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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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清源闻言,颇有些委屈地对木音书道:“唉,这不就随便聊聊么。”
  木音书迅速地抛出了丈母娘必问的两大问题之一:“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杜沅当即就咳了咳,她不甚好意思道:“妈,你说什么呢!我还这么小,而且还在事业的上升期,这时候谈什么结婚啊。”
  木音书:“你是还笑,可人小季年龄可不小了。”
  季岩连忙表态:“一切都听阿沅的,什么时候阿沅觉得合适,我随时都可以。”
  杜沅听到季岩如此体贴的话,心里觉着不甚好意思,红着耳朵低了头。木音书和杜清源又未免觉得:“你也太惯着阿沅了。”
  杜沅当即羞恼地抬头道:“唉,到底谁是你们亲生的?不带这样的。”
  木音书、杜清源、季岩三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到离开木音书和杜清源家里,季岩陪着杜沅赶航班要去杭州继续拍戏时,在车里的时候,罗集在前面开车,杜沅和季岩坐在后面,车窗是季岩特地配的玻璃,里边看外面很情清楚,但外面看里边儿确是一片漆黑。
  杜沅的手机自没电以后,一直没开机。此时她和季岩难得单独相处,她自然不会去做那煞风景的事情。
  她拉着季岩的手,有些疲惫地靠在季岩的身上。
  她和他十指相扣,轻声说:“要不是韦珊搞了这么一出事情,真想现在就公开关系。”
  在拍摄期间,虽然每天都在通电话,她也一直在抑制自己对季岩的感情,总觉得他们的关系进展良好,可是……
  当真的和他面对面时,当他是她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声音时,她才恍然察觉:不够!仅仅只是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够。
  季岩揽着杜沅,她在季岩的脖颈处蹭了蹭:“岩岩,我有时候觉得,古人真是太有智慧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工作和生活总是难以平衡。我有时候也感觉自己好贪心,极想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在一起,每天都不分开,也想要在演艺圈儿凭借自己的实力混出点儿名堂来。感觉好累啊。”
  虽说季岩一直都很支持杜沅,在杜沅的父母面前也表现得很好,可他也不是没有意见的。他双目沉沉地看着杜沅,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有时候会怀疑,在你心里,到底是工作比较重要还是我比较重要。”
  杜沅睁大了双眼,忙不迭道:“当然是你。岩岩,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她亲吻着他的嘴角,描绘着他的唇线,感觉,感觉就好像二人回到从前,她除了学习,满心里就只想着季岩的时候。她记得,那时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季岩能答应她,做她的男朋友。
  后来季岩答应了她。可现实却告诉她,生活里不仅仅有爱情,还有现实。
  分开五年,重逢,又在一起,季岩除了一开始矜持了许久,一直都对她很好,也一直在谋划着她和他的未来,可她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好,很少付出,只知道忙……可时间就像是海绵,她要是有心挤出一些时间来,能挤不出来吗?
  杜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愧疚,抱着季岩,内心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只是她情绪并不外露,是以季岩看到的,便只是她神情落寞地在他身上蹭着,抱着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季岩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杜沅,拍了拍杜沅的背安抚着她。杜沅觉得,其实自己比起顾温书的那个渣来,其实也没好多少。
  杜沅靠在季岩的怀里,半晌,她哑着声儿开口道:“岩岩,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季岩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杜沅脸上的落寞之色当即一扫而光。她双目中笑意灿烂:“岩岩,这是真的吗?”
  也就是在这一天,众多狗仔都在围追堵截杜沅却未果的同时,在网络上对杜沅的演技赞誉一片,甚至是因为杜沅得到了戛纳影后而神化杜沅的演技的同时,薛珑、宋建本、李则久等认识杜沅的长辈以及以文影、周南等为首的影评人却开始对杜沅担心起来……
  第131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岩岩,这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杜沅眉开眼笑,抓着季岩的手,怎么都不想放开。季岩说完,没听到杜沅回答,一低头,便看见杜沅已闭着双眼睡着了。
  他看着她,半晌,给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吩咐罗集把车子开慢些。
  众位影评人对杜沅的担心不算是空穴来风,也不算是杞人忧天抑或是无中生有。他们担心的是什么?
