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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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可以让人去帮我买些冥纸,今天晚上我就想去拜祭一下我的父母。”遥珈目光恳切的看着连阳。
  连阳看着遥珈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都没差点化掉,忙不跌回答:“好,爷这就让人去准备。”
  “谢谢。”遥珈面露微笑语气诚恳。
  自连阳认识遥珈以来,每次遥珈不是不拿正眼瞧他,就是与他针锋相对,鲜少和他和和气气如这般说话。虽然是客气的微笑,但也让连阳心情大好,毕竟美人和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啊。
  到晚上的时候,遥珈要去祭拜父母还有彤画,连阳也一同陪着她去了。
  杭家祖坟遥珈也同父母一起来过,所以也很容易就找到了父母的坟墓以及彤画的。
  遥珈看着那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心里就像刀绞了似的,因为她却让彤画送掉了自己的性命。或许在古代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社会,一个小丫头的命不算什么,活她一个不多,死她一个也不少。可是毕竟她是来自现代社会,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她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代替她死呢?
  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可是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欠了彤画一条命。
  连阳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遥珈,红色的火光映衬着遥珈的脸,连阳看着遥珈一脸的平静,甚至是无悲无喜,心中却是一惊。
  按着她当时在弦乐城刚醒过来听到她母亲与彤画死讯时激动的样子,现在就算不是痛哭流涕,那也该有点悲伤难过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有点可怕,连阳的心中渐渐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回去的时候遥珈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快到客栈的时候脸色突然有些发白,额上不住的冒冷汗。
  连阳不知道情况,忙就要带着她去找大夫,遥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将连阳给拉住。
  “不用请大夫,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会疼,过几日就没事了。”
  连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又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他府上有个比较受宠的小妾似乎每个月来月事也是这个样子,连阳几乎是立刻就懂了,一张脸顿时通红。但是遥珈这疼的似乎有些严重,不仅脸色都白了,疼的都直不起腰了。
  “你真的没事?不用请大夫?”
  遥珈摇了摇头,“不用,忍一忍还是能扛过去的,只是恐怕我们要在这多停留几天了!”
  连阳也没做多想,看她疼成这样自然心疼,也就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其他了。
  在连阳的搀扶下遥珈勉强才能走路,等到了房间连阳赶忙让她躺下,然后飞快地出去。
  不一会连阳拿了个汤婆子进来递给遥珈,“你把这个抱着吧,本王就宿在外间的榻上,你有什么事叫爷一声就行。”
  遥珈也没与连阳客气,接过汤婆子就放到被窝里。
  也多亏连阳给她的这个汤婆子,遥珈的疼痛也减缓了许多。
  连阳看着遥珈像是睡沉了,这才拿了一床被子朝外间走去。
  遥珈听着连阳的脚步声渐渐离去,直到听到没了动静这才睁开眼睛,眼睛清亮哪有一丝睡意。
  遥珈的手抱紧了放在肚子上的汤婆子,本来她还在苦恼要找一个怎样的借口留下来,甚至她都想到了装病,可万万没想到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她去祭拜之前竟然是来了月信。
  遥珈知道自己每次来月信时的症状,所以当时就想好了要怎样不让连阳察觉她的意图而留下来。
  遥珈翻了个身把脸朝向外边,对于连阳她心中是很感激的,雪上加霜易,雪中送炭难,但偏偏连阳就是那个雪中送炭的人,在她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不计代价的帮助她。
  她也不是傻子,连阳的心意她也能看出来。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连阳真的就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可渐渐的连阳对她已经不只是感兴趣那么简单了。
  他的心意她却无法回报,直到现在她满心满眼的都只有百里泽,即使她没办法回到百里泽身边。当初她决定离开盛京的时候,就已经打算下半生就抱着她和百里泽美好的回忆过完这一生。
  遥珈在打算离开盛京之前主动去找百里泽,并且破天荒的主动向百里泽献身,并不单单是想做一个告别,她还希望可以怀上百里泽的孩子,那么以后没有他的生活也不会那么艰难。
  即使是御医曾经说她的体质很难受孕,可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可是当看到月事来的那一刻遥珈第一感觉是如坠冰窟,第二感觉才是这是留下来的好借口。
  可是现在想一想却又觉得庆幸,幸好没有怀上,要不然她一定会顾虑孩子的原因而选择放弃报仇。毕竟报仇的事情九死一生,她自己是个孤儿,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做一个没有爹还没有娘的孤儿。
  虽然遥珈在客栈中没有出去,可这盛京近来的风向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盛京人人都道夺嫡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这太子的大热人选无非就是瑞安王,长平王还有宁阳王。
  同时遥珈也了解到近日除了百里泽一直闭门谢客外,其他两位王爷可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些话都是连阳下去吃饭听百姓们茶余饭后提及的,遥珈在房中也是无聊,连阳便当做八卦讲给她听,说完还不忘评价。
  “依本王看啊这盛京不久之后就要有一番大的变动了,这兄弟三人斗得如火如荼的,瞧着着实热闹啊!”
