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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颜把煲好的汤喂了“地”。
  看见施傅兴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的那一刻, 她立刻就转身走了。
  对于男人这种生物,邬颜一向信奉:可以吃醋, 可以耍小性子, 但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有关系。
  尤其是在他们冷战的时候,他不仅不悔改,居然跑出来听怜人唱曲?
  呵呵, 既然这样, 邬颜觉得,她也没有必要天天在家里看施三郎的臭脸吧?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离开, 一时间, 房间里的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施傅兴脸色铁青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 半晌, 听见旁边王麟心虚的声音:“施娘子是不是不喜欢在下叫怜人?”
  这话说出来都心虚, 有哪个妻子喜欢自己丈夫在外和别的女人玩乐?咳,当然他们只是单纯的听听小曲,可没有做别的事情。
  “那位娘子是不是误会了奴家?奴家可是清怜, 卖艺不卖身。”
  这时候, 似乎察觉不到空气中的尴尬, 刚才被施傅兴躲开的怜人掐着娇滴滴的嗓子开口, 明明比邬颜撒娇时候还嗲, 偏而前者让施傅兴觉得可爱, 后者只听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男人皱眉:“你能不能别说话?”
  怜人:“?”
  脸上的笑容差点儿没有撑住:“呵,呵呵,公子的意思是嫌奴家吵吗?”
  闻言, 施傅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自从邬颜说他对女人太凶之后, 施傅兴便很少怼女人,但此刻是怜人自己猜出来的,施三郎心想,怪不得他吧?
  怜人:“......”
  一时间,怜人只觉得满脸臊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本看这位长的最好,又听着其他两位一口一个的“解元”,期盼着没准能抱上一个大腿,如今大腿没抱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呵,什么傻.逼.男人。
  想起刚才那位的模样,哪怕怜人不想承认,对方都比她好看一万倍。
  一个顶多是人间花,一个却是那天上仙。
  ......
  小院里,碧落坐在太阳底下打盹,突然听屋里传出动静。
  她惊醒了,第一反应看向院门,以为是那个混蛋又来了,吓得浑身僵硬,然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第二次的敲门声。
  她后知后觉,刚才的声音好像不是敲门,而是从内室传来的?
  额...不会是有老鼠吧?
  碧落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她害怕老鼠,但一想到施娘子那般柔弱的女人,如果碰上老鼠,绝对会吓哭的,于是作为丫鬟,碧落决定先进去看看。
  从座位上起来,推开内室的门。
  窗户没有开,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碧落打开后窗户,发现窗台上落着些湿泥土,她皱眉将其擦掉,
  温暖的阳光洒进来,房间瞬间变得明堂起来。
  先是找床底、桌底,然后是墙角、梁柱,整个房间找了个便,都没有看到老鼠的踪影。
  碧落掐着腰喘气,目光落到紧闭的衣柜上。
  莫不是跑到了里边?
  小丫鬟一步一步靠近衣柜,衣柜是黄花梨木做的,大约有碧落两个胳膊的长度,如果藏人的话,能藏两个男人。她抬起手,正要打开,忽然听见院子里有人叫她的名字。
  碧落愣了愣,手从空中滑下,她从内室跑出去,看到邬颜居然一个人回来了,讶然道:“施娘子可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邬颜深吸一口气,脸色冷肃:“不是,身体不舒服,回来休息。”
  “哎呀,哪边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邬颜疲惫地捏了捏眉间,她纯属是被施傅兴气的,“我走后那人来了吗?”
  纸条上的聚缘楼不一定是约定地点,或许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碧落摇摇头:“只有京城那边来了信,奴婢给放到公子的书房里。”
  以往京城来信都是给施公子的,所以碧落没有多想。
  信?
  听到这话,邬颜打算休息的脚步一转,去了书房。
  她原本以为是陆家的来信,结果看到信封落笔一个“殷”字。
  女人脸上露出怔然,随后想到某种可能,立刻将信拆开。
  果不其然,这封信是殷焱寄来的。
  信中消息有好有坏,好的地方在于豆子已经找到家人,对于这个一直期盼着和家人团聚的孩子来说,可谓是最幸福的事情。
  至于不好的地方......
  邬颜一目三行,看完后面的文字,眉头越皱越紧。
  豆子的家庭并不像邬颜想的那般普通,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官,小官年轻时风流成性,成亲后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接连娶了六房妾室,豆子的母亲只是其中一位,孩子丢了之后,那位妾室为了稳住地位,很快又生了一个儿子。
  “她,和你不太一样。”
  短短的一句话,可以看得出殷焱的迟疑。
  在船上的时候,豆子便总是说自己的母亲和邬颜一样温柔,如今连殷焱都说出“不一样”,邬颜觉得,这个“立马要孩子”的母亲怕是有些问题。
  想起那个躲在床板下,靠思念母亲温暖怀抱支撑下来的孩子,邬颜深深叹了口气。
  她现在远在晖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回信拜托殷焱帮忙照看一下。
  之后又将施傅兴中了解元的事情分别写信告知陆家和施父施母。
  不知不觉中,女人便将所有事情包办完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把信往桌子上一拍!
