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复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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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然身死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皇宫,景琰帝可谓是大为震惊,当场便猛然站起身来。
  之前是千悒寒遇刺,现在又是秦然被...
  被杀!!
  这是要让景琰陷入两难的境地啊。
  若单单只是遇刺受伤还好说,可眼下,秦然竟然是死了!
  青原的皇子死在了景琰!
  这叫他如何向青原的皇帝交代啊!
  一国皇子客死他乡,岂是小事!
  凌祁本就虎视眈眈,他本是想与青原和亲交好的,可眼下别说是结亲了,不决裂就好不错了!
  景琰帝震惊的无以复加,简直是是盛怒,得到消息以后,大理寺、刑部立刻奉旨查案,连皇室暗卫都出去查找凶手的线索了。
  因考虑着叶倾嫣的名声,秦若瑜并未说出当时船舫上都有哪些人,她入宫后只说,今日她本是为了图个热闹,想观赏一番景琰的重阳节,便叫上了叶倾嫣同游青梵湖,而秦然自然是相随保护。
  可谁知却是突然出现了刺客,羽箭铺天盖地的袭来,秦然奋力抵挡却被射中,而后那些刺客便不知所踪。
  所以,景琰帝并不知道那船舫上还有哪些人。
  毕竟,叶倾嫣与千悒寒的关系不能公诸于世,而且,慕容无月来了景琰之事也需要保密。
  秦若瑜只好这一番说辞,强撑着向景琰帝交代了以后,便抱着秦然的尸首哭的死去活来。
  景琰帝见她哭成了这般模样,本就心烦意乱,更是无暇顾及这话中的真假了,只想着赶紧找到凶手,给青原一个交代。
  第二日,景琰帝还是决定,将秦然的尸首送回青原!
  他派了整个啸虎营跟随保护,由陈毅带领,务必将秦然的尸首安全的送回青原。
  而陈毅还带着景琰帝写给青原皇帝的国书,也幸好,据秦若瑜所说,当时秦然是为了护着她和叶倾嫣,才会自顾不暇中箭而亡的。
  好就好在,叶倾嫣身份特殊,是凌祁的和亲皇后!
  若说秦然是为了保护凌祁的皇后而死...
  那景琰的责任也就少了一些!
  想来那青原的皇帝,也不能将过错全怪到他们景琰的身上的。
  而景琰帝却是没敢让秦若瑜离开。
  先不说当时刺杀千悒寒的刺客还没有找到,青原既然不能洗清嫌疑,便需要留下人质。
  可即便是没有此事,景琰帝也是不敢让秦若瑜离开的。
  上一次秦若瑜离开景琰,而后秦然就来找他,说秦若瑜失踪了。
  他派人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后来据说是秦若瑜被青原的刺客追杀,幸而遇到了一位江湖女侠,顺路护送她来了京城,否则,秦若瑜早就是香消玉损了。
  而眼下,他派人送秦然回去,怎么说也只是个尸首,青原那边,总不至于劳心劳神的来刺杀一个死人的。
  毕竟,秦然的尸首对夺嫡毫无用处。
  可秦若瑜便不同了!
  若青原那些人得知秦若瑜也在,自然还是会派刺客前来的,到时秦若瑜再出个什么意外,景琰帝可真是责任大了。
  以防万一,坚决不能再让青原再有人死在景琰了,景琰帝便在国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等青原收到了秦然的尸首,看到了国书,再派人来接秦若瑜回去!
  这责任,景琰帝不敢担!
  而秦若瑜自己的意思也是...
  留在景琰!
  秦若瑜想清楚了,她要为秦然报仇,必须为秦然报仇!
  她要找到那幕后之人,让他血债血偿!
  她要亲手杀了那人!
  此时的秦若瑜并不知道那些刺客是景府的人。
  那日夜幽的声音很小,而且又是站在千悒寒和叶倾嫣的身后所说,景府二字,千悒寒和叶倾嫣听到了,慕容无月是习武之人,耳力超常也听到了,可哭的死去活来的秦若瑜,没听到!
  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叶倾嫣并没有告诉她,只对秦若瑜说,她必定会找到凶手为秦然报仇。
  秦若瑜便留在了景琰,誓要手刃仇人。
  景府。
  此时的景府也是愁云惨淡,并不乐观。
  景庭正一向内敛老练的脸上也是阴沉一片,显然,许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景仁励更是紧皱着眉头,在想着应对之策。
  那些刺客的确是他们景府派出去的人。
  四日之前,收到景心语尸首的景庭正勃然大怒,派人去查景心语都与何人结过仇,势必要找到将景心语折磨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而查来查去,自然是查到了叶倾嫣的身上!