  “如火如荼?”遥珈反问了一句,随即轻笑了一声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还真是如火如荼,只是现在的确是忙的不亦乐乎,恐怕再过不久就是愁眉不展了吧!到时候那才叫热闹。”
  “嗯?”连阳从鼻中发出疑问声。
  遥珈语带嘲讽道:“不过是两个得意忘形的蠢货罢了,摆不清自己的地位。也不看看这位当今圣上有多么的看中自己座下的那把龙椅,天子座榻岂容他人觊觎。现在他们是扩张了自己的势力,可看在皇帝眼中不就成了不安分的逆子了吗?可不要忘了皇帝还没有死呢,岂会容得下觊觎他大位的人。所以这个时候,越是安分守己,就越得皇帝的看重。”
  遥珈分析的头头是道,连阳也是点头赞同。
  “这么说来这不久之后,百里泽可就是这大渝的太子了,也就是将来的储君。”
  遥珈没有说话,只静静的靠坐在床上。
  连阳见她突然沉默,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时候就不该提百里泽的。
  连阳说的是实话,遥珈也早就想到了。
  百里泽一向聪明,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犯傻,去结党营私惹皇帝厌恶。
  遥珈心中有些许难过还有些许疼痛,她的“死”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百里泽依旧神思敏捷,出手快狠准,直掐对方死穴。
  连阳与遥珈说的这些,也是昨日他们刚到盛京,他听人说的还有今早刚起来特意打听的。
  而仅仅就一个早饭的时间整个盛京的风向就变了。
  朝堂上皇帝当众呵斥了百里汾和百里济两人结党营私,简直就是包藏祸心。
  皇帝大发雷霆,虽没有斥责趋炎附势的一众官员,但杀鸡儆猴,已经将意图倒向两边的一干人等给震慑住了。
  最后的结果是将瑞安王与长平王禁足府中以思己过,并且三个月之内不准干涉朝政。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掉进了百里泽的圈套,却也哑巴吃黄连,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也是自这一场朝会之后,所有人才真正认识到宁阳王的厉害,不声不响,不费一兵一卒就打压了两个劲敌。也是自这儿以后,宁阳王越发受皇帝重用,一时间风头无二。
  朝臣们不敢巴结宁阳王,却又十分默契的将算盘打在了皇后的身上,不约而同的派自己的夫人去探皇后口风,看能不能与宁阳王结亲。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就单说遥珈这边。
  遥珈午饭时分听连阳跟她扯闲篇,“果真是如你所料啊,今个早朝大渝皇帝将这两个蠢货儿子给训斥了一顿,并且把他们给禁足了罚这两人三个月不许干涉朝政呢!”
  遥珈听完心中一紧,百里汾被禁足府中,那她该怎么去接近他杀了他。
  杨国公杨开早就返回了信州,她现在也无法把杨开给杀了,陈贵妃她无法接近,难道现在就连百里汾她都没办法接近了吗?
