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神秘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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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神秘电话
  吐出来的气息都是炽热的,脑子也开始混沌,听不清梁妈还说了什么。
  他渐渐失去意识,却拒绝了梁妈的搀扶,忍住眩晕感往二楼走,脚步凌乱。
  梁妈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他绊了脚磕伤摔伤。
  直到看着他迷糊顺利地倒在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这才轻声合上门离开。
  又快步赶往一楼,自己的手机存有傅尧助理的联系方式,平常自己有什么事都是跟他联系,这会儿也只有他能解决这棘手问题。
  傍晚七点,傅尧突然醒过来,盯着天花板,睡了很久,依旧疲倦,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处。
  脑子持续宕机了好几秒,才微微蜷动了一下手指头,手背轻轻的疼痛蔓延开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打着吊瓶。
  紧闭的窗帘密不透光,只有床头一盏暗灯亮着,幽闭的空间里静悄悄的,他突然生出一丝被人遗弃的矫情情绪。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把脆弱克制住,扭头盯着被放在床头的透明玻璃杯,盛了四分之三的水,被静静地放在那里。
  许是这里全是她的影子,又或许只是生病太容易情绪泛滥,这样的细节总是会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她,
  目光却被杯子挡在后面的照片吸引住,那是在他们婚礼现场上,摄影师抓拍的一瞬间,也是四人唯一的合影,极其珍贵。
  但是沈且意从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傅尧当初得到它时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
  后来事情发现成这样,哪知那一瞬间竟成了永恒,他没有资格私藏,只敢放在这里给她一个惊喜。
  或者根本不能称之为惊喜,而是提醒她不堪的过去。
  艰难地撑起身子,拿过相框仔细端详,愣了很久。
  很多事情他都习惯了憋在心里自己消化,也自以为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可是这一刻,他疯狂地想念她。
  身处冰封的深海,却意外从一丝裂缝中瞥见了绝美的月光,她变成了那抹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如果她在就好了,或者只要遥遥看一眼她的笑容,他就可以大病痊愈。
  越是渴望越是失望,他像个傻子,反应迟缓地为这场早就落幕的感情黯然神伤。
  房门突然被轻轻打开。
  他被打扰,轻蹙眉。
  梁妈走进来,有些惊喜:“您醒了?”
  傅尧挪了挪身子,相框依旧紧拽在手里,轻点头:“我以为您已经回去了。”
  梁妈对他的敬语有些受宠若惊,笑着走近,边说:“现在也还不晚,我给您熬了鸡汤,整好趁热喝。”
  梁妈很细心,以为他还有一会儿才会醒过来,盛好在保温盒里。
  就着底盘放在床头,她打开盖子,又多唠叨一句:“您要注意身子,医生说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加上受了寒,才会轻易病倒的。”
  扑鼻而来的香味,惹得他多看了几眼。
  梁妈见他没反应,回头看他一眼,对上清澈的目光,慈祥一笑,“我帮您盛一碗?”
  他默默点头,很安静。
  梁妈一直笑着,低头把汤倒在瓷碗里,心里有些感慨。
  自己从未接触过他,只知道这家主人姓沈,从照片上见过他的样子,一眼就知道是大少爷。
  更以为会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挥金如土,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买了别墅却空着浪费。
  说起那相片,她眼睛往桌上一瞟,却不见踪影,下意识又看他一眼。
  见他正低头看着那张照片,心里了然,将瓷碗递给他:“来,也不知道做得合不合您胃口。”
  傅尧放下照片,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总觉得他整个人都是虚弱柔软的,给人一种极其意外的舒适感。
  梁妈也没急着离开,站在一旁看着他慢慢喝着,单纯想多陪他一会儿。
  他再怎么人高马大也是个病人,把他一个人扔这,她于心不忍。
  又低头看了一眼他放在手边的相片,越看越觉得照片上的新娘子眼熟。
  傅尧不习惯有外人看着,刚抬眼望向她,却见她惊喜一笑。
  “傅先生,我想起来,大概是几个月之前,上面这姑娘来过这里……”
  “你说什么?”他急匆匆打断她,掩不住的震惊。
  梁妈见他一脸呆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磕磕绊绊道:“她……她一直徘徊在门外。”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那个时间点不正是她离开前的几天,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被剐了一刀。
  他明明知道她什么也没有了,明明知道她已经像块浮萍飘到哪就是哪,却还是来不及把她最后的念想还给她。
  继而陷进了深深的难过,时间过去得越久,他的自我谴责就越深。
  沉默很久,他哑着声音开口,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有关于她的所有细节:“她有没有问什么?”
  梁妈想了一下,仔细描述:“她只问了一句这家主人是谁,我说了是傅先生,她没再说什么,一会儿就开车走了。”
  他点点头,放下碗,再也没有任何胃口,也不敢细想她知道真相时的情绪。
  见他不对劲,梁妈又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他又沉默了很久,摇摇头:“您先回去吧。”
  梁妈不放心,又不敢说什么,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厨房里有现成的热菜,您要是饿了就下去吃点儿。”
  他不知道听进了没有,头扭向窗边,眼里全是浓浓的自责,。
  梁妈叹了一口气,安静退了出去。
  当她打开门那一刻,他突然叫住她:“您知道她哭过没有吗?”
  她愣了一下,摇摇头。
  他眨了眨眼睛,摆手让她出去。
  他知道,她回去了一定是一个人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后来也一定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难过。
  她可能还会觉得,过往的一切全被遗忘,唯独自己一个人还丧着,所以甚至离开的时候毫无牵挂。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很疼很疼。
  扯开针头,看也不看渗出来有些刺眼的血滴子,关了灯躺下,万籁俱静。
  右侧卧着,盯着暗沉的帘幕,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强忍而通红的双眼,而自己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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