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幼稚病又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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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好久没有看到我的阮阮坐在梳妆台前的样子了……”
  经他一提,阮舒看着镜子里照出的他们,神思亦有一瞬恍惚,恍惚回到他们尚住在绿水豪庭里的那段日子。
  新婚期,亦是他们感情最初的磨合期。
  好几次,或者早上他叼着根烟性感地倚靠在床头,欣赏她对镜贴花黄,或者晚上她洗完澡后做睡前的护理,他噌过来嗅她吻她讲着甜言蜜语与她调、情。
  那时的他强势而强石-更地接连不断发起进攻。
  那时的她封闭防守一直逃避却逃不开节节败退。
  终究,他成功敲碎了她的外壳,进入她的世界……
  凝回神,她嘴上并没有讲好话:“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相当猥、琐。”
  傅令元非但不生气,反接着玩笑:“一个正强烈地觊觎着男人,当然猥、琐,就差流口水了。”
  “……”他还真是不介意摸黑他自己的形象。
  阮舒开启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开始涂涂抹抹:“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你背地里就是暗搓搓用这种猥、琐的目光觊觎我?”
  “嗯哼~”傅令元手法娴熟地邦她吹着头发,不仅坦率承认,而且补充道,“从第一次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阮舒没继续听他若有暗示的情话,问他要紧事:“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没?黄桑有反应。”
  “看到了。”傅令元貌似并不认为这很要紧,目光和注意力悉数集中在她的头发,手里细致的动作不停,口吻闲散,“我来你这里之前,去见过她了。”
  效率这么高?阮舒条件反射转身:“她和你说了什么?”
  “坐好。‘激动’不要浪费在这个时候,是要留到一会儿床上再用的。”傅令元手掌钳在她的两肩,扳过她的身体像刚刚一样面对梳妆台。
  他继续给她吹头发,隔两秒,说:“你遇到的那位老婆婆,是黄桑的NaiNai,黄桑知道NaiNai是江城庄家人,但其他信息了解得并不多。”
  “你刚和她提的时候,她反应比较大,对你的态度也变得不太好,不是故意的,也和江城庄家无关,而是因为她当年为了她的丈夫和家里人闹翻,已经断绝联系十多年。”
  黄桑的老公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好到邦人家照顾孤儿寡母十多年?
  上述疑问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阮舒好奇,但也没好奇到非探究不可。掂着心绪便捡着她自己的重点问:“所以黄桑不知道老婆婆为什么会和闻野、一灯大师走在一起?”
  “嗯。”傅令元颔首,“她也不认识阮春华。”
  阮舒失望:“所以,也有可能,老婆婆纯粹只是个局外人,那阵子刚好搭老乡的车回老家去。”
  傅令元被她逗了个小乐,手指正拨着她耳边的头发,指腹似有若无地轻刮她的耳廓。
  原本电吹风的热气就吹得她暖烘烘,他再有意无意地小动作撩她,阮舒的身体渐渐起了酥、麻。
  傅令元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着:“我之后找机会去打探打探,为什么黄桑家里人同意让老婆婆一个人回江城老家。”
  “你的意思是老婆婆家里还有其他亲人?”
  “嗯,儿孙满堂。她的老伴,也就是黄桑的爷爷,去年年初去世的。”
  阮舒蹙眉:“那真该仔细调查一下。”
  否则老婆婆怎么会平白无故离开亲人?
  虽然江城是她的老家,但已然一个亲近的家人都没有,有的只是族人。海城才是她扎根数十载的地方,照理说更像她的家。
  另外——“你还得调查下,老婆婆为什么不是在老伴刚去世就离开,而拖延了几个月,直到去年九月才随我们几个一起的?是巧合,还是有其他特殊的原因?”
  话落之后,好几秒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阮舒掀眼皮瞅,正见镜子里的他在看着她笑,笑得意味不明。
  “怎么?”她修长的眉尾扬起,“觉得我在教你该怎么做事?”