  心中虽然焦急,但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晚上遥珈又是装睡骗连阳,连阳以为她睡着了也就放心去休息了。
  遥珈躺在床上候了好一会儿,试探性的小声叫道:“连阳。”
  过了好一会儿,连阳也没有反应,遥珈这才轻轻掀开被子提着鞋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的走出房间,出了客栈遥珈径直奔往虢国侯府的方向。
  虢国侯府的大门早就被贴了封条,遥珈根本就不能从正门进去,遥珈绕着墙找了个好翻的地方翻墙而进。
  父母当初住的院子早就烧了个精光,遥珈驻足看了一会,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遥珈推开房门,所有的一切都还像她走之前一样摆放的整整齐齐,她离开这里已经将近一月,屋里却没有丝毫的灰尘,好像是有人打扫过一样。
  再往进走去,床铺也是整整齐齐的,只不过她当时放于床上的嫁衣还有紫钗不在,想必应该是百里泽来过拿走的吧!
  不过遥珈并没有心情细看房间的摆设,快步走到床边从床底下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雌雄蟲蛊还好好的,心中也是一喜。
  刚盖上盒子,把盒子放在袖中就要离去,突然从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吓得遥珈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有人来,难不成是连阳,他醒了之后发现她不在所以找过来了。
  可万一不是呢,那她要是被人撞见岂不是惨了,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遥珈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现在她要是翻窗户跑的话肯定会弄出声响,眼睛突然瞄到床底,于是乎遥珈立马滑到床底下,只是一颗心跳的如擂鼓一般。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房间,让遥珈隐约还能看清房间的事物。
  不过目光所及十分狭窄,遥珈根本就看不到来人是谁,只能从脚步声中辨认来人是个男人。
  而且那男人进到房间之后就径直朝床这边走过来,把床下的遥珈吓得不轻大气不敢出,身子往里瑟缩了一下。
  待遥珈看清男人脚上玄色压纹靴子心中一紧,竟然是百里泽。
  心中正难受之时,却听百里泽猛地大喝一声:“谁?”
  这一声大喝,把遥珈吓得冒了一手的冷汗,他真不会发现她了吧,可就算被发现了,她现在也是打死都不能出去。
  遥珈心中正暗自祈祷百里泽赶紧出去,她好脱身,就听柜子后传来声音:“殿下,是奴婢。”
  遥珈趴在床底下的身子一阵,沁碧她是什么时候跟着她过来的,竟然她都没发现沁碧不知何时躲在了柜子后边。
  “你怎么在这里?”这话自然是百里泽问的。
  “当日夫人将府中众人遣散之后虢国侯府就发生了大火,小姐还有夫人都走了,奴婢从小与小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所以才会回来看看。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奴婢怕是溜进来偷盗的宵小,心中害怕所以才躲在了柜子后边,没想到竟然是殿下。”沁碧恭敬的回答。
  百里泽没有再言语,只是在房间转了一圈便就要抬步离开。
  “殿下这就要离开了吗?”沁碧问到。
  “本以为过来就能以解相思之情,来了之后才发现物是人非,不过是触景伤情徒增伤感。”百里泽的这话,让躲在床底的遥珈心间一痛。
  她原来以为没有了她,对百里泽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原来是她错了,有些伤痛只会在心中难以愈合。
  而后又听百里泽说道:“这里本王会派人定期打扫,你就不用担心了。毕竟这里已经被陛下收回,你若是再私闯被别人发现少不了被降罪。你是她的婢女,本王曾承诺过爱屋及乌,也不想见你有任何损伤。”
  百里泽说这话的时候,沁碧下意识的朝床底看了一眼,然后向百里泽欠了一礼:“奴婢替小姐多谢殿下的厚爱。”
  沁碧亲自将百里泽送走,才又返了回去,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小姐,殿下他走了。”
  遥珈这才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把身上的灰尘给拍干净。
  不过心中奇怪她当时大气都不敢出,又没弄出什么动静,百里泽是怎么察觉到有人的。
  沁碧似乎也看出了遥珈的疑问解释道:“习武之人耳力非凡,小姐刚才虽然是屏着呼吸,但您的心跳声却是掩盖不住的。”
  遥珈这才恍然大悟,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口。刚才真的是好险啊,差点就被百里泽发现了。
  “刚才要不是你,我真的就被百里泽给发现了。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遥珈问沁碧。
  “奴婢是从客栈一路跟着小姐来的,不然您以为镇南王凭何敢睡下?”沁碧笑道。
  遥珈却是心思一动,这两个人是轮流看着她呢!遥珈用手摸了摸袖中装有雌雄蟲蛊的盒子,好在她及时知道了,否则她的计划还真的就实施不了了呢!
