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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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芙薇眼眸微亮, 催促道:“妹妹不如明天便跟父皇提及此事,免得夜长梦多。”
  祁丹朱‘哦’了一声, 似笑非笑道:“皇姐如此积极,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为了自己呢。”
  祁芙薇愣了一下,尴尬笑道:“妹妹说笑了。”
  祁丹朱掩唇而笑,打趣道:“皇姐, 大家都很担心和亲之事, 你为何一点也不担心?丹朱好像从未听你替自己忧烦过。”
  祁芙薇脸上的笑容僵住,抿住唇含糊道:“我一个病公主, 有什么可担心的。”
  祁丹朱敛去笑容, 放眼望着城楼下的整个京城, 眸子里映着四周的灯火, 清清冷冷。
  她声音无波无澜道:“如今这皇城之中, 本来只剩下我们三姐妹还未成婚, 和亲之事,除非父皇认安平王的女儿做义女,否则这和亲的人选总要从我们之中挑一个, 我如今已经成婚, 是不可能了, 适龄的公主当中只剩下你和七姐, 七姐有婚约在身, 驸马的人选又是沈将军的儿子, 父皇应该也不会首先考虑她, 倒是你,既未成婚,身上又没有婚约, 难道你就不怕父皇挑你前去和亲?”
  祁芙薇柔柔弱弱地低咳了一声, 道:“皇妹,我倒是想要为父皇分担,只是……我这身子你也知道,我若是嫁去塞外,恐怕还未抵达塞外就要折在路上,反而触了那西汗王的霉头,既不吉利,又给两国添麻烦。”
  祁丹朱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祁芙薇眸色轻动,连日来的急躁,再加上祁丹朱刚才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进她的心里,让她不免担忧起来,再也顾及不得,语气渐急。
  “丹朱,潭湘已经不是第一次害你了,她从小到大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不说旁的,就说最近发生的事,九驸马和乌亥里在草场比赛的时候,她明明知道事关重大,比赛的结果直接关系到你的将来,可是她还是不顾姐妹之谊,一直从中捣乱,屡次刁难于九驸马,一点情面也没留,你若是让她顺利的嫁给沈厚……”
  “她若是顺利嫁给沈厚。”祁丹朱倏然打断她,冷冽而疏离地转头看她,接着她的话道:“皇姐,你一定很失望吧?”
  祁芙薇声音一滞,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不动声色问:“妹妹,你在说什么,此事跟我无关,我怎么会失望呢?”
  祁丹朱冷冷地轻笑了一下,胳膊撑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她语气一转道:“让我猜猜,皇姐今日忽然邀我出来看庙会,究竟是为什么。”
  祁芙薇隐隐察觉到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疑惑道:“丹朱,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邀请你出来……”
  祁丹朱抬手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声音清亮如水地开口:“一来,你应该是为了趁机继续挑拨我与祁潭湘的关系,最好能让我出面说服父皇,劝他将祁潭湘和沈厚的婚约作废,然后送祁潭湘去和亲。”
  祁芙薇呼吸一窒。
  祁丹朱白皙的手指绕着太阳穴轻轻打着转,美眸流转,继续道:“你之所以这样急切,是因为你已经等不及了,你担心再这样下去,父皇会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毕竟与其牺牲已经订了婚约的祁潭湘,而去得罪位高权重的沈关山,不如用你这个病怏怏的公主送出去,换回跟塞外的安稳。”
  她抬头看向祁芙薇,微微一笑,“你一直在故意误导祁潭湘和我,其实除了我之外,你才是父皇心里和亲的最好的人选。”
  大祁的确富裕,但建国才不到二十年,根基不稳,经不起战火,所以锦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破坏跟那西汗王的关系,和亲之事到了现在这样众人皆知的局面,是势在必行了。
  祁潭湘不但有丽妃撑腰,还有跟沈厚的婚约在,她背后站着祁明毓和沈关山,跟她相比,祁芙薇才是轻易会被舍弃的那一个,祁芙薇之前不过是在故意迷惑她们罢了。
  祁芙薇嘴唇几不可察地抖了抖,手指攥紧了袖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祁丹朱。
  祁丹朱欣赏着她慌乱的神色,继续不紧不慢道:“二来嘛,你应该已经约了沈厚在今夜见面,毕竟现在你必须抓紧时间勾引他,因为他对你感情越深,就对你越是有利,最好他能为了你主动去跟陛下请旨,解除他跟祁潭湘的婚约才好。”
  “只是你平日深居简出,不喜欢出宫玩,如果忽然要出宫参加庙会,势必会引起怀疑,所以你才让我跟你一起出来,毕竟我经常出宫玩耍,大家知道我们出来不会有任何怀疑,只会觉得是我好玩,带你出来的,正好可以给你们打掩护。”
  祁芙薇面色渐渐变白,呼吸加重,她抿了抿苍白的唇,故作镇定道:“丹朱,你在说什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沈厚……”
  她咽了咽口水,干涸的嗓子稍微湿润一点,才能继续说下去,“沈厚是潭湘的未婚夫,我是潭湘的姐姐,我们怎么会在深夜相会?这于礼不合,我跟他清清白白,一点关系也没有,妹妹,是不是有人跟你乱嚼舌根,所以你才误会了?”
