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前女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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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琪, 不好了, 大殿下来了!”
  侍女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才短短两天, 薛琪琪就跟一群年轻侍女混得熟了,她性格活泼,不太喜欢沉闷的规矩, 当下与侍女们“姐妹相称”,互相喊起了名字,相处时气氛十分融洽。
  薛琪琪吓得手头的东西掉在地上, “大殿下?就是你们那个神圣公主?”
  作为“救命恩人”,昨天她也被侍女们打扮了一番,出席拉美西斯的七岁宴会。当时人群吵吵闹闹,直到埃及公主牵着主角弟弟登场,一下子就镇住了场面。公主美貌得天独厚, 一群风姿各异的乐师舞者簇拥着她,宛如古老壁画中的神袛降临。
  薛琪琪从侍女那里了解到, 这个公主是整个埃及“美的化身”。虽然她出身上埃及王族,下埃及的子民依然对她充满憧憬。听说每逢公主的八月生辰,不少人千里迢迢赶来朝拜,只为让神倾听他们的忠诚之心。
  薛琪琪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这埃及人就是太愚昧了些, 老搞些劳民伤神的封建迷信。
  她对神圣公主并不感冒,但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薛琪琪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而且她隐隐感觉到, 这个公主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 她一踏进门来,看见薛琪琪跟侍女们手里的东西,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们在做什么?”
  侍女支支吾吾,“就、就一些衣服。”
  薛琪琪的手里提着一块三角布料,歪歪扭扭缝上了两条带子,见侍女被琳琅唬得双肩直抖,忍不住开口,“我在教她们做内衣!你们这里太不讲究了,都不穿内衣出门的,那不是被人白白看光了吗?女孩子得多亏啊!这样很容易让人犯罪的!”
  琳琅不置可否,不同的文明孕育了不同的思想,女主就喜欢现代那一套标准要求西元前的古埃及。
  “犯罪?为什么?”
  小拉美西斯攥着琳琅的尾指,好奇晃了晃。
  薛琪琪是个直性子,也没有考虑琳琅这个亲姐姐的心情,就对着她弟弟说,“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些,只怕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女人的胸部上!看见漂亮的,满脑子都是上床的黄色念头,犯罪率能不高吗?”
  “……上床?”黑发男童歪了歪头,正想继续追问,却被琳琅轻轻掩住了耳朵。
  小拉美西斯怔住了。
  却见他的王姐蹲下身来,黑湖般的眼眸映出了幼弟的迷惑神情,“拉美西斯,你已七岁,在未来,不仅是我的王,也是埃及的王,以后有很多事,需要你听,需要你看,而不是单凭一个人的言语好恶,就草率地做出自己的判断,哪怕是王姐也不行,知道吗?”
  你看,漂亮的老妖精就是这么狡猾。
  她常年冷着弟弟,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属于姐姐的温柔爱护,于深渊里突然开了一片春日盛景。
  “姐姐……”
  “叫王姐。”
  “姐姐!”
  “叫大殿下。”
  小拉美西斯干脆蹭进了她的怀里,抬起琥珀双瞳,猫儿般软软地说,“姐姐王姐大殿下在上,您是我的神,拉美西斯都听您的!”
  琳琅:“……”
  好的,感情刚才都白说了。
  小猫儿开心极了,自个就在她身上滚起来了,似乎还疑惑主人怎么不来奖励他,然后熟练的,抬起琳琅的爪子就往脑袋上放——蒙蒙要姐姐摸摸头。
  琳琅:“……”
  好的,典型的恃宠而骄。
  不,她觉得这孩子应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只释放了一点点的善意,对方就毫不犹豫扑了过来,也不在意她手上是拿着鲜花还是拿着利刃。
  真是傻得可爱。
  姐弟情深的场景让薛琪琪如鲠在喉,一口气上不下也不下去。
  她就算再糊涂,也知道琳琅在指桑骂槐,不服气的性子又倔上来了,“等等,你说清楚,我难道说错了吗?”
  琳琅的动作一顿,眼珠缓缓移到眼尾,微露锋芒,“你是拉美西斯的恩人,作为姐姐的,应该心存感激。只是,你的手好像伸得太长了。”
  不用吩咐,女官自动捧出了那本书。
  一看那封面,薛琪琪哪里还有不懂的,脸一下就红了。
  “你、你怎么把这种东西给你姐姐看啊?”