  这个念头蹦出的缘由在于前几个月和闻野呆久了,每回她提出自己的想法或者意见,句式稍微祈使些,闻野就认为她在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下达命令。
  当然,那是闻野的心理问题强行曲解。
  傅令元这儿,她也就是这么故意一问——她记得傅令元喜欢引导她的思路、喜欢她与他分享想法,她默默揣着心思他会相当不高兴,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提醒傅令元一件可能早已经在傅令元考虑范围内的事情。
  但见傅令元就势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眉眼荡漾:“遵命,傅太太。”
  非常久远的称呼方式。阮舒记不大清楚了,貌似两人离婚以后,这三个字就不再出现在他们之间。
  阮舒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以前承诺过荣一,自己心里也认定了的,永远不可能和傅令元复合。自从被他重新套上这枚戒指,她和他即便没有那本结婚证,也似乎和夫妻没有区别。
  或者,按照他曾经的话来讲,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中间历经变故,相隔十年后她和他重逢,他也是以结婚为条件。
  如此算来,她确实没当过他的女朋友,一上来就是他的傅太太。
  所以其实有没有结婚证都无所谓,反正他们的相处,自一开始便以夫妻关系为基础,貌似也摆脱不了夫妻模式。
  就这样,很好——阮舒的私心。没有结婚证,她和傅令元就没有传统仪式上的复合,她不算违背给荣一的承诺,也能对得起她作为陈青洲的妹妹的身份。
  强词夺理就强词夺理。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靠这些强词夺理和自我安抚,来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非但不手刃仇人,反而想要和仇人长相厮守的负罪感……
  “又在自己瞎琢磨什么?”傅令元敲她的脑门。
  阮舒微微抿唇,在镜子里与他对视:“想,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见到晏西和他的小妹妹……”
  傅令元蓦地一顿。
  “荣叔他……”阮舒的瞳仁乌漆,“他的病情急遽恶化。虽然我对治愈他抱有极大的信心和希冀,但我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想让荣叔和庄爻父子俩和好团聚,也想带荣叔见一见晏西,享受有孙子的喜乐。”
  傅令元先是沉默。
  她的头发已吹干。
  傅令元关掉了吹风机,握住梳子邦她顺着头发,顷刻,薄唇一挑:“傅清辞不会同意的。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安稳平静,她不会允许我们任何人去打扰的。”
  他分明不希望她误解,所以在表态,在晏西这件事上,最大的障碍不是他,而是傅清辞。
  阮舒回想着和晏西的那通电话,晏西也非常明确地告诉她,他暂时没有再和她这个小姑姑联系的意愿。
  她低低垂眸:“嗯。我明白……”
  她就是忍不住贪心,忍不住得寸进尺,忍不住再尽可能地做争取……
  傅令元亦低低垂眸,凝注她头顶的发丝,掌心轻抚着她,眼神略微复杂。
  顷刻,他告知:“舅舅让我明天代替他去祭拜现场看看。到时如果有机会,会邦忙照应到你的下属。”
  阮舒登时抬头,凤眸里闪现亮光——这之于她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营救黄金荣的胜算更大了!
  但下一瞬,她却又蹙起眉心顾虑:“不行,你能推掉吗?如果明天你在现场,最后黄金荣丢了,你不是得连带着被陆振华追究责任?”
  而且,傅令元恐怕会尽量找机会邦她。
  可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傅令元掺和进这件事里。丁点儿都不愿意。
  “你推掉。”阮舒重新说一次,不再是征询,态度远比刚刚强势。
  傅令元无奈:“可我已经答应了。”
  “可……”
  “嘘……”傅令元食指竖于她的唇前,“放心吧。没关系的。”
  阮舒犹豫住,在黄金荣获救的几率和傅令元受牵连的可能性之间徘徊。
  傅令元则顺势问起:“你把陈家的两条线送给陆振华?”
  昨晚谈及这事,她卖了个关子。刚他说他明天会到现场,阮舒便猜到陆振华大抵也终于告诉他了。阮舒没有直接回答,睨着他打趣:“陆振华还是听信任你的。”
  傅令元轻轻掐一下她的腰,眼波蕴满笑意。
  可阮舒并不觉得她那句打趣值得他笑成这样。
  白他一下,她转口谈及另一个新的话题:“焦洋是不是还在纠缠你?”
  问得稍显突兀。
  傅令元即刻耸起眉峰,猜测:“你遇到他了?”
