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嫉妒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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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奕对她从来就不曾有过防备之心,那日借着他来未央宫用膳,看到他贴身带着的金牌想起那日路过落水宫时看到被拦在落水宫外的静妃,侍卫让她出示令牌时的场景,故意将汤水洒在他身上,借着换衣服的空,她让人将令牌的样子画下来,让人去宫外打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看着那块令牌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只觉得手中的令牌咯的手生疼,连带着心都是痛的。宫中女人的手段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爬上她的脑海,她清楚无论宫中哪个妃嫔有了那块令牌,以她们善妒的心思,等待唐善清的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刚出现那个念头的时候,她也曾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嫉妒了,她竟然也学会了算计别人,可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楚奕书房中的那些画像,她下定了决心。
  她与宫中的任何一个嫔妃都不交好,甚至都不来往,因为她知道宫中那些女人都是比才狼虎豹更可怕的人,越是笑的和善的人,背后捅的刀子就会越深,如今的她不也是一样吗?起初楚奕为了保护她,不让宫中的女人伤害她,特许她无需去给比她妃位高的人请安,后来她升了妃位,更是允许宫中其他比她地位低的妃嫔无需向她请安,那段时间宫中所有的女子都嫉妒她得到的宠爱,她甚至也以为楚奕待她是真的不一样的,直到她误入他的御书房看到那画像才明白她在楚奕心中并非有何不同,只是因为她的样子与他心中的人相似,原来她只是一个替身。
  嫉妒之心蒙蔽了她,最后她将那块令牌给了太后,因为她知道那些嫔妃一定会去慈宁宫,而她去慈宁宫是很正常的事,并不会引起楚奕的怀疑。
  听说唐善清被楚奕浑身是血的带回落水宫的时候,她的双手都是颤抖的,听说她差点废了双手,而她的孩子差点死在静妃和淑妃手里,那一刻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没有一点东西,她却觉得自己的双手肮脏无比,幸好她没事,幸好她没有铸成大错,若是唐善清和她的孩子真的因为她出了事,或许她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差点杀了人。
  后来听说他把淑妃和静妃打成重伤,将她们打入了冷宫,如今这个紧要关头,人心惶惶,本就人心不稳,如今这个关头将宫中的嫔妃打入冷宫还是为了一个敌国的皇后,两个嫔妃被打入冷宫,紧接着影响最大的就是两个家族,静妃父亲是朝中御史,淑妃父亲更是楚国的丞相,如今楚奕为了唐善清如此的不顾后果,可见他心中对唐善清的在意程度,如今看来他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怕是很快就会来了吧!她是他心中的逆鳞,无论是谁触碰都不可以。
  一阵推门声响起,苏沐晴抬了抬眼,听着脚步声越靠越近,痴痴的看着镜子中那个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这是唯一一次她没有向他行礼,只是在那看着,看着他沉着的脸,看着镜子中的两人,明明隔着一段很远的距离,在镜子中两人就像是紧紧的靠着一般,他不言她亦不语。
  直到一阵风吹来,窗子被风吹开,发出“吱呀”一声的轻响,最后还是楚奕打破了这份平静,将腰间的那块令牌取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道:“这块令牌你可是熟悉!”不是疑问而是确定,没有丝毫的责备。也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是冷冷的一句话,仔细听来似乎还带有一丝丝失望的叹息声。
  暗淡的烛光映在令牌上,投射的光在苏沐晴看来甚是刺眼。
  “皇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问臣妾,这一切是臣妾做的,臣妾无话可说,臣妾任由皇上处置。”苏沐晴苦笑一声,缓缓转过身跪倒在地,没有丝毫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看着跪倒在身前的女子,楚奕蹙紧了眉头,欲伸手去扶,而后又收回了手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会变成这样,朕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朕以为你会是这深宫中朕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不一样,是啊!臣妾也以为皇上待臣妾与宫中其他女子不一样,可是,当臣妾看到君小姐的画像时,臣妾才明白,臣妾不过只是君小姐的替代品,从头到尾皇上都是将臣妾当成君小姐来看,甚至连恒儿的出生都是因为她,多么可笑啊!皇上可还记得醉酒时看到臣妾叫的是谁的名字。”苏沐晴看着楚奕笑的一脸嘲讽,她不在乎楚奕对宫中其他的嫔妃怎样?
  “臣妾从不奢求皇上对臣妾做什么,不奢求皇上对臣妾有几分真心,皇家的爱向来浅薄,臣妾明白,臣妾只想能陪在皇上身边就好。可是皇上为什么要给臣妾希望,让臣妾认为皇上对臣妾是不一样的,让臣妾以为……皇上对臣妾是有爱的,如今看来臣妾的想法是多么可笑!”谁说皇家无情,谁说皇帝不会动情,只是因为他的爱,对的不是宫中的任何一人。
  “臣妾不论皇上对臣妾有几分真心,可以臣妾做不到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得到皇上的宠爱,哪怕皇上待臣妾如同其他嫔妃一般也好,可是皇上为什么给臣妾希望又将希望狠狠的碾碎,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苏沐晴跌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所以她看不到楚奕眼中闪现过的复杂的神情。
  他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他明明清楚她与宫中的那些女子不同,可是他还是将她捧到了手心里,知道真相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裂骨焚心的痛呢。
  “一切都是因为臣妾的这张脸不是吗?因为这相似的容貌。”下定决心一般,苏沐晴从袖中将簪子握紧在掌心。
  “既然君小姐已在皇上身边,臣妾便再无用处了,如此,臣妾就只好……”抬起手中的簪子便往脸上划去。
  在簪子离脸颊只有一寸的位置,便被楚奕握住的手臂:“你这是做什么?”
  “如此才能让皇上安心,臣妾从此以后再不会对君小姐动任何心思,只求皇上不要将恒儿带离臣妾身边,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说罢,挣脱楚奕的束缚往脸上划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感受到,只听得闷哼一声,映入眼中的是簪子被楚奕紧紧握在手中,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染红了大片明黄色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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