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情人生隙
陈瑾与杨钰一同回宫，一踏入宫门，就见杨桓正在这里等他们。
陈瑾看向杨桓，转身说道：“七殿下，您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杨钰担忧的扫了杨桓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蹙眉沉吟一下，叮咛道：“若是有需要，你差人来寻我。”
随后上前几步，与杨桓打招呼：“五哥，正好这次见面，等一下你来一下我这边，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父皇想要娶陈瑾的事情，虽然不知五哥是否知晓，但是杨钰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五哥是不清楚的。不过他不想揣测更多，只想亲自再与五哥说一下。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陈瑾成为后宫那些女子之中的一人。
杨桓深沉的看着杨钰，说了一个好。
杨钰不言道更多，回头与陈瑾点头示意，随后离开。
杨桓不过是两三日没见陈瑾，但是却感觉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他看着陈瑾，低语：“每日见你，你都瘦不少。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他抬头就要轻抚陈瑾的发，陈瑾后退一步，闪了过去。
她清敛道：“大庭广众之下，殿下总归是注意些分寸。”
杨桓薄唇抿了抿，若有似无的露出一抹笑意，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人一同前行，红柳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不敢凑近。相比于七皇子，这位五皇子更加的冷酷冰冷，红柳连五皇子与凌少白都怕，更不要说这位了。
总归她心里也是明白，五殿下不会伤害小姐。既然这般，她就远远的跟着，给他们留了空间。
陈瑾与杨桓并肩，杨桓：“你今天去哪里了？”
陈瑾立刻笑了出来，她轻声道：“难道殿下看不见么？我与七殿下一同出去饮茶了。还是说……你吃醋？又来兴师问罪？”
她侧着头看着杨桓，清风拂面，发丝微扬。
杨桓垂首深深的看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再次抚开她的发丝，低语：“是啊，我是，那你要怎么解释？”
他带着丝丝笑意，并没有一分的恼火。
陈瑾扬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然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继续要走，杨桓瞬间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与谁接头？”
陈瑾心里咯噔一下，她最怕的事情也许已经发生了。别人可能不会留意一个丫鬟，毕竟谁也想不到她会把七殿下和凌少白扔在那里做幌子。可是这里从来都不包括杨桓。
她努力平静，很快的镇定下来。
陈瑾抬眸，浅笑：“不是你么？”
杨桓眸光深沉，他说：“陈瑾，有朝一日，你会憎恶我，与我形同陌路么？”
不知为何，随着种种事端的发展，他越发的觉得，人生就像是一道钢索，真的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裂。
陈瑾伸手，掌心放在他的心口位置，说：“现在我已经碰到你的心了，你不可以撒谎。你告诉我，若是有朝一日，我害死了你母后，你会不会与我形同陌路？会不会恨我入骨，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杨桓沉默下来。
纵然知道缘由，陈瑾仍旧苦涩的笑了一下，她就这样盯着他的眼，动也不动，再次问：“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你会吗？”
她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却还是执拗的想要知道。
宫中宽阔，不少宫女太监经过，虽然不知他们做什么，但是却好奇的看向二人。只是却又不敢偷听什么，更不敢久留，只瞥一眼 就迅速的离开，生怕引来什么麻烦。
陈瑾的嘴角轻轻的扬起，眼眶却红了起来：“杨子桓，你真的很过分。你自己做不到，但是却要求我要做到。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么？”
杨桓眼色越发的幽深，陈瑾松开了手，转身欲走。
杨桓却又再次拉住她的手，他认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爱你，这一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会又其他人。”
顿了顿，他又道：“我也不会杀你，不管什么情况，不管经历多少，我都不会杀你。可是陈瑾，我发现，我也做不到不会恨你入骨，就像是你现在一样。你不是也一样做不到平心静气的对我么？”
陈瑾不言语。
“我有很多事情不会告诉你，而同样，你有很多事情不会告诉我。就如同我们之前说的，各凭本事。可是我想，我终究会输的。”
陈瑾：“为什么？”
