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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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西王过来了。”
  街上熙攘,茗泽稚嫩的童音有着极高的辨识度。
  西琉逸嘴角上扬,将面具给拿下,点了点茗泽的翘鼻,“在外头就不必称呼的这么严肃了,你娘呢?”
  “不知道,她只叫我等她,您怎么过来了?”茗泽仰头。
  “来见想见的人啊。”说这话的时候,西琉逸目光流转在楚俏身上。
  众人:“……”
  习柠忍住胸口涌出来的酸涩,垂下眼帘。
  几位大人默默的对视一眼,转移了话题。看来这两个人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最后能不能在一起都说不准,毕竟还有这么久的时间,谁说的准呢。
  陌慎几次都想把茗泽给抱回家,给老爷子看看,但是又找不到机会去问茗泽的意思。
  因为茗泽在永安巷暂住,所以陌慎最近一有空就往那地方跑,惹得陌家主一阵怀疑。
  “少爷在那里有了个家?可看仔细了?”陌林眼睛瞪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仔细了,小少爷长得可俊呢!家里的女主人看着也是温柔的!”
  陌林来回踱步,眉头深锁,“这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不带人回家啊?害得我这些年白担心……在永安巷6号是吧?准备准备,去拜访一下。”
  “老爷,少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理由,我们就这么突然过去拜访,会不会唐突人家?”
  “唐突什么唐突!我陌家嫡孙怎可一直待在外头?”陌林将管家给挥退,坐在椅子上沉思着。
  陌慎回到家里,陌林就把他给叫到房间。
  父子两个就这么干坐着,陌林眼睛瞪的老大,最后妥协问道:“你在外头有孩子了?怎么不把人给带回家?”
  陌慎将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斟酌着开口:“…既然爹您已经知道了,儿子也就不瞒着您老人家了,孩子娘没找到,之前因为我自身原因,人走了,团团也是他娘放到朋友那里,才会被我给碰到……”
  ……
  陌林神色定定,思索一番,沉声道:“孩子娘暂且不说,孩子总该带回来吧?这可是我陌家唯一的嫡孙,有家不能回,这叫什么事啊?”
  “爹,团团要等他娘,我也不想强迫他,毕竟我没有陪着他长大,要是强行带他回来,这好不容易才有的亲近怕给弄没了,您再等等吧。”
  “那我去看看乖孙总行了吧?”
  陌慎揉着眉心,无奈应着。
  陌林携礼拜访,正在前厅跟顾尚邶夫妇两个说着话。
  “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希望陌家主也体谅一下,若是团团不愿意,还请不要勉强他,等他娘亲到了,我们自会劝说一二。”
  “这是自然的。”
  茗泽跟顾勉正坐在小院里的石桌上吃着点心,就看到一行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顾叔,宁姨。”
  “爹,娘!”
  宁溪晨笑着把两个人揽入怀中,又摸了摸茗泽的脑袋,让他们认人,“这是陌爷爷。”
  “爷爷安好。”
  陌林一眼就看出哪个是自己孙子了,看到两个小孩给自己行礼,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挡不住。
  “算算时间,你差不多就露面了吧。”西琉逸依旧带着面具,不同于以往张扬的红衣,今天穿了一身低调的玄墨色衣裳,衬得肤色冷调。
  “谢主子恩典。”茗嫦嘴角溢着笑,神色柔和的看着底下的玩闹一团的众人。
  “这是你本来就该拥有的,那些人你不用担心,孤自会料理的。”
  “主子也不用顾及我,要杀要剐,随主子高兴。”谈到那些人,茗嫦神色冷了下来。
  茗嫦以为自己没有家人亲戚了,谁知在西琉逸要对外宣告她身份的时候,有一群人冒出来说是自己亲戚,还拿出了无法反驳的证据。她这段时间就是去处理这事情了,在知道自己父母当年就是被他们给谋财害命时,杀意怎么也遏制不住。
  来认亲的是叔叔家,一肚子坏水,当年自己父母在本地也算颇有成就,叔叔他们就一直盘算着父母财产,甚至在父亲提出分家的时候,动了杀心,将她一家杀害。
  她是在逃亡的时候遇到了当时无名阁的主人,后来发了高烧,加上年纪小,以前的事都记不大清,才让他们这些人安然无恙至今。他们夺了这些钱财,靠着这些撑到现在,也不知道哪里探来的消息,前段时间直接找上来了。
  “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害你的人,怎么说也要生不如死的下场才好。”
  茗嫦扬笑,笑容明媚:“我自是相信王上的,只是明太妃最近也同我念叨,王上。”
  “怎么连你也这样…罢了,孤先走了,你自己应付吧。”西琉逸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茗嫦才离开这里,在街上走着。
  这条路是去永安巷的必经之路,陌慎下了值,一定会往这条路走。
  陌慎知道今天自家老爹会去永安巷拜访,生怕他一个激动,强行把茗泽给带回去,处理完事情就急忙往那边赶,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形,脚步猛然一顿,转了个弯,大步朝那人影走去。
  “你!……”陌慎心中大喜。
  茗嫦手中提着一些吃食,刚好在一个买糖人的摊子前止步,预料之中的被人拉住,脸上恰到好处的惊慌。
  在茗嫦慌忙想要逃跑之际,陌慎手下毫不留情的将人禁锢住。
  于是,宁溪晨等人就看到陌慎拉着茗嫦进了小院里。
  “娘!”茗泽伸出手,迈着最大的步伐,跑到茗嫦面前。
  陌慎不得已才放开钳制茗嫦的手,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生怕她带着孩子跑了。
  陌林了然,在一边默默打量着茗嫦。
  长得确实不错,一身保守的嫩绿色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显现出一股媚态,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正思索着,茗泽就拉着人往他这边来了,嘴里还甜丝丝的叫着爷爷。陌林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茗嫦局促的站在陌林面前,嘴唇抿到发白,“见过陌家主。”
  陌林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她有哪里不对劲的,那她为什么要带着孩子离开这么多年?
