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古墓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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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抹斜阳就要隐去,夜即将来临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天地之间,周围的雪山泛着幽幽的青光。楚枫依然坐在冰冷的地上,手浸在方形凹槽里的“血水”之中,看一眼让人触目惊心!
  钱飞疲惫不堪地靠在巨石柱旁,把手放进了袖筒之中,冻得上下牙直打架:“楚爷,还有多少?小命快保不住了,今儿要开不开墓穴咱就得被冻成冰坨子!”
  感觉掌下已经碰触到了那个石球体,只要再有十分钟就能完全融化。身体的温度已经降到了最低,全靠白酒产生热量,万一要是失温的话真的保不住命了。楚枫费力地挪动一下位置,回头看一眼钱飞:“就快开了!”
  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每次钱飞都信心满满,四处观察是不是启动了机关,但每次无一例外地失望。索性就靠在石柱上,巴掌大的地方有机关动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正当钱飞胡思乱想之际,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
  “楚爷!”
  楚枫的右手已经按住了凹槽里的石球,用力过猛竟然把球给按了进去,只见槽内的血水眨眼间便渗透进去,不见踪影。果然是机关?楚枫显然也感觉到了山体的震动,震惊不已地按着石球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按照以往的经验,石球按进去就会触发机关。如果有暗箭的话,二十多平米的地方无处躲藏,除非跳崖!
  钱飞跑到近前盯着凹槽:“怎么个情况?血水都渗进去了咋没启动机关?估计是锈掉了吧?一千多年风吹雨淋的失效了。”
  “阿飞,石球是带弹力啊,我不敢松手!”
  “不明白您说的啥意思?”
  “压力式地雷!”楚枫忽然想起了一种压力引爆的地雷,只要踩上去就会触雷,倘若不明白的抬开脚地雷就会爆炸,杀伤力极强。墓穴机关显然不可能有什么地雷,但是按照以前的经验,石球按进去之后就会触发里面的机关,或者是机械式吊索打开断龙石,或者是触发劲弩万箭齐发,两个人将被射成筛子!
  钱飞面色苍白,稳定了一下心神:“明白了,老祖宗这是玩阴招啊,咋办?”
  楚枫快速环顾周围,局促的空间内基本没地方躲藏,而山体已经检查多次了,绝对没有能射弩箭的地方,也许自己想多了?
  “倒计时三秒,匍匐!”
  钱飞打了个手势,还没等做出匍匐卧倒的之死,楚枫的手已经松开,石球弹了回来,就地向后翻滚一下便到了山体根部,钱飞也一个鱼跃冲顶跟上,脑袋差点撞到石头上,摔得七晕八素!
  地面陡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机关启动了?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山顶的积雪以开始向下纷落,被寒风卷起四散飞扬。地面突然传来数声脆响,如同坚冰破裂的一般,声音就在身下传来,“咔咔”地传向远处,伴随冰裂之音,半尺多厚的坚冰地面突然崩开,三条条手腕粗的铁索凭空从地下陡然而出。
  “T”形石板登时碎裂,碎石纷飞而起。巨石柱突然没有了支撑一般,在三条锁链的拉力下轰然倒塌,直接砸在山体崖壁上!“轰隆”一声巨响,十多米多高的巨石柱摔成三段,瞬间碎石如雨尘土飞扬,山崩地裂一般!
  整座山都在颤抖,摔成三段的巨石柱占据了整个空间,好在两个人匍匐的地方距离较远,如果站在巨石柱周围的话将会砸成肉饼!
  钱飞惊得目瞪口呆:天啊……
  山体依然在震动之中,楚枫一跃而起几步就跑到巨石柱附近,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这就是墓穴地宫的入口?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开启墓穴,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正在此时,钱飞连滚带爬地也到了楚枫旁边,愕然地看着洞口:“神人?非人!”