  “没有,没遇到。”阮舒打消他的担心,告知,“但焦洋下午来心理咨询室了。装了三个针孔摄像头。”
  傅令元的神情即刻凝上深沉,尔后便是冷笑:“甩不掉的癞皮狗。”
  “庄爻已经先邦忙处理过了。因为是内置存储型的摄像头,焦洋暂时不会发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被我们处理。但不知道焦洋什么时候会来取录像。”
  “我打算问问马以什么时候回来,他是这里的主人,由他带着证据去投诉焦洋是最好的办法。他如果赶不回来,让前台小妹代办也可以。焦洋身为警务人员,还知法犯法,能给他不小的警告。”
  阮舒和他打商量。
  傅令元自然赞同她:“嗯,都听你的。”
  阮舒觉得他没有讲到重点:“你是不是在焦洋那里露了马脚?不然焦洋为什么把摄像头装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暂时没想法。”傅令元漫不经心地耸肩,手指撩起她的一绺发丝,饶有兴味儿地把玩。
  阮舒不满他的无所谓:“焦洋如果怀疑我们的关系,多半会费解为什么我们表面上要假装分开。到时他就等于知道你面对陆家时是有所隐瞒的——”
  “嗯嗯。”傅令元打断她,低下身体,双臂自她的肩膀圈住她拢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收到傅太太的关心,我一定加强警惕,谨慎处理焦洋对我的怀疑。不会继续让你担心。所以现在……”
  他早已心猿意马,手掌隔着她的睡袍徐徐摩挲在她的腰肢,嗓音压得比方才低沉许多,愈发磁性,“你的头发都吹好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干正事了?嗯?”
  阮舒假装没听懂,轻飘飘道:“刚刚不是已经谈了好几桩正事?哪里还有什么正事?”
  傅令元:“……”
  阮舒捋开他的手臂,兀自从梳妆台前起身,要去把书桌整理一下,比如那个笔记本电脑还开着没有关机,多浪费电。
  傅令元盯着她睡衣也遮挡不住的身段,湛黑的眸子眯出浓浓的笑意,大步一跨,霍然追出去。
  阮舒第三步尚未来得及跨出,整个人便蓦地腾空,并且天旋地转,正是被傅令元一把扛到肩上。
  “我头晕!”她气恼。
  双脚被傅令元捉住并拢地束缚着,她蹬不得,下意识挣着身体,手锤打他的后背。
  这种时候会发现,以往在影视剧里的女人遭遇男人此般相同的举动时的各种尖叫和挣扎,或许确实不是故作矫情和玉擒故纵,而是本能反应。
  因为感觉血液全都要集中倒流到脑子里,确实不好受。
  绝对只是用来彰显男人的气概和霸道,让那些观看的女人心跳加速小鹿乱撞心花怒放而已……
  阮舒有点不爽了:“我的亲戚还没走干净!”
  幸好有先见之明,昨天和他说的时候,没保障今天一定能成。
  怎料,她根本没来得及防备,傅令元的手掌已不知廉耻地快速伸下去一探究竟,笑得暧、昧:“没有卫生棉。已经结束了。”
  阮舒:“……”啊啊啊!她要炸了!为什么会有这么臭不要脸的流、氓!
  下一瞬,她被扔到床上。
  身体一沾床,她就顺势一脚踹出去。
  傅令元哪能容易中招?低低笑着握紧她的脚踝,轻轻松松将她的身体翻了面。
  阮舒瞬时从仰面变成趴着,感觉自己如同被他摊煎饼。
  最关键的是,就这个翻面的功夫,他也能顺便剥、掉了她的睡袍……
  不过他没让她光、溜、溜的,很快抓过被子盖住她,他的身躯隔着被子压下来。
  阮舒还是恼他,不想让他轻易得逞,冽声警告:“没洗干净不许上我的床!”
  傅令元咬住她的耳珠:“办完事再洗,节约用水。”
  阮舒:“……”
  然,傅令元暂且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而询:“从黄桑那里取来的祛疤膏呢?”
  问话间,他已然从她身、上爬起,下了床。
  阮舒倒没有翻回面,继续这么趴着,侧过头去,看着傅令元先去找床头柜,再去找书桌,无果后回身瞅她,自喉咙间“嗯?”了一声,目露询问。
  阮舒朝冰箱旁侧的大理石吧台努努嘴。
  傅令元笑着走过去取,不瞬手指勾、起和祛疤膏放在一起的那些药包:“今天下午回来后没有马上就先煎一包?”