  疑惑的眼神往陌慎看去,陌慎垂眸,朝顾尚邶夫妇行一礼,道:“这些天,多谢两位的照拂,团哥儿我就先带回去了。”
  这事他们作为外人也不好插手,知道茗嫦回来是要让孩子有个健全的家,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挠。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多留,以后带着团哥儿常来府上便是。”
  回到陌府,一阵忙碌,给新主子收拾房屋。
  将茗泽给哄睡着之后,三个人才到书房说话。
  “老夫观你也并无不妥之处,想入我陌家门,也不是难事,何故要带着孩子离开这么久?”
  茗嫦斟酌片刻,犹豫的看着陌林,“陌家主可知道王城最大的春宵楼?”
  陌慎眼神一凛,像把刀子一样,朝茗嫦看去。茗嫦装没看见,只看着陌林神色。
  “自然是知道的…好端端说这个作甚?”陌林心里打鼓,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极快否认了。
  茗嫦低头,面上似有难堪。
  陌慎拳头紧握,声音从牙缝里里挤出:“你就当为了孩子,别说。”
  “有什么难处就说,这又跟春宵楼有什么关系?你……”陌林语塞。
  茗嫦瞥了一眼陌慎,忽的暗中伸手拉着他,眼睛看着陌林,道:“只是怕陌家主会介意…”
  陌慎低头看着被拉住的手,愣了愣,再听到茗嫦这前话,心猛地一缩。
  茗嫦手上吃痛,却忍下来,顿了顿又道:“春宵楼是我管制的,虽然清白,可是在那地,也免不了流言蜚语,那地方不适合阿泽生活,我就带他回了西国住了一段时间…陌家家大业大,要什么没有,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养他,我有这个能力,可是我并没有太多时间陪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让他回陌家,家主若是介意我的身份,我也理解。”
  陌林听了这番话,跌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两个,久久不语。
  “爹,你知道我的……”
  陌林抬手止住他的话,眼神盯着茗嫦,“我只问一句,你要孩子,还是要那楼?若是想跟孩子生活在一起,就脱身从那楼里摘干净,我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你自己选。”
  “春宵楼只是代人看管,现在有专门的管事,我自然也不用窝在那里。”
  陌林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了,只是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像埋了个疙瘩。
  陌慎松了一口气,才发觉手心早已汗湿。
  这事暂时就告一段落,陌林已经吩咐下去,现在陌府上下都在操办他们的婚事。
  茗嫦不知道对陌慎是什么感情,不过时间会告诉她答案的吧?
  陌慎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虽然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不过她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茗嫦嘴角溢出一抹笑容,眉眼温柔的看着庭院中玩耍的陌家三代人,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觉得今天天气真好啊,晴空万里,正是适合出行的天气。
  “娘!”茗泽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茗嫦的大腿,仰起小脑袋,撒娇道:“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茗嫦弯腰将人一把抱起,眼里笑意更甚,
  “好。”
  ——
  来南北国也有一段时间了,西琉逸料理完手上最后的事情就打算启程返回西国。
  “不打算告诉她?”
  “告诉她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徒添她烦恼。”
  楚俏止了话头,只让他一路平安。
  习柠最后一个得到消息,西琉逸人已经出了城门,她是紧赶慢赶才一路追到城郊处,将人拦住。
  “为什么要跟王上说,不让我再去西国?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
  “那为什么?”
  西琉逸眼帘低垂,似在思索话语。习柠仰头望着他,只觉眼前人的眉眼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看不大真切。
  “孤不讨厌你,只是更喜欢那种从第一眼看到起,乃至最后一眼,每每想起来心中就欢喜不已的感觉。”
  习柠被说不上来的感觉吞没,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我之间没有这个缘分,是吗?”
  “是!”
  心口像是被谁重重的剜了一刀,触目惊心,鲜血淋漓。
  长痛不如短痛,西琉逸见她这样子,也没出声安慰,只是驱了驱马,踏上了归程。
  回过神来的习柠再一次追上去,这次西琉逸可没有再给她好脸色看,直接皱着眉,眼里的烦躁没有掩饰。
  “还想要怎么样?!”
  “我……”习柠急忙低头,不让眼里的泪水被他看到。
  “我只是想过来跟你告别,没别的意思。”
  西琉逸只沉默的看她。
  习柠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知道该放手了,可是又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这辈子都没有找到第一眼就心动的女子,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别等了,等不到的。”
  “即使没有那样的女子,你也不会回头看看我?你真的就这么冷情?”
  “有什么不好的。”
  语毕,西琉逸再次扬鞭而去,而这次,习柠没有再追上去。
  可是,我还是想喜欢你,哪怕此生,后会无期。
  ——
  故事在时间的掩盖下,变得泛黄陈旧,年少时的满腔热枕,随岁月沉淀,藏在心底深处。
  爱的那个人,不诉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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