  张爱玲说过,成名要趁早。但事实上,这对年轻的演员来说,成名太早,就相当于捧杀。因为年轻的演员经历的事情不多,心态、心境、为人处世的方式尚不成熟,做事儿全凭喜好不说还容易冲动,是以一旦年轻的演员刚出道就一炮而红,还得到诸多赞誉,甚至有了奖项的肯定,很容易就会得意忘形。
  在娱乐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曾经确实出过一些年轻的演员,甚至比杜沅现在还要厉害,出道的第一部戏,就斩获电影大奖,起点不可谓不高。然而,事实却是,目前都很少有观众还记得他们,甚至于提起他们的名字,观众也不知道是谁。
  高开低走,说的就是这类演员。刚成名,心气儿高,谁都得顺着他们,做事儿全凭喜好,选片儿眼光低或者只看片酬,还耍大牌,要人伺候……
  有些人籍籍无名,是因为耍大牌作的,被封杀了。有的人则是因为第一部戏起点太高,接戏只看片酬和卡司,不看剧本质量,成为了三月红,终久没混出来。
  目前影坛上叫得出名姓的老演员,诸如季岩、周璇、陈叙、苏梅、纪波、孔霁、华建章等人,无不是稳扎稳打,慢慢地成名,持续演戏,一步一步地走出来的。成名太早的人,难免心高气傲,也容易浮躁,容易得罪人,最后把路越走越窄。在圈内摸爬滚打过几年的人,收获名利后,会更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这类人更忍得,情商更高,也走得更远。
  是以,喜欢杜沅、关注杜沅的圈内人,在祝福杜沅的同时,心内又有隐忧,担心杜沅因为得了个影后就得意忘形,找不着北,担心过早得来的奖项和热情的粉丝将杜沅捧杀。
  而杜沅目前所面临的一切,却是让她很容易膨胀忘了自己是谁。
  杜沅和季岩到杭州后,便一前一后,各自武装了一番去了杜沅并未退订的酒店房间。
  杜沅洗了个澡,刚开机,便有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纷纷给她发了祝贺短信,甚至是姜灵梦,也给她发来了短信祝贺她斩获戛纳影后。
  第二天到了片场,杜沅很敏感地发现,她的待遇比之以前要好了太多。
  就拿伙食来说,之前她吃的也就比叶萋萋好一点,连吕杨都比不上,但现在,生活制片给她订的餐已经和周璇差不了太多。排的戏份也不像之前那样是分散的,也开始变得集中,并不需要她带妆等很长时间。
  叶萋萋和吕杨也开始和她重新攀交情,并不因为之前她没有对付林岳,而是选择和林岳和解而心生龃龉。
  在剧组的时候,杜沅也享受了一把被人逢迎被人溜须拍马的感觉,当然,她本人并不喜欢就是了。
  顾温书因近期没有拍摄,便常常往这边的剧组跑,美其名曰是来探杜沅的班,但杜沅一看他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次,他很认真,没再要杜沅出谋划策,而是自己找机会上。
  杜沅和季岩到杭州后,因为杜沅最近的收获,便按照传统,在某一次收工之后,办了个宴会,请剧组的主创人员,也就是原味、编剧、制片主任、监制叶萋萋、吕杨、周璇、江飞舟等人,以及来这边探班的季岩和顾温书,最近和徐清开始发展恋情的俞诗蓝请到徐清家的酒楼,一次性来了个聚会用以庆祝。
  可以说,杜沅该尽的礼节还是尽到了。
  但剧组的工作人员仍然觉得杜沅变了。由于杜沅之前遭劫,别说没有交集的人,平时还算说得上话的工作人员、抑或是被她帮助过的工作人员,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好像她就是一杀人犯一样,这事儿着实让杜沅寒了心。是以自她从戛纳归来之后,除了和周璇、顾温书说说话,和原味以及剧组一些重要任务应酬几句外,其他人故意找到杜沅示好或者道歉,又或者是故意溜须拍马,杜沅一律淡笑回应,再没在其他人忙不过来而自己又在等戏的时候帮一把手,也没再隔三差五地让秦卉去买一些小吃或者冷饮请大家吃。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众人纷纷传言,说杜沅此人变了。
  获奖前对谁都温和有礼,且善于助人,和谁都能聊得来,可获奖之后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其神态少了几分稚气,也少了几分柔和,倒是和周璇、季岩成了一挂,稍嫌冷漠,和人言语应对之间也是淡淡的,前后形成的巨大反差,让众人不大适应,是以杜沅耍大牌的消息也开始流传起来。
  倒不是说杜沅真的耍大牌了,和吕杨比起来,杜沅那叫耍的什么毛线大牌?不过是和以前的态度不一样了而已。