  景府的暗卫也的确厉害,查到景心语近日来时常跑去叶府,不止如此,景心语多次设计叶倾嫣却被叶倾嫣轻松化解不说,有几次,景心语更是落入了叶倾嫣的圈套。
  甚至于,有一次景心语去了望星崖,而回来后便开始不吃不喝,几乎断水断粮,而据查,那日叶倾嫣也去了望星崖!
  许多线索指出,景心语最近的失常全部都与叶倾嫣有关。
  再加上这景琰之中,谁有这个胆子敢对景心语动手?
  不必想,景庭正便可以确定,对景心语下手之人,就是叶倾嫣!
  他却是丝毫没怀疑过千悒寒,因为在他看来,景府与千悒寒无冤无仇不说,千悒寒更是没有理由这般对待一个女子的。
  便完全可以确定,那害景心语之人,就是叶倾嫣。
  此次刺杀叶倾嫣,景庭正也是没想到,她身边竟然还有千悒寒!
  怪不得!
  原来前些日子的传言是真的!
  千悒寒当真对叶倾嫣有意,或者说叶倾嫣当真是在勾引千悒寒!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深知千悒寒身边定有贴身暗卫,景仁励便再三交代,一定要等待时机,只要千悒寒一离开,便立刻动手!
  本以为今夜没有机会下手了,谁知中间千悒寒竟是离开了片刻,却足够他的人射出那一箭,置叶倾嫣于死地的了。
  所以那日,千悒寒去了岸上之后,便如计划一般,先射出羽箭吸引几人的注意力,而景庭正那贴身暗卫,则在后面直接杀死叶倾嫣!
  可谁知,死的竟然会是秦然!
  那日,景庭正听着来报,也知道秦然和秦若瑜遇到了他们,上了他们的船舫,可他却并未在意,毕竟数箭齐发,不管多少人,第一反应也都会是抵抗羽箭,谁能分出身来救叶倾嫣呢!
  倒是暗卫说的另一名男子...
  据说一身碧湖色华府,手拿折扇,貌如皎月,陌若明珠,看起来十分眼生。
  景庭正一心想着那男子,景琰之中,并未见过这一号人物啊。
  手拿着折扇...
  会是谁呢?
  可谁知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再回来禀报,他只好再派人前去查看,然而,他无法镇定了。
  暗卫回禀,青梵湖上干干净净,别说是叶倾嫣等人了,连景府派去的那些暗卫,都不知所踪!
  这下景庭正惊讶了!
  人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
  失踪了?
  他立刻派人前去寻找,可直到天亮都没有找到景府那些人,却是宫里先传来了消息,秦然死了!
  这下景庭正震惊了。
  秦然昨夜也是在那船舫上的,可...
  怎么会死呢!
  直到现在,景庭正都不知为何死的是秦然!
  而最麻烦的事,陛下大怒,已经派出好多人去调查此事了,若是查到自己身上...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刺杀秦然...
  刺杀他国皇子,那可是大罪!
  到时他该如何应对!
  “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景仁励面色十分凝重。
  景庭正眯着眼睛,许久,才冷声道:“能让我们的人全部失踪,有这般能耐的,便只有千悒寒!”
  景仁励上前一步,紧张道:“父亲的意思是,千悒寒插手了此事?”
  死的既然不是叶倾嫣,千悒寒为何要多管闲事?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况且,千悒寒为何要将景府那些暗卫藏起来?
  毕竟,没有这些刺客,陛下也很难查到景府身上,反而是对他们有利的。
  而且...千悒寒知不知道是他们所为?
  又是否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叶倾嫣?
  这下...真是麻烦了!
  景庭正道:“想来千悒寒中途回来发现了,咱们的人多半是死了,只是...秦然为什么会死!”
  后面那羽箭是射向叶倾嫣的,是他的贴身暗卫亲自射杀,总不能是射歪了吧!
  那秦然...
  是不小心被前面那些羽箭射中而死的?
  以秦然的武功,总不至于这般不济吧!
  那到底是为何呢?
  二人商议了许久,却是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只是眼下可以确定,千悒寒与叶倾嫣的关系的绝对不同寻常!
  或许...
  或许抓走景心语的事,便是叶倾嫣借助了千悒寒的势力。
  他们不能将千悒寒怎样,可叶倾嫣,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语儿,绝不能白死!
  只是景庭正怎么也没想到,他壮志豪情的要为景心语报仇,而叶倾嫣...