  不行,凭什么他在外舒舒服服听小曲,自己在家任劳任怨?她的理想不是当咸鱼官太太吗?
  女人忽然转头,因为生气而发红的脸颊如同桃花般妩媚,她严肃道:“碧落,问你一件事情。”
  碧落瞪大眼睛:“娘子想问什么?”
  “晖城有没有听男人唱曲的地方?”
  碧落:“......”
  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等到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噌的,小丫鬟从脖子红到了脸颊。
  天啊,施娘子为什么要问自己这种事情?难道自己偷偷去买苏玉公子出的琴谱的事情被发现了?
  碧落羞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娘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邬颜看她的反应,轻蹙起眉头:“你只说有没有?”
  “有是有,奴婢知道城西有一家小.倌.馆,只不过......”
  碧落的话还未说完,邬颜便拍了拍桌子:“可以,就它了!”
  不就是听曲吗,邬颜心想,到时候可以请十个八个一起唱,组建一个交响乐团,看腻歪了就换一个,反正她有钱。
  想好之后的娱乐,邬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她把殷焱的信放回去,摞到旁边厚厚的一堆书信上面:“夫君回来后,记得提醒他看。”
  虽然她现在很“讨厌”施傅兴,但这件事情对方有权知道。
  之后吃过午饭,邬颜回房间休息。
  右脚刚刚迈过门槛,女人想起一件事情,回头嘱托碧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那施公子晚上.....?”
  “当然是睡书房。”
  碧落:“......”
  难道是施娘子又来月事了?
  丫鬟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主人家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想太多。
  一边摇着头,一边退到院子里。
  也就不知道,刚进内室里的邬颜,被人从身后困住,未来得及挣扎,口鼻便蒙上了布,瞬间迷晕了过去。
  傍晚,施傅兴喝醉酒回来,晃晃悠悠往内室走的时候,被碧落拦住。
  “施公子,施娘子身子不适,让您今晚去书房睡。”
  扶着施傅兴的宁邵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定是生气了吧?
  原来施兄在家里的地位也不甚好过。
  傅兴晕的厉害,但好歹还能听的进人话,他今天因为邬颜喝了许多闷酒,此刻听到对方连门都不自己进,当即扬高声音:“哼,如果今日睡书房,那以后我便只在书房。”
  他说这话,本意是吓唬邬颜,谁知道内室关着窗户,里面静悄悄没有回答。
  碧落小声道:“施娘子已经睡下了。”
  施傅兴气得浑身颤抖,且因为喝了太多酒,头晕脑胀,当即踢开书房的门,整个人躺到贵妃榻上。
  碧落跟进来:“公子,书案上有一封信,是从京城来的,施娘子说让您回来便看。”
  施傅兴闭眼不说话。
  碧落没有办法,想了想,大着胆子将信拿过来,放到贵妃榻上,如此等施傅兴醒来,便可以一眼看到。
  做完这些,碧落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是鹿鸣宴,乡试揭晓次日,宴请主考、同考、执事各民及乡贡士于省城,以省、县长.官.主.席,以示皇恩浩荡,恩赐礼遇。
  施傅兴是被宁邵晃醒的。
  他难得因为醉酒睡了一个懒觉,起来后发现胸前放着一封信,随手塞到胸前,因为时候不早,连饭也没有顾得上吃,便出门离开。
  邬颜没有送他。
  经过一夜,施傅兴的火气消了些,他开始反思自己做的事情。
  比如前段时间脾气上来说过要休妻,这的确是他的不对,他从来没有想过休妻,虽然邬颜倔了点儿,和施傅兴想象中的妻子有区别外,其他地方却是挺好。
  尤其她还会读书,有自己的见解。
  “要将施娘子叫起来吗?”
  “不用了。”施傅兴轻轻摇头,“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不用叫醒她。”
  顿了顿,又道:“等她醒来后,你告诉她我很快会回来,不是想要簪子吗,到时候一起去首饰铺子挑一支。”
  碧落咧着嘴笑:“奴婢要是告诉施娘子,施娘子一定会开心的。”
  施傅兴点头。
  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如果不是无法推脱,他是绝对不会参加宴席,心里想着到时候敬完酒,等各位大人离席后,他也离开。
  谁知刚到举办鹿鸣宴的地方,就被几个侍卫拦住:“施解元,还请和我们走一趟。”
  施傅兴蹙眉不解,跟着几个侍卫离开,然而走到偏僻的地方时,几人突然把他绑起来,扔到了牢房里。
  “你们这是做什么!”施傅兴大惊。
  “呵,有人举报你涉嫌科举舞弊,等查明真相后,自然会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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