  沁碧对遥珈深夜从客栈跑回来,并没有起什么疑心。她也就以为遥珈就只是单纯的想回来看看,却并不知遥珈是有自己的打算。
  永朝长公主府
  谢长风刚接到宫中皇帝传来的口谕要他立马进宫,这还是他回来惹恼皇上以后,皇上第一次宣他进宫。
  谢长风换了身衣服,便同前来传口谕的小太监一同进了宫。
  皇帝早就在养心殿等着了,谢长风行过礼之后,皇帝便开门见山。
  “前段时候宁阳王提的重划分兵权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动静这么大,是个人应该都知道了吧。
  “那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皇帝又继续问。
  谢长风虽在朝时间不长,可到底从小就耳濡目,自然知道身为臣子在天子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回陛下臣以为宁阳王殿下提议甚好。”谢长风这回答显然是避重就轻。
  皇帝对他这一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摇头道:“你呀,你呀!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打.官.腔,这油腔滑调着实让人厌烦。”
  谢长风只打了个哈哈,“臣才疏学浅,才疏学浅,实在分析不来这国家大事。”
  心中暗道:只凭自己的心意去说,也不见得你欢喜。
  谢长风还记得上次他与皇帝据理力争虢国侯被冤枉的事情,结果被打了五十大板。他也明白皇帝并非看不清事实,听不进去忠言,皇帝只是选择自己愿意听的去听而已。
  皇帝也没心思与谢长风扯闲篇,“既然你怕说,那就由朕亲自说。你是朕嫡亲得侄儿,朕也早说过要委你以重任。这次重新划分兵权,朕并没有削弱骠骑将军手上的兵权,你可知为何?”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皇权嘛!不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谢长风也只敢在心里说。
  “因为陛下是明君。”谢长风虽然没有道明原因,但也只这一句话就在皇帝面前把意思吗表达的很清楚了。
  那就是我知道您是明君,您清楚现在塞北战事正吃紧,此时削减兵权不利于军心稳定,也没有办法安抚众将士。
  皇帝因为谢长风的回答哈哈大笑了几声才正声说:“可即便朕如今不能削了塞北的兵力,可这也正是发挥你作用的时候了。如今塞北战事正酣,只要你打上几场胜仗,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升你的职,也可以让你名正言顺掌握塞北一半兵权。”
  不得不说,皇帝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虽说没有明着削减骠骑将军手上的兵权,可这也是无形中削了其一半兵权。
  皇帝在位多年,深谙帝王心术,明白如何才能让谢长风。更加尽心尽力效忠。
  “朕也许诺你只要你平定塞北之乱,便下旨为你同姚婧斓赐婚,你说如何?”
  这当然合谢长风的心,当初遥珈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只要让陛下看到他有统帅三军之才,那么迎娶姚婧斓就有望。
  谢长风立刻俯首跪地,“臣遵旨!”
  皇帝自然是满意谢长风的表现。
  从养心殿出来后,谢长风没想到竟然遇上了百里淑。本来就对她没什么好感,上次她带太后到养心殿一闹,更是让谢长风心中起了厌,现在看到她自然是想要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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