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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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景深转身,没有奚落嘲讽,“怎么帮?”
  “宋凯茵已经把她的手机卡号注销了,你老婆应该知道怎么联系她。”
  南景深听后,将意意往上抱起,视线处于同意平行线上,单手捧着她的小脑袋,掌心嵌进她半边小脸儿,他柔下声腔,耐心的哄道:“乖乖,知道宋凯茵在哪吗?”
  意意睁了下眸子,浑浊的眼底没有一丁点清醒的痕迹,她不太喜欢南景深这么掌着他,不耐烦的把他手给推掉了,重新贴回他颈窝里去,低弱的呼吸从他的领口钻进去:“谁呀?”
  “凯茵,你的朋友。”
  意意轻喘一声,些微的睁开眼儿,似乎正在努力的想这个名字,能和哪个她现在能想起的人对应上。
  南景深垂目看着她思索的小模样,目光幽深,哄道:“对,凯茵,有印象吗?”
  意意唔了一声,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又突然反应过来今天穿的是裙子,她低下头,手儿想伸进南景深的裤袋里去,奈何她手太短了,而且,摸到他的盆骨时,男人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呼吸略沉,“别胡闹,四爷在问你话。”
  她不满的嘟起小嘴儿,恼道:“我找手机呢,……你的包包里。”
  南景深松了她的手,手伸进裤袋里去,把她的手机拿出来,按亮了屏幕再给她,随口一问:“凯茵的号码注销了吗?”
  “注销了呀。”意意手指在屏幕上划动,靠回他身上去,虚着一双眸子,在仔细的辨认屏幕上的号码。
  “她昨天联系我了,开了新号……”
  闻言,南景深抬眸,目光直视脸色阴沉的贺堇年,酒店的廊柱发出的璀璨灯火,映得贺堇年轮廓分明的深刻五官愈发的冷沉,夹在手指间的香烟没有再抽一口,已然续了好长一截的烟灰。
  “这个……158……8316……”意意努力的把眼睛睁到极致了,可那串数字小得和蚂蚁一样,还在晃,她不太看得清,立马就不高兴了,挥着手把手机往南景深的怀里塞。
  “给你,我看不清……”
  南景深是看得清的,他将那串数字完整的念了出来,贺堇年拿着手机在记,署名的时候,指尖顿了顿,最后连名字都没打,直接输了个“1”便保存了。
  “多谢。”这声谢谢,从贺堇年嘴里说出来,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南景深没承他的谢,拿着意意的手机往包里揣,机身忽然在掌心里振动了两下,一串清脆短促的铃声,将已经抬步要走的贺堇年给拦了下来。
  他回转过身,黑眸盯视着那支粉色的手机,不知怎的,心口竟然跳了一拍。
  南景深似有所感,他将新收到的短信点开来开,微怔了一瞬,随即,菲薄的双唇清幽慢捻的扯着一丝笑,他眉梢略略挑了一下,将手机正面对着贺堇年。
  ——意意,我去美国了,别想我,等我到了和你联系。
  贺堇年眸色瞬间阴鸷,燃着的烟蒂断裂在他手掌心里,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条条绽起,浑身的肌肉线条都绷了起来,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森冷气场。
  之后,黑着脸走了,脚下的步子迈得又疾又厉。
  意意缥缈的眸光,瞥见一抹渐渐走远的背影,她鼻子皱了皱,迷糊的喃了一声:“那是谁呀?”
  “一个傻子。”
  南景深回得轻描淡写,抱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意意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皮越来越沉重,随时都可能会睡过去。
  南景深捏她的小脸儿,“下来走走。”
  意意立马就不高兴了,小嘴儿噘得能挂油壶,“不嘛,不想自己走。”
  其实南景深脚步未停,双手搂抱着她缓缓的走着,他见意意始终瞌着眸子,一副小醉鬼的模样,长指掐着她的脸蛋强行的让她感到痛觉,低声道:“下来走走,走一段路了四爷再抱,不能老赖在我身上。”
  意意扑闪着一双眼儿,悄咪咪的凑近他,小声说话,“你是累了么?”
  南景深轻笑一声,随即点头,磁性沙哑的嗓音贴着意意的耳骨道:“对啊,很累。”
  意意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所幸她在醉酒时还算有点良心,像是真的心疼着他,怕累着,便乖乖的从他身上下来了。
  南景深没敢放开她,牵着她一只小手,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隔了一个拳头,她走路摇摇晃晃的,几次将重心倾到他这边来,南景深耐心的掌着她,等扶稳了,又再让她自己走。
  刚开始她还算规矩,走着走着,硬要到花坛边上走,她人本就昏昏沉沉的,两只脚一前一后的站在窄边上,身子更加的摇摇晃晃,南景深几次拽她下来,她又跑上去,板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儿,很是不高兴他。
  南景深拿她没有办法,便不管了。
  意意没了可支撑的地方,她双手往两侧打开了也难以维持身体的平衡,没走两步,脚落下去踩了空,就那么直愣愣的摔了下来。
  左脚落地的时候,脚踝被崴到了,而且承受着全身的重量,右脚的小腿肚在花坛上重力的一砸,膈着冰冷的棱角滑下来,两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南景深连忙蹲下身来,长臂一伸,将她往怀里抱,低头去看她的脚。
  果不其然的,脚踝上已经是通红的颜色,肿成了比骨骼还大的小包。
  他眉心一皱,忍不住就斥道:“我让你到平地上来走,你不听,这下摔了,我看你脑子也跟着摔清醒了。”
  意意没发声,她像是身上没痛觉似的,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南景深一翻一合的双唇,不太听得清他说了什么,但声气和表情都像是在骂她。
  意意往后瑟缩了下,这一动,立马牵扯到了腿上的神经,疼痛来得慢,且迅速的钻到她骨骼里。
  她扁了扁小嘴,忽然咧嘴哭了出来,没哭两声就变成了嚎啕大哭,在深夜寂静的街道上,嚎得和鬼一样。
  南景深哭笑不得,再怎么压脾气,也还是觉得她此刻的模样滑稽得很,嘴角没绷住,弯出丝笑意来,他将意意抱起来,将就坐在花坛边上,将她放到了腿上。
  修长的手指,揩掉她眼眶里刚滚出的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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