  “怎么,你也知道,这东西不能给姐姐看吗?”琳琅漫不经心抚摸着小拉美西斯的脑袋,“那你给我七岁的弟弟看,又是什么意思呢?”
  小家伙异常乖巧靠着她,眼睛闪呀闪的。
  “我、我只是……”薛琪琪面红耳赤,“我叫他十六岁才能看的呀。”
  琳琅似笑非笑看她。
  女主就这么相信一个七岁小孩子的自制力?
  到这个份上,薛琪琪再大大咧咧,也有些下不来台了。
  她给人家的弟弟送小黄漫,结果被姐姐逮住当堂审问,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绝对是她最丢脸的一次!
  “我希望,下不为例。”埃及公主声音平静,“王室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能明白的,对吗?”
  薛琪琪从中听出了一丝寒意。
  琳琅来了场下马威,目的达到后抬脚就走,小拉美西斯紧牵着人不放,浑然不觉自己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经过这件事,薛琪琪总算消停了好些天。
  但琳琅低估了女主的惹事能力。
  这天,神庙的女祭司早早来通知她,说大祭司身体抱恙,暂且停课数天。
  大祭司向来严格自律,无论刮风下雨准时上课,从不拖延。
  琳琅问怎么回事,女祭司满脸无奈,“是王子殿下带回来的那位客人,她觉得天气太热了,便去了尼罗河,说什么游泳。那些侍女也真是胡闹,竟任由她下水!”
  “大祭司当时正在巡察东岸,突然听到了尖叫,只见那位客人正被鳄鱼追赶,模样很是凄惨。由于随行祭司都是女性,大祭司只好亲自下场捞人了。”
  女祭司知道神庙与王族之争,生怕公主以为大祭司是怠慢她,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您知道的,大祭司原本身体不好,又被海水浸泡了半天,当夜就发起高烧了,现在还没醒呢。”
  琳琅自然表示理解与同情。
  大祭司第二天下午醒了过来,然后猝不及防的,被灌了一耳朵的叽叽喳喳。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怎么样?你现在饿不饿啊?要不要我煮点粥什么给你吃?不是我夸,我煮的粥真的很好吃,你不吃会很亏的!对了,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想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不用客气!”
  大祭司抚住了隐隐发涨的额头。
  薛琪琪却没有烦人的自觉,而是睁着一双星星眼,眼也不眨盯着大祭司。
  比起幼年版的拉美西斯大帝,大祭司显然更符合穿越女主的胃口,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臀,标准的衣架子,就算披着麻袋也能美出天际。大祭司长相不差,声音又低又苏,完全满足了薛琪琪少女时期对言情小说男主角的终极幻想。
  “这位……”他哑着嗓子,想请人出去。
  薛琪琪理解错了,以为他是想要认识自己,当即高兴扬眉,伸出手,“你好,我是薛琪琪,你可叫我琪琪!”
  大祭司看她的手,默不作声。
  薛琪琪以为男人在害羞,不等大祭司拒绝,干脆从被子里抓起他的手,重重握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我们家乡那边打招呼的礼仪!”
  大祭司稍稍皱眉,忽然见地上多了一道纤细影子。
  薛琪琪顺着他怔住的目光往后看。
  埃及公主换了一袭孔雀蓝细褶腰衣,黄金首饰衬得她肌肤胜雪。
  琳琅的视线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轻笑着开口,“看来大祭司又收了一位女信徒,倒是用不着弟子关心了。”
  侍女们埋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大祭司的眼波从琳琅的发饰掠过,华奢浮艳的公主今日简单地环了个百合花冠,层层拢着轻薄头纱,显然是匆忙出门。
  或者说,为了见某一个人,她并没有心思梳妆打扮。
  他垂下眸,“劳烦大殿下跑一趟了。”
  “的确是劳烦了。”埃及公主没有往常的善解人意,反而带了几分冷嘲,“既然如此,弟子便不打扰大祭司养病了。”
  见主人头也不回离开,侍女们捧着补品,满脸为难,最后只能冲大祭司投以歉意的目光,跟着琳琅走了。
  “阴阳怪气的。”薛琪琪嘟囔了一句,“好端端的,冲我们发什么火嘛!”