杨桓苦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看你伤心，所以我明明知道有些情况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但是我却不会做，因为我知晓，如若我真是做了一些事情，才是真的与你决裂了。我不想看你痛不欲生，所以我不会伤害你身边任何一个你在乎的人。可是陈瑾，你会。你会抓紧我的弱点，只要让你抓到把柄，你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砍掉我所有的帮手。所以，我注定会输。”
他放开了陈瑾，低语：“我知道，血海深仇，你不能不报。我真的懂……可是，谁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瑾儿，我也有母亲。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你一点点的击垮，我做不到。我母亲可以不做皇后，你们可以拿走她的一切。但是，真的不能留她一命吗？”
他痛苦极了，可是纵然有再多的苦涩也不能说出来。
今时今日，事情越发的不受控，杨桓其实可以做到很多。但是他真的不忍心伤害陈瑾。而且，杨桓心里如同明镜儿一般，父皇已经暗中派人保护了陈瑾。虽不知父皇意图，但是杨桓看的很明白，父皇要利用陈瑾的手，一步步的除掉母后，更有甚者，还有其他人。
他完全看得出，并且无力阻拦。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无坚不摧，没有什么比边关更加恶劣，比战事更加紧张。可是原来真的不是。
“真的，不能留她一命么？”若是陈瑾愿意，他也是可以破釜沉舟的。
陈瑾咬住唇，唇上泛起了血丝，她更是泪如雨下，但是眼神却坚定狠厉：“不能！”
她几乎是阴冷的说道：“我一定要她死！”
杨桓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听到这个答案，可是还是这几个字还是可以让他痛苦。
他看着陈瑾，许久，转身离开。
陈瑾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觉得越发的寂寥。
陈瑾攥紧拳头，突然开口：“若是我能证明她不是你母后呢？”
杨桓几乎是顷刻间回头，他震惊的看着陈瑾，攥紧了拳头。
陈瑾说完就后悔了 ，不过又一想，也就松懈了下来。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看着杨桓，十分执拗：“若是如此，你会如何？”
杨桓三步并作两步，瞬间来到陈瑾面前，他抓住陈瑾，眼神激烈：“你说什么？”
陈瑾不言语。
杨桓的手劲儿越来越大，陈瑾感觉到疼，眉头微蹙。
杨桓何其在乎陈瑾，他立时反应过来，松开了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陈瑾摇头，她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反而是推开了杨桓，与他擦肩而过。
杨桓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再动。
陈瑾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到门口就看到高廉等在这里。
高廉盯着陈瑾面上的泪，微微蹙眉，不过还是说道：“陈小姐，陛下有请。”
陈瑾颔首转身。
高廉：“陈小姐，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仪容。”
陈瑾恍惚想到自己的泪，她掏出手帕将泪水擦干净，不过仍然可见双眸红彤彤的。
她轻声：“这样有没有好些？”
高廉勉强：“还行吧。”
就算是不妥，也不能不去面圣。
陈瑾很快的来到御书房，张公公立刻引着陈瑾进门。
皇帝此时正在批阅奏折，听说陈瑾到了，没有抬头，反而是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好半响，他抬头问：“调查的怎么样？”
不过一接触到陈瑾的眼神，倒是有些诧异。
“你竟然也会哭。”
这点倒是让人看不出，他原以为，陈瑾这种女孩子是宁愿流血都不会流泪的。太过刚强。
陈瑾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调整好了心境。
她声音没有起伏：“我也是个人，自然会哭。古语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是一个小女子，若是哭不是更理所当然么？不过陛下放心，我哭不哭不会影响我办事的效率。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皇帝嗤笑一声，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陈瑾，手指点着桌面道：“其实朕对你的兴趣大于案子的进展。”
陈瑾：“陛下是想看我到底有多大用处么？”
她不是杨钰，不会真的听信陛下的话，认为他有多么的喜欢自己，想要娶了自己。
这世上有些男人是难过美人关的，但是却又并不全是。
就她所看，陛下恰好不是这种人。
饶是所谓“真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么其他又算什么呢？
她清脆：“陛下放心，我一定会让您知晓，我可以做到最好。不过……我心中斗胆揣测，您其实已经知道真相了。”
陈瑾试探的话语一出，立刻看向了皇帝的眼神。