  祁丹朱未置可否地轻笑了一下。
  她垂眸看着城楼下热闹的人群,忽然道:“皇姐,大家都说,众姐妹当中只有你跟我长得最像。”
  祁芙薇心有余悸地愣了一下,满头雾水道:“妹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祁丹朱转过头,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片刻,评价道:“皇姐其他地方跟我长得不像,但是这双桃花眼,跟我足有六分像。”
  祁芙薇勉强笑了一下,道:“你我是姐妹,当然长得像,不足为奇。”
  祁丹朱极浅地弯了下唇,漆黑的眼底冰冷一片,没有丝毫笑意。
  她抬手轻轻抚摸祁芙薇的眼尾,手指顺着眼尾的弧度上滑。
  祁芙薇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她。
  祁丹朱感受着指腹下不断颤抖的眼皮,声音低沉道:“皇姐,你明明知道,你我长得相像,跟姐妹血缘没有半点关系。”
  她唇畔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轻声道:“明明是梅妃的眼睛像极了我的母妃,所以你我的眼睛才有几分相像啊。”
  祁芙薇眼睛瞬间睁大,睫毛快速颤动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僵硬笑道:“妹妹今晚怎么了,怎么总说一些姐姐听不懂的话。”
  祁丹朱神色冰冷地松开手,拿着绣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自己手指。
  “人人都说梅妃能从通房丫头爬到如今的地位,靠的是她无双的才智和善解人意的温柔,可你作为她的女儿不会不知道,她这些年来靠的不过是一双跟我娘相似的桃花眸,而这双桃花眸也很好的遗传到了你的身上。”
  祁丹朱抬眸看了祁芙薇一眼。
  祁芙薇看着祁丹朱不同于往常的凌厉眉眼,心里不由自主感到几分惧怕。
  她忍着心慌道:“妹妹,何必突然说起这些事?你若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就早些回宫休息,你别胡思乱想了。”
  祁丹朱勾了勾唇,看着城楼下的一角,倏尔轻声道:“皇姐,你看,那边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祁芙薇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自觉垂眸望了过去。
  对面楼下的墙角处,一位番邦打扮的男子带着仆从站在那里,他正眼睛发亮地盯着她看,像终于找到了猎物一样,满脸兴奋。
  祁芙薇错愕地张大嘴,面孔瞬间变得煞白,她认得出来城楼下的男子正是塞外使臣之一,而且还是除了乌亥里之外,官位最高的那一个。
  她全身冰冷,瞬间如置冰窟,反应过来,立即抬起袖子遮住脸。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城楼下的使臣早已将她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特别她那双跟祁丹朱极为相似的桃花眸。
  她的面容在今夜这样明艳的装扮下,远远望去,竟然足以跟旁边的祁丹朱以假乱真。
  祁芙薇咬紧下唇,慌乱地手脚颤抖,用力遮住面庞。
  隔着衣袖,祁丹朱声音幽幽地传过来。
  “乌亥里说那西汗王是偶然得了一张我的画像,所以才会相中我,提出了和亲之事,据说,那西汗王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双桃花眸,他赞我,眸似桃花,潋滟天香。”
  祁芙薇面色惨白,她粗喘了两口气,怒气冲冲地放下袖子,瞪向祁丹朱,“你一直在跟我装糊涂!你从始至终根本没想让祁潭湘去和亲,你是想让我去和亲!”
  祁丹朱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嫣然一笑,“皇姐怎么不装温柔善良了?我可还没看够呢。”
  祁芙薇抖着手,一把扯下发间的金钗,将金钗用力摔在脚下,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祁丹朱!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不去报复祁潭湘,却要如此害我?”