  冰裂的声音还在继续,山体依然在震动中,楚枫不禁警觉地望一眼山顶,一种不详的预感陡然而生,转身把战术背包扔进了洞口,随后纵身跳了进去:“快,要雪崩!”
  特种兵有两个最基本的素质:直觉和行动。
  只要作出判断就必须立即进行行动,经过特殊训练并有超强直觉的楚枫第一时间便判断出雪崩的前兆,所以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钱飞的脑子虽然灵活,但行动比较迟缓,当楚枫已经进入洞中的时候,稍微迟疑一下,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隆”声,随即便看到一条雪瀑从天而降,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楚枫给拽进了洞中!
  巨石柱轰然倒塌的巨大的冲击力将整个山体撼动,山顶的坚冰破裂不堪重负,积雪犹如万马奔腾一般从山顶冲了下来。阴风夹杂着雪浪倾泻而下,瞬间便吞没了巴掌大的小平台,天雷滚滚一般向四五百米的深渊奔突而去。
  钱飞摔得七晕八素,脸上全是血,方才楚枫在情急之下直接拉着他的双腿下来的,肥油脸和洞壁亲密接触的结果是挂了花!
  冷风夹杂着残雪封住了洞口,立即一片漆黑。但感觉暖和了不少,竟然有丝丝的暖意从洞里吹上来。楚枫喘着粗气摸出强光手电四处照射一番,光滑的洞壁与山体的粗糙嶙峋截然不同,墓穴封闭得相当好墓道石阶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细灰。
  钱飞躺在地上惊魂未定,地面还在微微地震动着,外面传来阵阵轰隆声音。雪崩具有共振效应,尤其这座山以山脊雪线分开,这侧的坡度比较缓,积雪甚多,估计一路上不断崩塌所致。
  “您又救了我一命,以后刀山火海您一句话!”
  楚枫稳定一下心神,诡秘地一笑:“你说的?前面开路吧。”
  “我?”
  “怎么?不敢?”
  钱飞抓过战术背包扔在后背上:“不是,我怕弄坏了雪老头的机关……”
  “知道你的嘴上功夫,有家有室的人顾虑多理所当然,我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我来。”楚枫淡然苦笑着沿着洞壁向下摸去。墓道蜿蜒向下,石阶很陡峭,好在洞口处是一个平台,否则方才一下就滚到洞底了,没让雪崩给埋了也得摔得骨断筋折!
  “雪芃老头的机关做得太巧妙了,空前绝后啊!”钱飞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楚枫的后面下行,一边感慨万千:“谁知道那么大的石柱子怎么说倒就倒了呢?生生地砸断了三节,这要是别人早就被砸到阎王殿去了!”
  墓穴的机关的确十分巧妙,利用山形地势造设,并且将墓道口设在了巨石之下。石柱在山顶屹立了千年,巧设的机关也历经千年的风雪却没有失效,当血水被融化石球按下去后触发了机关。问题是那么一点的血水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楚枫当然不会傻到认为是以“血”开启的机关,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以“血”冰封浅设的石球?也许那不是血!楚枫立即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阿飞,如果我发生什么不测,把我埋到十万大山。”
  “楚爷?怎么个意思?”钱飞疑惑地看着楚枫,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热,不禁凝重地叹息一下:“您烧得不轻!”
  “那不是血,而是圣液,十万大山地下祭坛的圆柱里就是这东西。”
  “啊?!”钱飞惊呼一声,一下想起了地下祭坛里巨石柱破裂涌出血水的一幕,不禁骇然,紧张地看着楚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您的意思是……血水有毒……什么T病毒?”
  楚枫漠然地点点头,很显然是比较纯净的“圣液”。在暗黑空间生存的穴居人鬼方一族便是以此维持生存的,他们都是进化失败的牺牲品。如果进化成功基因就会发生跃变,成为超级战士一般的强者,如果失败就会干尸化!