  黄桑给她开的两种药,为了区分开,上面贴了两种不同颜色的标签,标注了药效。
  傅令元此时手中所拿的,就是调理宫寒和气虚所用。
  阮舒见状眼皮猛地一跳。
  回来的时候顺手就丢吧台上,没有去处理。她现在不确定,傅令元是不是看到了标签上内容,她更加不确定的,傅令元来之前在中医药馆豆留时,是否向黄桑问起她今日的就诊。
  她记得,他以前都会及时了解她的身体状况的,尤其她这回去,本就是他提出的。那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还多带了一种药……?
  但眼下,她从傅令元的脸上并未瞧出半分异样。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药她只是满带回来,并没有打算吃。
  再退一步,就算真的吃,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调理到最佳,也无可厚非,人都不希望自己有小毛病,又不是每个想调理宫寒的女人都是为了要孩子提前做准备。
  瞬间的心念电转、千回百转,兀自转出胡同口之后,阮舒暗暗长松一口气,嘲笑自己怎么总是各种小心思?方才这番纠结,真是无聊又没必要。
  捺下思绪,阮舒淡定自若道:“明天就走了,何必这么麻烦再去煎药?而且我这里没有药盅。”
  另外,她这儿不开火的,也无灶可开,住此期间,除了蔬菜、水果沙拉这类简易食物,其余时候不是下去心理咨询室蹭饭,就是自己叫外卖。
  傅令元没有多余的话,带着装有祛疤膏的玻璃药瓶,不用再问她便准确无误地找出屋里医药箱所放置的壁柜,如同他自己的家一般熟悉。
  从中取出医用棉签后,他走回来。
  跨上床,他往下拉开被子至她的腰间,露出她的后背,开始给她擦药膏。
  明明老念叨着床笫之事,这会儿傅令元倒是丁点不猴、急了,动作慢悠悠。
  慢悠悠而仔仔细细地涂抹均匀,似在对待一件珍品,又似要将她每一寸疤痕狰狞的皮肤再认认真真地看一遍、认认真真地描摹过它们的具体形状和位置,不带任何狎昵。
  一时间满室静谧。
  阮舒两只手臂交叉着抱在枕头上,侧脸则枕在手臂上,享受着他带着糙茧的手指于她皮肤上摩挲出的触感。
  一如既往地令她舒、服。
  舒、服得她昏昏玉睡。
  不多时,傅令元关切:“会不会冷?空调的温度要不要再调高些?”
  “唔……不会……”她浑身暖烘烘的,甚至略微有点热,阮舒打着呵欠,故意戏谑,“我又不是你,身体那么虚,开那么高温的空调,你昨晚都能冷得打喷嚏。”
  傅令元的声音骤然近至她的后颈,却是不明意味地轻笑:“嗯,那你现在试试会不会觉得冷。”
  他话落之际,她低至腰间的被子又被往下拉,这回真是连下伴身都无遮无挡了。
  阮舒马上要动,傅令元按住她:“等等,药还没擦完。”
  他还是担心她着凉,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最高。
  然后继续擦药。
  阮舒又安静下来。
  确实,她的疤不止后背而已。彼时她被铁链锁在谭家别墅暗道的密室里,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谭飞的皮、带肆意地打,虽集中在后背,但她的腰、她的腿等等之类的位置也全都有伤疤。
  正因为如此,在卧佛寺养伤期间,腿上的痂没自然脱落之前,如果弯膝走路特别容易裂伤口,所以当时她更加行动不便,大半月没法下床走路。其中强行一次的结果就是伤口发炎,下山回海城的半途高烧昏迷,又被庄爻重新带回卧佛寺(第396章)……
  往事啊往事……
  阮舒闭了闭眼,止住飘荡的回忆,注意力集中回来后,反而无法淡定了——现在他手指触摩的位置,自然比方才她的后背更叫她敏感。
  敏感而不自在。
  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阮舒试图制止他:“行了,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涂。”
  傅令元眼疾手快把她按回去:“冷了?”
  “不是……”
  “那再等等,马上就好。”
  阮舒:“……”
  她侧头也只能勉强看到傅令元是跪坐在她的身侧的。
  她便侧向另外一边,看梳妆台。梳妆台的镜子能够照见一部分傅令元。
  她看到他不仅跪坐着,而且腰背弯得很低,盯着部位是她的臋,以及再往下。
  阮舒更加不自在了,忖着,还是决定和他说点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陆振华昨晚三更半夜喊你那么急,做什么?”问完她没忘补充,“不方便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比特币。”傅令元如实相告,“他利用比特币洗、钱,交易所却被黑客盗了客户账户,他倒霉,恰好是其中一个。”
  又是比特币。阮舒愣了一下:“陆振华损失了多少?”
