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谁在调了个戏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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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个嘴?”
  夏初七问得眉眼儿俏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将一只小手回勾上他的脖子,抬头,咬唇,喃喃笑道,“小公爷,您看这地儿不对,不如改日?”
  元祐笑着望她,“改日?也好。”
  “呵呵……”夏初七奸诡一笑,放了手。
  元祐闲极无聊,正准备再调戏她两句,背上突然有些刺挠得痒了起来。那痒来得忒不是时候,顾及到自个儿一向风流倜傥的英姿,他还是决定先撤为妙。
  “小表妹说得极对,咱俩改明儿再约,表哥我……嘶,先走了。”
  缩抖了下肩膀,他飞抛了个大媚眼,转身便要走。
  “站住!”
  一道低沉嗓音,凉意入耳,叫停了元祐的腿,也叫冷了夏初七的心。
  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踏着冷风从玉兰树下慢慢踱了过来,腰直、腿长、脚步沉稳、不疾不徐,冷隽的目光里含了浓浓威严,藏着岑寂的眸子,英气逼人。
  除了赵樽,谁又能有这一喝断人魂的气质?
  轻咳了一声,元祐差点儿呛着。
  在营区里调戏小姑娘被阎王爷给撞见了,他恨不得借个天梯飞身走人,不过嘴上却乖顺了不少,就连多少年没用过的称呼都出来了。
  “十九叔,您也出来散酒气啊?呵呵,今儿我多吃了几口酒,告辞了,先行一步啊……”
  “急什么?”赵樽冷绷着脸,看不清情绪。只走近时,身上似乎也带了一股子秋露白轻幽的酒香味儿,“刚好我对神机营火器改进之事,有了新的想法,正准备找你再议上一议。”
  “现在?明儿再议吧,今儿天都晚了……”元小公爷堆出一脸的笑容。
  “不是要散酒气?本王那里刚好有京师来的雨前龙井,解酒正好。”
  “我这,身子不太爽利……先回去洗洗再来,可好?”悄悄用胳膊肘子挠了下,元祐只觉得身上那痒处,就像长了腿儿似的,越是忍住不去挠挠,那想挠它的欲望便越是疯长。
  “不好。”赵樽冷眼一瞥,面无表情,“是你右将军的身子爽利重要,还是军机大事重要?”
  一句话,便把个元小公爷的舌头给剪了。
  赵樽拂下衣袍,转身便往议事的华堂走。那尊荣华贵的姿态给夏初七惊艳得不行,差点儿忘了自己的正经大事儿。待回过神儿来,正准备喊住他,不料,他却突然地停下脚步,顿了顿,回身吩咐跟在后头的郑二宝带了傻子先下去安置,又冷眼瞄向她,神色复杂地蹙起眉头。
  “过来,随侍。”
  这句话,正中下怀。
  她小声安抚了傻子几句,等他不情不愿的跟着二宝公公往西配院去了,这才小跑着跟在赵樽的后头,不时瞄一眼元小公爷别扭的走姿,还有那一张几乎快要端不住的俊脸儿,偷偷发乐。
  华堂里。
  灯影中的赵樽轻靠在垫了倚枕的罗汉椅上,让月毓冲了茶水,懒洋洋的唤了夏初七过去替他捏着肩,似乎并没有看出来那元小公爷急得抓耳挠腮,只请他坐了,便开始一板一眼的谈论起神机营的火器改进。
  “少鸿,你怎么看?”
  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
  一面奇痒无比,一面又怕失了形象,憋得元小公爷一张俊脸扭曲着,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儿才好。
  “我的十九叔,您老就别再折磨我了,最多下回我不动你的人,也不再营里撒欢了,还不成吗?”
  赵樽冷冷看过去,抛给他一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眼神儿,才偏头望向夏初七。
  “解药给他。”
  夏初七故作吃惊,装傻,“什,什么解药?”
  “还装?”
  在他冷飕飕的声音里,元祐这才恍然大悟,腾一下站起来,指着夏初七,风流的丹凤眼儿瞪大了。
  “哦,原来是你个小没良心的,小爷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你这也太毒了点儿吧?”
  夏初七冲他挤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望向赵樽时,又老实了,“回爷的话,没有解药,那是荨麻茎叶上的蜇毛磨成的粉儿,让他回去烧了艾叶水洗洗兴许管用。要实在不行,等皮肤痒透了也就不痒了。”
  “嘶……痒死小爷了……”元祐已经顾不得形象了,使劲儿抓挠起身子,“天禄啊,你这个小婢子,可得小心着点儿。啧啧,连她表哥都要害,我……”
  “砰”的一声,赵樽手里滚烫的热茶突然飞了出去,打断了他的话。
  “再犯军纪,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明儿自己去营里领十个军棍。”
  这发狠来得突然,夏初七张着小嘴,捏肩膀的手僵住了。
  等她回过神儿来,那元小公爷连人影儿都没有了。
  低下头,她继续捏着男人的肩膀,若有所思地问,“你怎会晓得我给他下了药?”
  赵樽轻吹下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你这小奴儿,蜂蜜嘴,苦瓜心。下一句怎么说的?”
  想着自个儿的事,夏初七随口应了,“蜂蜜嘴,苦瓜心,大白骡子黑良心。”
  “聪明。”
  等赵樽夸完了,她才发现一不小心把自个儿给骂了。恼恨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她突然有点儿不明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要不然,凭她聪明伶俐智慧无双的大脑,为毛总在他面前吃瘪?
  来不及细想这个,她理清了思路,话题拐到了正经事上。
  “树林里放羽箭的,是你的人吧?”
  这纯粹是她猜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帮她的,除了他,她也想不出来其他人。
  果然,他没有否认。只淡淡唔了声儿,染了一丝酒意的嗓子越发低沉。
  “重一点。”
  咬牙瞪他一眼,夏初七加重了手劲儿,“你帮了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晓得你现在的难处,所以替你想了一个绝妙的好计,可以帮你……”
  “小奴儿。”在眉心轻摁了一下,赵樽打断了她的话,拍开她的手,起身大步往外,“爷乏了,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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