  钱飞下意识地看一下自己的手,额头沁出冷汗来,好在融冰的时候他并没有帮忙,否则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了干尸人了。
  “您哪不适?”
  “浑身发冷冒虚汗,精神疲惫还紧张,肚子咕咕直叫,两眼金星乱窜!”
  钱飞拍了派楚枫的肩膀:“饥寒交迫所致,您对T病毒免疫绝对没问题,世界上只有楚家的血脉才会进化成功,您现在正需要最纯正的圣液,也许不久的将来您就会成神呢!对了,到时候别忘了教我点金术,老子这辈子幸福全压在您身上了。”
  贫嘴一流,说话太不靠谱。楚枫苦涩叹息一下:“这机关是独一无二的,若果有盗墓的以重击之力开启墓道的话会被砸得粉身碎骨,如果向我这样融冰开启机关的会变成干尸!”
  墓道的坡度逐渐放缓,两个人到了一个小平台,一片幽蓝的光晕忽然出现在视线里,钱飞惊得屏住呼吸:“什么玩意?”
  平台之下是一处洞穴空间,在幽幽的蓝光下清晰可辨。犬牙交错的钟乳石悬垂在洞顶,嶙峋苍古的石壁透着神秘气息,石笋遍布其中如法阵一般,蓝光源自洞顶的钟乳石上,呈现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着,犹如闪烁的星空幽深而诡秘。
  楚枫深呼吸一下,又是一个烧脑的机关!
  “不要乱动,可能有机关?”楚枫观察着洞中的石笋布局,竟然是与洞顶的钟乳石成对应的情况,石阶在下平台下戛然而止,又数十条通路通向中间的平台——一座梯形的石台。毋庸置疑,那里就是雪芃的埋骨之地。
  “如果莎莎来就知道哪儿是生门死门了!”钱飞不无遗憾地叹道。
  楚枫走下台阶,一只脚刚刚踏上地面忽然又收了回来,思考片刻才迈步。不管有什么机关,总算找到了雪族先祖,那位从望古界空间而来的大祭师,目的很简单:还愿。
  “您小心点!”钱飞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背着背包却不敢迈步。
  不管是万箭穿心还是被砸得粉身碎骨,必须向前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楚枫不在思考会不会触发机关,也不管能不能避开暗箭,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望一眼穹顶上的北斗星阵,不知不觉地走进了石笋法阵之中。
  心机莫测的雪芃和老祖宗找到圣物帝玺之后一定发生了某种不可揣测的情况,因为老祖宗想要将圣物班师回朝,而雪芃大祭师想要帝玺回归望古界,这是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的结果是两人联手将帝玺冰封与雪山之巅。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楚枫的心里豁然开朗,思索已久的问题答案真的竟然这么简单?一切从历史和传说之中的猜测都是错误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能看清楚来龙去脉。就如这座法阵,看起来复杂难行,其实不要想那么多,只沿着洞顶的七星北斗法阵的布局走就会无碍。
  雪儿的心愿是想告慰先祖,她回归望古界了。这种说辞对于其他人而言无疑是掩耳盗铃,但在楚枫的心里始终是报着这种想法,而且雪儿临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要回归望古界,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浩劫。
  也许,一千年前的历史会再度上演,而不会再有楚将军。
  在九层石阶的高台之下,楚枫稳稳地停下来,回头却发现已经通过了石笋法阵,并没有触发机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好到爆表!
  而钱飞浑身湿透,步步惊心直到最后踏上平台,心才算落地,喘着粗气站在楚枫的后面:“您明白这法阵?”
  楚枫摇摇头,自己是抱着必死之心的,结果却平安无事,天下本无事,庸人自忧而已。
  缓步走上九层石阶,就在踏上最后一个石阶的时候,楚枫忽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眼角忽然湿润起来,抚摸一下才发现是血,人却在这一刹那间缓缓地跪在石阶上。
  别人流的是泪,楚枫流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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