  让原味感觉到比较欣慰的是,虽说杜沅如今年少成名,但对于拍戏依旧敬业,甚至还在某一次聊天的时候,对改编后的《白蛇传》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还年轻,对电影的审美尚不成熟,但现在在杭州的拍摄快要接近尾声,我心里逐渐有了一个想法。我要说错了您别笑话。”杜沅在和原味、周璇一起看回放的时候,这么说。
  原味心中虽有些不以为然,但杜沅好歹曾经是在b大中文系读过一年书的,又是正经科班出身,这个面子他还是给了杜沅:“但说无妨。”
  “结尾的地方,可以再加一个小情节。若是以白娘子被镇雷峰塔结尾,总觉得这个故事稍显单薄,少了点儿东西。如果在结尾的地方,加上白娘子被镇雷峰塔,许仙重游西湖,又在一个下雨天,遇到一对因为没伞而请求搭船的漂亮主仆,再因借伞而勾搭在一起,这样可能会更有回味的余地。只是这样,会显得许仙薄情好色,批判人性太过了些。”
  杜沅说完,原味尚在沉吟之中,周璇却拍手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回味悠长且更有话题度。”
  原味自己也觉得不错,亦点了点头。
  周璇又道:“这样,连客串演员都不必找的。到时候弄成分镜头,直接让化妆师给杜沅改成女装就可以。到时身边的丫鬟仍然让叶萋萋扮演,换个发型,也更容易引起讨论。”
  原味仔细思考了一番,又让杜沅试了试女装,叫化妆师给她做了一个很仙的造型,确实看不太出和许仙是一个人,便直接敲定下来。
  在拍戏期间,顾温书和俞诗蓝倒不是时时都有时间来这边的,都只是有空,前来追一追女神、和新上任的男友培养培养感情。
  季岩的工作室也有事情,他时不时要出个差什么的,但除了出差的时间,他一直在杜沅住的酒店。也正因为如此,杜沅订的房间一直都没有让服务员打扫卫生什么的,都是秦卉在做,杜沅和季岩闲的时候帮帮忙。
  对此,秦卉并没有意见,只是偶尔开玩笑道:“肚圆,别只管秀恩爱虐狗啊,你关爱一下小动物,也给我介绍个男票呗。没有季岩这样的,有顾温书这样的也行啊。”
  杜沅便出言安慰,直言等这边的拍摄结束就提上日程。
  在这期间,由于杜沅和季岩二人都不能被媒体拍到,季岩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在景点逛一逛之外,都只待在酒店,并不出门。杜沅拍摄自然是极累的,每天回到酒店,这样那样河蟹河蟹,也就睡着了,完全没时间玩儿个情调耍个花样。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到了六月份。
  在这一个月,一共有三个电影奖项。因为杜沅签约时,说好只能请三次假,已经请了两次,最后一次要留到她回学校处理毕业事宜。是以杜沅很遗憾地错失了上海影评人协会奖和春燕奖。
  六月份快到尾声时,杜沅请了个假回学校参加学校的大戏,然后探访薛珑和父母,趁着这个机会,去了华表奖的颁奖典礼,最后斩获了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角。因为资历的问题,组委会最终还是决定将影后给了周语诗。
  在这年6月下旬,杜沅的事业算是小有所成,从中戏毕业,和叶萋萋、杜雨深一起,都捞了个优秀毕业生的名头。因他们毕竟在大学期间合作过几年,之前吕杨的事儿上,叶萋萋也是并未打算帮着吕杨算计她,是以三人还是在一起吃了个饭。只是杜沅、杜雨深二人和叶萋萋并不亲厚。倒是今年三月因谍战剧走红的杜雨森和杜沅更有共同话题。
  三人的小聚,叶萋萋离开后,杜沅和杜雨森又聊了会儿天,杜雨深言语之中流露出,他将来的发展方向,还是想转电影。二人便又就业内形势聊了许久,因要赶回剧组,这天杜沅和杜雨深一分开,就去赶飞往杭州的航班。
  又拍摄了三两天,剧组转移到苏州继续拍摄。
  整个剧组一直早起晚睡,熬到7月底,剧组正式杀青。孟书那儿改编的剧本也有了一半。一直到剧组正式杀青,剧组的工作人员总算是适应了杜沅的改变,她虽然待人冷淡了许多,但也不会故意为难人就是了,是以和杜沅相处,比起她们遇到的大部分演员来讲,要好相处许多,是以大家虽诟病杜沅成名后耍大牌,也是一路相安无事到拍摄结束,也没出现化妆师、造型师或者灯光师故意丑化她的情况。
  也有那么几个之前不曾落井下石的工作人员,杜沅对他们的态度并未有太多变化,依然比较照顾。