  却也是要给秦然报仇的!
  他将叶倾嫣当作猎物,殊不知,叶倾嫣也早已盯上了他!
  入夜。
  叶倾嫣褪下衣衫,娇嫩的肌肤在烛光的照映下越发柔美细腻,拿下发簪,发丝如瀑而泻,她躺在床榻上,却是一丝睡意也无。
  慕容无月突然来到景琰,是为了什么?
  来找千悒寒回凌祁的?
  是有何要事,非要让千悒寒回去凌祁,值得堂堂的丞相亲自而来?
  而君斩留在景琰,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君斩,她是越发越不明白了。
  想的心烦意乱,叶倾嫣只觉得连身上的锦被都比以往沉重,掀起一角,将纤细的手臂拿了出来,白皙细嫩的肩头和玉如意般的锁骨也露在了外面。
  叶倾嫣的手指在床榻上随意的画着圈,心下微思。
  还有秦然...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因她而死,在羽箭飞来之时,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景府,她定然不会放过!
  景仁励...景庭正!
  一个也别想跑!
  正想着,突然眼前烛光一闪,叶倾嫣回神抬眸,千悒寒已然出现在了屋内。
  “君斩?”叶倾嫣轻唤道。
  这人怎么总爱三更半夜的来。
  “在想什么想得出神?”千悒寒坐到床榻旁,在看见叶倾嫣那裸.露的肩头时眸光一晃。
  那锦被盖的极低,甚至连那高耸的柔软都若隐若现,半遮半掩,烛光下,让人遐想无尽。
  叶倾嫣却是毫不自知,只说道:“在想溟幽谷谷主为何总是夜闯闺阁”。
  千悒寒却是伏下身子缓缓靠近叶倾嫣,故意低声道:“让本王猜猜...”
  徒然贴近,唇紧贴着叶倾嫣的耳侧,低声道:“嫣儿可是在想秦然?”
  那语气,显然是不悦了。
  即便是秦然救了叶倾嫣的命,他也不许叶倾嫣想别的男子,更何况,他又不是救不下叶倾嫣!
  有他在,谁能伤叶倾嫣分毫!
  他一进来,便看见叶倾嫣那沉思的模样,想来,是在想着给秦然报仇。
  叶倾嫣被他弄的微微战栗,这人吃醋就吃醋,为何要靠她这么近!
  只是...
  她刚才的确是想过秦然!
  可...可自己也一直在想着他的好么!
  对于秦然,她确实心存内疚,也感动甚深,可那毕竟不是爱情,她在感动,也不会爱上秦然。
  她会为秦然报仇,也会保住青原,她可以为秦然做许多事情,却不会因他而不得安寝。
  所以这人大半夜来,就是为了质问自己的?
  挑眉道:“我想你呢你信?”
  低笑出声。
  千悒寒霎时心情大好,即便叶倾嫣的语气带着挑衅和脾气,可...
  她想他,与他耍脾气,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王爷三更半夜而来,想听到的也听到了,可以回了!”叶倾嫣白了他一眼,冷声道。
  最好是回去凌祁,省的在这里碍眼!
  千悒寒却是笑道:“嫣儿既然想本王了,本王就在这陪着嫣儿!”
  说完,竟是锦被一掀,在叶倾嫣嗔怒惊讶的目光下,直接进去了的叶倾嫣的被里。
  同榻而躺。
  叶倾嫣眸子瞪大,这人...
  这人...
  要不要给他踢下去?!
  就在这犹豫之际,腰身已然被人环住,收紧,一气呵成。
  再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君斩!”叶倾嫣怒道:“我是在想秦然!”
  好吧,她方才回答错了!
  自己不该招惹他,她反悔了!
  “我就是在想秦然!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咬牙切齿道。
  千悒寒倒是不恼,含笑道:“在想为秦然报仇,却顾及着我?”
  一语点破!
  叶倾嫣已经看出,自己显然与景府有仇,她想为秦然报仇,却害怕扰乱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叶倾嫣一定会考虑,怎样对景府出手!
  叶倾嫣惊愕的看着含笑的千悒寒。
  这人...
  也太过懂她了!
  千悒寒抚着叶倾嫣纤细嫩滑的裸背,压抑着说道:“嫣儿,把景庭正给我留着...”
  仅一句,叶倾嫣霎时便懂了。
  景仁励,可以动!
  深爱着千悒寒话中的意思,完全没听出他声音的压抑和低哑,还有那越发不老实的手。
  “君斩...”
  君斩,到底要做什么!
  若说他与景府有仇,那穆司贤和穆绍传呢?