果然，纵然很快，皇帝的神色微闪。
她肯定：“您早就知道了！”
陈瑾看向杨桓，转身说道：“七殿下，您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杨钰担忧的扫了杨桓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他蹙眉沉吟一下，叮咛道：“若是有需要，你差人来寻我。”
随后上前几步，与杨桓打招呼：“五哥，正好这次见面，等一下你来一下我这边，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父皇想要娶陈瑾的事情，虽然不知五哥是否知晓，但是杨钰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五哥是不清楚的。不过他不想揣测更多，只想亲自再与五哥说一下。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陈瑾成为后宫那些女子之中的一人。
杨桓深沉的看着杨钰，说了一个好。
杨钰不言道更多，回头与陈瑾点头示意，随后离开。
杨桓不过是两三日没见陈瑾，但是却感觉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他看着陈瑾，低语：“每日见你，你都瘦不少。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他抬头就要轻抚陈瑾的发，陈瑾后退一步，闪了过去。
她清敛道：“大庭广众之下，殿下总归是注意些分寸。”
杨桓薄唇抿了抿，若有似无的露出一抹笑意，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人一同前行，红柳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不敢凑近。相比于七皇子，这位五皇子更加的冷酷冰冷，红柳连五皇子与凌少白都怕，更不要说这位了。
总归她心里也是明白，五殿下不会伤害小姐。既然这般，她就远远的跟着，给他们留了空间。
陈瑾与杨桓并肩，杨桓：“你今天去哪里了？”
陈瑾立刻笑了出来，她轻声道：“难道殿下看不见么？我与七殿下一同出去饮茶了。还是说……你吃醋？又来兴师问罪？”
她侧着头看着杨桓，清风拂面，发丝微扬。
杨桓垂首深深的看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再次抚开她的发丝，低语：“是啊，我是，那你要怎么解释？”
他带着丝丝笑意，并没有一分的恼火。
陈瑾扬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然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继续要走，杨桓瞬间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与谁接头？”
陈瑾心里咯噔一下，她最怕的事情也许已经发生了。别人可能不会留意一个丫鬟，毕竟谁也想不到她会把七殿下和凌少白扔在那里做幌子。可是这里从来都不包括杨桓。
她努力平静，很快的镇定下来。
陈瑾抬眸，浅笑：“不是你么？”
杨桓眸光深沉，他说：“陈瑾，有朝一日，你会憎恶我，与我形同陌路么？”
不知为何，随着种种事端的发展，他越发的觉得，人生就像是一道钢索，真的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裂。
陈瑾伸手，掌心放在他的心口位置，说：“现在我已经碰到你的心了，你不可以撒谎。你告诉我，若是有朝一日，我害死了你母后，你会不会与我形同陌路？会不会恨我入骨，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杨桓沉默下来。
纵然知道缘由，陈瑾仍旧苦涩的笑了一下，她就这样盯着他的眼，动也不动，再次问：“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你会吗？”
她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却还是执拗的想要知道。
宫中宽阔，不少宫女太监经过，虽然不知他们做什么，但是却好奇的看向二人。只是却又不敢偷听什么，更不敢久留，只瞥一眼 就迅速的离开，生怕引来什么麻烦。
陈瑾的嘴角轻轻的扬起，眼眶却红了起来：“杨子桓，你真的很过分。你自己做不到，但是却要求我要做到。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么？”
杨桓眼色越发的幽深，陈瑾松开了手，转身欲走。
杨桓却又再次拉住她的手，他认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爱你，这一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再也不会又其他人。”
顿了顿，他又道：“我也不会杀你，不管什么情况，不管经历多少，我都不会杀你。可是陈瑾，我发现，我也做不到不会恨你入骨，就像是你现在一样。你不是也一样做不到平心静气的对我么？”
陈瑾不言语。
“我有很多事情不会告诉你，而同样，你有很多事情不会告诉我。就如同我们之前说的，各凭本事。可是我想，我终究会输的。”
陈瑾：“为什么？”
