弟怎么可能连几只病猫都搞不定，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我带一票兄弟过来帮你扎场子，看那群病猫还敢不敢嚣张。”黄玉峰杀气腾腾的说道。
顾城扶住额头，感觉已经没有办法愉快的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