  “无冤无仇?”祁丹朱眸色转动,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她沉下眸子,一点一点敛去脸上的笑容,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八年前,你是如何害我的?”
  祁芙薇猝然一愣,双手握紧,指节隐隐透白。
  祁丹朱看向她惨白的面容,声音不疾不徐道:“你装了这么多年,当真以为你温柔善良的假象能够骗过所有人吗?”
  祁芙薇微微收敛怒气,磕绊道:“妹妹,八年前……你说的可是你被坏人绑至冷潭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啊,你可是记错了?当年明明是潭湘故意告诉你明长偷偷去了后山,将你引出了行宫,害得你被刺客抓住,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冤有头,债有主,你如果想要报仇,就去找她报复,我是无辜的。”
  祁丹朱不为所动地看着她。
  她眼睛转了一下,慌不择路道:“说不定潭湘就是知道那里有刺客,所以才故意将你引过去的,我看整件事就是她们母女布置的一场局,她们就是为了铲除你,好令柔妃娘娘伤心欲绝,丹朱,你相信我,我对此事全然不知,此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祁丹朱眼神锐利冰冷地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不冷不热地反问道:“姐姐既然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知道是祁潭湘将我骗去后山的?还知道得如此清楚?
  祁芙薇一愣。
  祁丹朱慢悠悠道:“我从未对人提起过这件事,就连父皇也不曾说过,祁潭湘在我出事之后更是害怕又心虚,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说起这件事。”
  祁丹朱微微抬眸,看着祁芙薇问:“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
  祁芙薇面上血色迅速淡去。
  她没料到这些年来,祁丹朱竟然从未对人提起过此事,她以为祁丹朱早就已经跟锦帝告过状,甚至告诉更多人是祁潭湘害她的,却未料到这么多年过去,祁潭湘竟然一次都没有对其他人提起过。
  “你为何不告诉别人?”祁芙薇褪去脸上伪装出的善意,厉声质问。
  祁丹朱笑了一下,道:“祁潭湘这个人虽然心术不正,但她蠢笨无知又胆小,根本想不出这样的对策害我,她当时只有十岁,比现在还笨,绝对不敢堂而皇之地这样做,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她是无辜的,应该是背后有人骗她这样做,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调查,事实证明是你哄骗她。”
  祁芙薇咬紧牙关,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一直以来都低估了祁丹朱,她没料到祁丹朱当时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才智,不但能够冷静的分析事实,还能忍住不提,这么多年都不动声色。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皇宫里隐藏最深的聪明人,未料祁丹朱却更胜她一筹。
  她不由脊背一凉,迟疑地抿紧了唇。
  祁丹朱看着城墙下的明明烟火,轻轻笑了笑,道:“那西汗王年过古稀,已经老眼昏花,那幅画像里,除了一双让他一见倾心的桃花眸,他根本就分辨不清画中人的容貌。”
  “所以……”她顿了一下,红唇笑得越发温柔,“姐姐的容貌足以以假乱真,那西汗王应该分不出真假。”
  祁芙薇攥紧手心,面色沉沉地看着她。
  祁丹朱继续道:“塞外使臣们将和亲的事搞砸,注定不能将我带去塞外,他们本来已经焦头烂额,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能找到一位跟我相似的公主回去交差,应该会很开心,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祁芙薇愤怒的甩掉红色披帛,站起来恼怒道:“谁说我跟你长得像!我们长得明明一点也不像!”
  红色披帛悠悠扬扬地落到地上,沾上了尘埃。
  祁丹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皇姐真会说笑,你若觉得自己跟我不像,近来又怎么会靠着这张跟我相似的脸去接近沈厚呢?”
  祁芙薇像从来都不认识祁丹朱一样,震惊地看着祁丹朱。
  她的确在偷偷利用这张跟祁丹朱有几分相似的脸勾引沈厚,沈厚也确实对她动心了,可祁丹朱怎么会连这都知道?
  祁丹朱看着她那张逐渐惨白的脸,神色冰冷地叙述,“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我,故意模仿我的神色和习惯,想要取而代之。”
  “你知道沈厚曾经心悦于我,所以你故意在沈厚面前流露出我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关切,你知道他对此渴望已久,所以借此满足他,你还故意穿着我穿过的斗篷去见他,可谓是处心积虑,用心良苦,如果我没有猜错了,你恐怕早就想嫁给他了吧?”
  祁芙薇辨无可辨,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祁丹朱分析道:“沈厚是丽妃为祁潭湘挑选的好驸马,她们尚且知道沈厚是最好的驸马人选,精明的你又怎会不知?”
