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狠毒之人,易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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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畜生,还不退下。”
  “爹,我的托娅,就这般……”
  “下去!”
  夏廷德吼完了儿子,转头看向赵樽,拱手笑道,“愿赌服输,托娅自然该归殿下你,老夫绝无二话。”
  说罢他一转头,“来人啦!”
  很快有几名侍卫上前称“是”,只听夏廷德吩咐道:“去,放掉兀良罕的大世子,从此谁也不许找托娅公主的麻烦,把她交由晋王殿下处置。”
  “是。”
  侍卫转了身,夏廷德又捋着胡子哈哈大笑。
  “诸位,我等回去吧,营中继续喝酒。”
  这气节这风度,让众人对魏国公刮目相看,极力好评。
  可不等众人返回大营,刚走出校场不远,只见远远一骑从飞雪中冲了过来,人还未到,嘴里便大声喊“报。”然后,他屁滚尿流地翻倒在雪地上,大声惊呼。
  “国公爷,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南坡的军囤,被兀良罕的鞍子袭击了。守卫军囤的将士们被砍杀无数,鞑子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怕……只怕军囤要落入他们的手上了。”
  “什么?”夏廷德倒抽了一口凉气,怒视来人,“岂有此理!一群饭桶,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五六千人守个粮囤都守不好,竟然就这般让人无声无息地摸了进去?”
  那人语气哽咽,“回国公爷,不是兄弟们不争气,而是兀良罕来势汹汹,在南坡有上万人之众。还有,就在一刻钟前,南坡的守军,突然纷纷身子不适……”
  纷纷身子不适?
  这个问题比兀良罕来袭更加可怕。
  “好啊!”夏廷德冷哼了两声,突地怒极反笑,转头看着一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的巴彦,“世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老夫好心好意招待你,不仅放你大兄,还成全你妹子,如今你们兀良罕竟敢踩踏到老夫头上了。”
  巴彦一脸无辜,鞠躬诚意道:“国公爷,巴彦实在不知内情。此次奉父汗之命带妹妹托娅来阴山,随众统共不过千余人,哪里来的上万人攻击阴山军囤?”
  “一派胡言!你兀良罕先前在古北口抢了我军粮草,本就有劫取之意,后被老夫夺回,一直心有不甘,如今假意向老夫示好,送上妹妹来,就为了拖延时间,好让老夫与殿下掉以轻心,从而攻击我军囤!狼子之心,实在可恨之极!”
  夏廷德狠狠呵斥着,指着巴彦的手一直发颤。
  巴彦动着嘴巴,无力辩白,还不等说出个结果,只见又有人从大帐方向飞奔来报。
  “国公爷,不好了,不好了。营中有许多将士头痛发热,胸口痛堵,手脚发软,随军大夫来诊断说,极像是……像是发时疫了……”
  “时疫?”
  夏廷德冷笑数声,突地尖声大喝,意有所指的瞄了赵樽一眼,那语气极是森冷,“老夫驻军于阴山好端端的,为何会突发时疫?哼!”
  “时疫?时疫!”
  顿时有人附合抽气,形势糟乱一片。
  要知道,时疫猛于虎。在这般的情况下,对一支军队来说,时疫比真正与敌人的面对面战争还要可怕。夺起人命来,还要更快。最关键的是,即便是战争,打完也就打完了。时疫却不同,它就如附骨之蛆,会不停的蔓延……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件事情没完,另一件事情又接踵而来。就在众人为了时疫之事商讨得人心惶惶,准备应对之策时,突地营外守卫再一次慌张来报。
  “国公爷,兀良汗已然占领我南坡军囤,如今又带了数万的铁骑,开始冲击我阴山大营,说要解救大世子,不让公主受辱,他们来势汹汹……”
  “什么?冲击大营?”
  夏廷德又惊又怒,老脸上满是气愤。
  在他的带动下,众将士也在为这突然的袭击惊得面面相觑。
  “殿下,如今这情况,您与老夫还是各自回营安排。这兀良罕的世子和公主,老夫说话算数,仍交由殿下处置,但是,兀良罕杀我同胞,夺我军囤,绝不可轻饶,相信殿下自有分寸,不必老夫再来提醒。哼!告辞!”
  赵樽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回应,只转身领了人大步回营。
  一行人还未走入北伐军大营,便见一个人扛了个大袋子在肩膀上往外跑,袋子里像是有人,不停的扭动着。而他速度极快,后面有几个人掩护他的人,不停与人追击的人打斗着。看他们身上的穿着,不是蒙族人的服饰,而是大晏军的甲胄。那几人极是精明,专挑人潮拥挤的地方跑。此时兀良罕大军袭营,夏廷德的阴山军已然乱成一团,在营中四处奔走着,糟乱成了一片,紧紧追赶的金卫军,打头的人正是慌乱的甲一。
  甲一看见赵樽,面色灰败,急喘吁吁。
  “殿下,快劫住他们,他们绑了阿七……”
  赵樽面色骤然一沉,看了看那扛着麻袋的人奔走的方向,身姿在冷风中一凛,颀长的身姿宛如地狱阎王,冷峻的样子说不出来的可怕。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去追那群人,反倒是掠向了甲一的反方向,往驻军营帐极快的奔了过去。
  他撩开帘子,入了内帐,床上果然空空如也。仔细一看,只见原本结实的毡帐背后,已经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人高的缝隙。
  很明显的调虎离山!
  前面掳人,真正的杀着在背后。
  阿七被他们从营帐后面,趁乱弄走了。
  夺军囤,大军夜袭,突发时疫,整个阴山乱成了一团。
  这个夜晚不同寻常,寒风,暴雪,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肆虐。
  二十多万人的驻军人人自危,透入骨髓的冷意和时疫的恐惧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兀良罕的铁骑,怎会有这般本事,无声无息就摸入了驻扎有这样多军队的南晏控制地。一时间,营中火把龙蛇一般,四处蹿动,喊杀喊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可夏廷德的兵卒,好像还真是生病疲乏,战斗力极大的减弱,对阵兀良汗时以绝多的人数,竟是许久都占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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