杨桓苦笑：“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看你伤心，所以我明明知道有些情况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但是我却不会做，因为我知晓，如若我真是做了一些事情，才是真的与你决裂了。我不想看你痛不欲生，所以我不会伤害你身边任何一个你在乎的人。可是陈瑾，你会。你会抓紧我的弱点，只要让你抓到把柄，你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砍掉我所有的帮手。所以，我注定会输。”
他放开了陈瑾，低语：“我知道，血海深仇，你不能不报。我真的懂……可是，谁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瑾儿，我也有母亲。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你一点点的击垮，我做不到。我母亲可以不做皇后，你们可以拿走她的一切。但是，真的不能留她一命吗？”
他痛苦极了，可是纵然有再多的苦涩也不能说出来。
今时今日，事情越发的不受控，杨桓其实可以做到很多。但是他真的不忍心伤害陈瑾。而且，杨桓心里如同明镜儿一般，父皇已经暗中派人保护了陈瑾。虽不知父皇意图，但是杨桓看的很明白，父皇要利用陈瑾的手，一步步的除掉母后，更有甚者，还有其他人。
他完全看得出，并且无力阻拦。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无坚不摧，没有什么比边关更加恶劣，比战事更加紧张。可是原来真的不是。
“真的，不能留她一命么？”若是陈瑾愿意，他也是可以破釜沉舟的。
陈瑾咬住唇，唇上泛起了血丝，她更是泪如雨下，但是眼神却坚定狠厉：“不能！”
她几乎是阴冷的说道：“我一定要她死！”
杨桓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听到这个答案，可是还是这几个字还是可以让他痛苦。
他看着陈瑾，许久，转身离开。
陈瑾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觉得越发的寂寥。
陈瑾攥紧拳头，突然开口：“若是我能证明她不是你母后呢？”
杨桓几乎是顷刻间回头，他震惊的看着陈瑾，攥紧了拳头。
陈瑾说完就后悔了 ，不过又一想，也就松懈了下来。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看着杨桓，十分执拗：“若是如此，你会如何？”
杨桓三步并作两步，瞬间来到陈瑾面前，他抓住陈瑾，眼神激烈：“你说什么？”
陈瑾不言语。
杨桓的手劲儿越来越大，陈瑾感觉到疼，眉头微蹙。
杨桓何其在乎陈瑾，他立时反应过来，松开了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陈瑾摇头，她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反而是推开了杨桓，与他擦肩而过。
杨桓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再动。
陈瑾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到门口就看到高廉等在这里。
高廉盯着陈瑾面上的泪，微微蹙眉，不过还是说道：“陈小姐，陛下有请。”
陈瑾颔首转身。
高廉：“陈小姐，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仪容。”
陈瑾恍惚想到自己的泪，她掏出手帕将泪水擦干净，不过仍然可见双眸红彤彤的。
她轻声：“这样有没有好些？”
高廉勉强：“还行吧。”
就算是不妥，也不能不去面圣。
陈瑾很快的来到御书房，张公公立刻引着陈瑾进门。
皇帝此时正在批阅奏折，听说陈瑾到了，没有抬头，反而是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好半响，他抬头问：“调查的怎么样？”
不过一接触到陈瑾的眼神，倒是有些诧异。
“你竟然也会哭。”
这点倒是让人看不出，他原以为，陈瑾这种女孩子是宁愿流血都不会流泪的。太过刚强。
陈瑾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调整好了心境。
她声音没有起伏：“我也是个人，自然会哭。古语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是一个小女子，若是哭不是更理所当然么？不过陛下放心，我哭不哭不会影响我办事的效率。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
皇帝嗤笑一声，他意味深长的看向陈瑾，手指点着桌面道：“其实朕对你的兴趣大于案子的进展。”
陈瑾：“陛下是想看我到底有多大用处么？”
她不是杨钰，不会真的听信陛下的话，认为他有多么的喜欢自己，想要娶了自己。
这世上有些男人是难过美人关的，但是却又并不全是。
就她所看，陛下恰好不是这种人。
饶是所谓“真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么其他又算什么呢？
她清脆：“陛下放心，我一定会让您知晓，我可以做到最好。不过……我心中斗胆揣测，您其实已经知道真相了。”
陈瑾试探的话语一出，立刻看向了皇帝的眼神。
果然，纵然很快，皇帝的神色微闪。
她肯定：“您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