  “你将一切都设计好了,你想踩着我和祁潭湘往上爬,你本想利用祁潭湘将我送去和亲,可惜最终希望落空了,无奈之下,你又妄图利用我帮你除掉祁潭湘,将她送去和亲,你一石二鸟,只想躲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妄想在我与祁潭湘斗得两败俱伤之时,顶替祁潭湘的位置,名正言顺地嫁给沈厚。”
  “沈厚对祁潭湘来说是好姻缘,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你早就筹谋已久,暗中观察着我们,伺机而动,你勾得沈厚对你暗生情愫,只有祁潭湘还被蒙在鼓里,丝毫没将你看在眼里,你如意算盘打得响,只可惜……”
  祁芙薇不自觉屏住呼吸。
  祁丹朱冷眼看她,红唇轻启道:“可惜相比起祁潭湘,我更厌恶你。”
  祁芙薇全身一抖,睫毛颤了颤。
  祁丹朱深深看了祁芙薇一眼,眼中闪过浓厚的厌恶。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红裙坠地,姝色绝丽。
  同样身着红裙的祁芙薇在她面前却显得卑微而狼狈。
  祁芙薇苍白着面色,心有不甘地看着她,明明她们长相相似,但只要有祁丹朱在,旁人就很难看到她。
  祁丹朱抬步离开,祁芙薇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忽然崩溃地大叫一声:“等等!”
  她脸上淌满了泪,语无伦次道:“祁丹朱,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些年来缠绵病榻,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这些年来喝了多少汤药,受了多少苦,我从没像你们这些公主一样好好享受过生活……”
  祁丹朱嗤笑一声,停下脚步,回眸浅笑道:“你是不是装病装久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楚楚可怜的病秧子了?”
  祁芙薇全身僵住。
  祁丹朱悠悠道:“当年你想害我,却害了父皇最喜爱的儿子,父皇对明长寄予厚望,却因你毁于一旦,你担心父皇惩罚你,所以如法炮制,自己去冰水里泡了一个晚上,自那天起开始,你就对外宣称伤了根基,至今缠绵病榻,不过,你当然不会傻到真的伤了自己的身体,你买通太医替你隐瞒,装病装了这么多年,你这样做只是怕父皇想起此事迁怒于你,所以尽量闭门不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罢了。”
  祁芙薇难以置信地看着祁丹朱,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祁丹朱其实什么都清清楚楚,只是祁丹朱这些年来一直睁一只眼闭只眼,暂且饶过她罢了。
  她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在祁丹朱面前装出的温柔善良,还有那些虚与委蛇地挑拨。
  她忍不住想,这些年来祁丹朱看她的时候在想什么,是笑她卑劣的演技,还是在心底嘲讽她的卑微?
  她不自觉后退一步。
  祁丹朱声音平静无波道:“你如果一直安份守己,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可是你们母女不该贼心不死,千方百计地把我的画像送去塞外,故意让那西汗王看见!”
  她看着祁芙薇,冷声道:“你们得寸进尺,毫无悔改之心,那我只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祁芙薇全身一抖,惊诧地看着祁丹朱。
  祁丹朱漫不经心道:“如果不是你和你母妃故意将我的画像送去给那西汗王,现在根本就不会有和亲的事,一切本来可以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是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凭白生出了这么多事端,与其害了安平王府家的姑娘,不如就由你这个罪魁祸首自己来收场,俗话说害人终害己,你是罪有应得。”
  祁芙薇张着嘴,讷讷地说不出话,仿佛已经不认识眼前的祁丹朱一样。
  半晌,她才发出一声嘶哑的疑问:“你怎么可能知道?”
  祁丹朱淡淡道:“我从看到那张画像起就已经在怀疑你,画像里我头上戴的那支海棠金钗,我只在宫中戴过一次,那天父皇请了人来宫中唱戏,大家都去畅戏阁看戏了,但我未去畅音阁,因为那天正巧是我娘的生辰,我心情不好,便没有去。”
  祁丹朱抬头看向祁芙薇,“你这位不能吹风的病公主自然也没有去,那天我除了呆在掌珠宫,就只在后花园坐了一会,你当时应该就躲在宫中哪一处,让画师将我当时的模样画下来吧?”
  “不。”祁芙薇轻抬下颌,带着一丝快意道:“那幅画是我亲手画的。”
  祁丹朱忍不住为她鼓了鼓掌,“果然够心狠手辣,画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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