  这二人可是没少在他手上栽跟头,甚至于,穆司贤都已经死了!
  也是出他之手!
  为何!
  只是...终究问不出口!
  她才不问!
  叶倾嫣不问,千悒寒却是猜的到她的疑惑。
  突然靠近,唆住了她的朱唇,沙哑道:“嫣儿,你要做的,是毁了叶府,而我要做的,是毁了景琰!”
  叶倾嫣一怔。
  君斩...要毁了景琰!
  可...为何啊!
  而毁了景琰,又与景府有何干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猜测之际,叶倾嫣已经成为了千悒寒的囊中之物,这才发现自己正被怎样的对待,如狼入虎口,挣脱不得!
  只是眼下的叶倾嫣却是忽略了一件事情,在之后想起时,让她那般的大为惊讶,惊慌失措。
  可此时她并不知道,便是脸颊绯红的在千悒寒的怀中挣脱着,却是效果甚微。
  “君斩!”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风起,叶落。
  楦宝斋。
  楦宝斋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子,因着样式新颖,做工精致,许多京城贵女都在这里置办首饰。
  这一日,楦宝斋新出的一批首饰样式十分精巧雅致,霎时便吸引了许多女子而来,而后这些女子的簪子、头面,因为样式奇特华美,便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女子。
  一时间,京城街道上随处可见楦宝斋的首饰。
  江府。
  晚膳时间,江世元退下一身官服与江夫人一同用膳,这段时间京城倒也算安生,他这京兆尹也可算是消停了一些时日。
  江夫人摆摆手遣走了屋内的丫鬟,亲自起身,含笑为江世元布菜。
  江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保养得当,皮肤细嫩红润,可见年轻时也是佳人一枚。
  她今日刻意穿了一身鹅黄色长裙,边布菜边笑道:“老爷,近日府尹可忙?”
  江世元拿起青木竹筷将一块八宝鸭肉放入口中,说道:“近日来也算安生,只是眼下,朝廷这副样子,我们做臣子的也是不易啊”。
  江世元心下并不放松,眼下穆司贤已经死了,虽然说穆绍传很有可能会是太子,可陛下的态度...
  显然是不愿看到有人独大!
  还好他身无实权,倒是无人拉拢,可以置身事外安守本分便好,可眼下...
  虽然百姓并不算明目张胆,可他偶尔也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对于前些日子,穆司贤圈养栾童和抓走百姓之子,以假乱真充当皇长孙之事,百姓之中已经有怨言,即便穆司贤已经死了,可许多百姓,甚至是...江湖门派,已经对朝廷十分怨怼了。
  而后,竟然穆绍传屡次被发现与女子...
  他又是屡次与人定亲,却是一个也没娶回府!
  先有叶兰雪,后有杨淳儿,再有景心语!
  每一个都说是七皇子妃,可这是一个也没娶回去啊!
  一国皇子这般品行,若真当上了太子,百姓哪里能够认可拥戴?
  “哎”,江世元叹息一声,也幸好他只是个小小的府尹,若不然,还真不知要搅进怎样的泥潭之中呢。
  不得不说,江世元倒是通透!
  江夫人见江世元这般叹息,一手抚在江世的肩上,柔声说道:“老爷,妾身不懂朝中之事,可你千万莫要累坏了自己”。
  江世元拍了拍江夫人的手背,抬眸道:“放心吧,左右你夫君就这么大个官,天塌下来,还有那些前面的顶着呢”。
  朝廷就算真有什么事,也用不着他一个府尹操心。
  这一抬眸,却看见江夫人今日这簪子格外别致,末尾处两只鸳鸯戏水,鸳鸯倒是活灵活现,下面纯金打造的浪花格外独特,样式十分新颖。
  江世元抬首笑道:“你这簪子倒是好看”。
  江夫人见江世元注意到了,含羞笑道:“还不是丹儿一片孝心,方才非带着妾身去了楦宝斋,便给我挑了这金簪”。
  说着,她便拿下了那金簪递给江世元,笑道:“老爷瞧瞧,这簪子当真是十分精致好看呢”。
  江世元接过那簪子看了看,却是猛然脸色大变,蹭的站了起来,着实吓了江夫人一跳。
  “你说这簪子是在哪儿买的?”江世元厉声问道。
  江夫人顿时吓愣了,木讷的说道:“在...在楦宝斋,怎...怎么了老爷?”
  江世元没有回应,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簪子,许久,他拿着那簪子便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一脸惊讶和不解的江夫人。
  而江世元出了府以后,直径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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