  大祭司却没有说话。
  足足修养了七天,大祭司才恢复了日常的授课。
  小拉美西斯被塞提一世拎着去见识埃及民生,授课的对象就剩下了琳琅。
  “大殿下,大祭司来了,您要上课了。”侍女提醒发呆的公主。
  此时她们处于神庙的露天庭院,中央是神圣莲池,白色神灵正在碧镜中酣眠。
  大祭司从柱廊下走来,衣袂翩翩。
  公主抿着唇,不愿开口出声。
  “大殿下,我们来复习祭祀舞。”
  一名出色的埃及公主可不好当,语言、乐器、仪态等是必备课程,而在崇拜太阳神的国度中,祭祀仪式必不可少,舞蹈更是重中之重。身为备受法老宠爱的第一公主,每到重大祭祀,琳琅就会取代原先的女祭司,为神献上最妙曼的悦神之舞。
  教她跳舞的是神庙最美丽的女祭司,大祭司负责考核。
  而今日的公主殿下显然是心不在焉,不但姿势不标准,舞步还跳错了好几拍,大祭司蹙起眉,亲自下场纠正她。
  “这手不行,更低一些。”
  “还有你的肩,太生硬了。”
  “腰跟腿也是同样的问题,你需要更软一些……”
  大祭司的手搁在琳琅的腰间,她穿的是祭祀装束,细腰没有丝毫遮掩,男人掌心的温度清晰地烙在了肌肤上。
  琳琅往后退了一步。
  大祭司一心一意要纠正人,没察觉到琳琅腰身的敏感,见她避退,反而下意识摁住她的后腰臀,把人拨了回去。
  “啪!”
  公主腰带的玛瑙珠子撞上了大祭司的长腿上。
  幽幽的发香侵入肺腑。
  大祭司愣了愣。
  小女孩儿温顺趴在他的胸膛上,发旋乌黑,露出了细腻白皙的耳垂。她额心缀着一枚红宝石,宛如血泪,在纯净雪地里开出最姝丽的颜色。
  “大殿下,您没事吧?”
  他扶住她的肩膀,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祭司喜欢她么?”
  “什么?”
  大祭司有些莫名其妙。
  公主抬起头,浓密睫毛上覆了一层浅浅的水光,颇为楚楚动人,“大祭司舍了命也要救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大祭司听懂了,目光微微沉下。
  “这与大殿下并无关系吧?”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埃及公主,用言语去试探她的态度。
  那日神殿的事是个意外。
  可她,这个埃及子民爱戴的神圣公主,高高在上享受他人供奉的神,却好像因他而情窦初开了。
  “这、这当然同我无关。”
  她瞬间红了眼,又怕他看出来,低头掩饰了一番。
  趁她还站不稳,大祭司假意松了手,听得尖叫一声,他又熟练勾回了人,大掌撑着她的肩胛骨,两人贴得更紧,她鼻尖的呼吸掠过胸膛。
  温热的,湿润的。
  “大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总是频频走神。”他轻声责怪。
  “对、对不起。可能是昨晚,唔——”
  她的身子瞬间绷紧,连话语也哽在了细弱的喉咙。
  抚着她肩胛骨的男性大掌顺着中间的线,指尖掠着薄瓷肌肤,在敏感禁区慢吞吞游走。
  她害怕地蜷起了脖颈,却没有呵斥他“以下犯上”。
  眼看他越发放肆,对方呜咽了下,小声哀求,“不要……”
  “不要什么?”他故意听不清。
  “求你,不要,这样。”
  大祭司低头,见柔薄嘴唇咬出了一抹血珠,终于停止了侵略,大发慈悲给她“松绑”。
  她低不可闻松了口气。
  这厮还不满足,长腿一曲,弯下窄腰。
  柱廊石壁饰着精美的浮雕,栩栩如生描绘着法老献祭诸神的场景,透出庄严与肃穆的氛围。
  而他伏在她耳边,沙哑声线中略带一丝色气。
  “您红着眼眶求饶的样子,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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