  因杜沅觉着江飞舟此人踏实,在她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落井下石,甚至曾经和背后议论她的人发生口角,心肠很好,待人接物也还不错,有心提携他,便在自己和季岩、陈叙、周璇、顾温书等人的私下聚会里叫上他。
  一起吃了几次饭,江飞舟和杜沅的朋友们关系也都还不错。
  到《白蛇传》拍摄结束,杜沅的热度总算褪去。
  这些都是别话,暂不多述。
  且说杜沅自《白蛇传》杀青后,出席过杀青发布会,总算是闲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因苏州和南水市不远,和季岩杜沅二人现居的凌波园益发相近,便直接回了南水市,秦卉则用杜沅拨的公款定了机票回b市自己住的地方。
  季岩也暂时没接新的工作,因为之前就知道杜沅要回家了,所以他很快地就将工作室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处理了,其他的都交给了经纪人罗成,自己也回了凌波园。
  当他回去时,换上了居家穿的家居服,走进他和杜沅日常起居的房间,只见:案台上,一只造型古朴的香炉顶,袅袅香烟细细地在空气里逸出,窗外,碧波粼粼,青山隐隐,一轮红日正挂在碧波之上,又倒映在了水里……
  便是在这炎热的夏日,尚未开空调,也未让人觉着炙热。
  而拨步床上,轻纱账中,青丝铺满了凉枕,静静沉睡的美人气息微微,光洁而细瘦的胳膊横在薄纱之上,那轻透的纱质中,美人身姿窈窕,杨柳腰微曲,整个人身子侧着,一双圆润的水蜜桃愈发鲜嫩可人……
  季岩见状,呼吸一紧,却不曾走近,反行至案台前,将上好的墨汁倾入墨盘,又挤出上好的书画颜料,在粗碟中调好了色,取出品质极佳、历时数十年亦不会皲裂的极品熟宣,便开始细细地描摹起来。
  先是线条,他勾出了拔步床上美人酣睡的景致,在旁边添了些儿盆景为构图增色,又开始增添细节,最后上色。
  他太过于认真,以至于不知道画中人何时已苏醒过来,只一直认真地作画。杜沅醒来之时,一睁眼,便见不远处一个身材挺拔诱人的身影正专心致志地给一幅画着色,她没叫他,只专心看着他。
  不得不说的是,认真做事的季岩,看起来别又一番魅力。
  季岩那厢正以杜沅入画,杜沅这厢却侧卧支颐,欣赏地看着他作画。
  一直到日落西山,暮色降临,季岩摁下了开关,室内古雅的雕花灯笼式的灯被点亮,室内亮如白昼。
  杜沅在自己的眉心用胭脂膏子点染了一朵梅花,是为梅妆,又抓了抓头发,柔顺之,等季岩收了笔,才身披薄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待他回头视线灼热地看着她时,方幽幽地行了个万福礼,轻启朱唇,微微含笑道:“妾良家女,姓杜氏。慕君高雅,幸能垂盼。”
  季岩一听,便反应过来这是《聊斋志异》中,《莲香》这个故事里的桥段。
  他家的小姑娘此时就站在他面前,其气质幽幽,容色殊丽,风流秀曼,果真如女鬼一般能勾魂摄魄。
  季岩的呼吸急促了些,目光落在他家小姑娘身上,她身披薄纱,身少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个前胸单片式菱形刺绣肚兜,大红的底色,上边儿绣着牡丹。外罩的薄纱此时更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感,让季岩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他顺着她,根据下边儿的情节握了她的手道:“何凉也?”
  杜沅的手搭在季岩的手心儿里,螓首微垂,似乎是个怯弱又娇羞不胜的模样:“幼质单寒,夜蒙霜露,那得不尔。”
  看在季岩的眼中,便是一段儿细腻的脖颈,脖颈之下,风光益盛,美不胜收。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加速了流动,只往一个地方汇去。
  只见杜沅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身上不知怎么的一动,那薄纱缓缓落下,身上便只剩下那一片薄薄的布料,她挑逗地拉着他的手,季岩手上一个用力,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在她后背将腰间系带一拉,便从侧面往布料之下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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