  “本金一个亿,市值七个亿。”傅令元似笑非笑,笑意里略带幸灾乐祸的意味。
  阮舒瞠目。
  “本来想找栗青看看能不能挽回,栗青哪里有辙?”傅令元又道,“不过栗青还是有在尝试追踪那名黑客。”
  阮舒又一愣:“栗青在追踪?”
  “嗯。”傅令元略略一顿,斟酌着道,“一方面,舅舅要栗青尽力而为,所以栗青怎么都得做表面功夫。另外,我本来就一直在关注舅舅的洗、钱手段,这次客户信息被盗窃,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我来你这里之前,栗青才刚告诉我,暗网里有一伙人也在联手找那名黑客。现在那伙人在准备以购买此次米国那个交易所遭遇泄露的客户信息为钩子,引、诱那名黑客现身。”
  “那名黑客最近看起来是急于求财,应该不会错过这次做生意的机会,否则那些信息留在他手里也已经没有价值了。客户信息恰恰是我需要的,所以栗青在想办法和暗网里的那伙人搭上桥。”
  “只是他们那些长期潜伏在暗网里的人,非常小心谨慎,栗青的geek朋友邦不了多大的忙,难度很大。”
  傅令元没说完的是,这种情况下,或者让米国那边负责此案的相关执法人员先抓到那名黑客才更好办些,要是暗网里的那群人,那就……很难预测届时将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阮舒听言怔忡,感觉巧得不能再巧了,再没顾上他正在邦她擦药,坐了起来:“下午庄爻才刚和我说这件事。”
  “你先躺回去。”傅令元不悦折眉。
  “你先听我说。”阮舒亦颦眉,“庄爻和我说的就是这事儿,闻野和暗网里的那群人有联系。要找出黑客的那群人,闻野认识,闻野能搭上桥。”
  傅令元先是一怔,随后眸色深一度,口吻不善:“你什么时候和‘S’又联系上了?”
  “现在的重点又不是这个。”阮舒无语地翻白眼,“你没听到我说吗?是庄爻告诉我的,不是我和闻野又联系上。”
  “那又怎样?”傅令元还是没好口气,“难道要我去求助闻野?”
  马上他补充:“要我求助庄爻也不可能。”
  坚定得很,而且他的额头上仿若写着“可笑至极”四个大字。
  阮舒只觉好笑又好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好嘛?你不是最讲究利益合作?现在分不清楚轻重吗?”
  傅令元冷笑:“你别忘记他做过多少次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事!多少次威胁到你的生命!还有——”
  不知为何,他突然卡住,湛黑的两只眸子幽深而灼然地盯住她:“你是我的。”
  阮舒:“……”没事宣示主权干什么?又没人和他抢。幼稚病又发作了吧?
  她可没被他带入幼稚模式,保持着冷静:“你不用去求助闻野,你和孟欢现在不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你去找孟欢想办法。”
  “孟欢和他们是一个团队的。闻野之所以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是因为他贩、卖軍、火的钱有一部分还在以比特币的货币形式在暗网的交易平台里流通。”
  “这钱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他们那个小团队的。我们不想找闻野,闻野的性格肯定也不愿意邦我们,但一灯大师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找孟欢就可以,这种能够联手打击陆振华的机会,我相信孟欢应该不会愿意错过的。”
  当然,阮舒心里还另有盘算——庄爻肯定也能多少邦上点忙的。傅令元排斥庄爻,她就私底下自己求助。
  傅令元没有说话。
  虽如此,但阮舒知道,他一定听进去了。甚至其实他方才表面上在跟她犯幼稚病,内心已经悄悄筹谋千里。
  阮舒放宽心:“可以继续抹祛疤膏了。”
  说着,她准备重新趴回床上。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不晓得为什么,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
  阮舒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之前着急和他说事,连个被子也没裹。
  一记起这个,她就又将最初的恼意重新拎出来——除了给她涂抹祛疤膏的便利,他绝对也夹杂着一丝私心,毕竟一向都是他总爱果着身体在她面前求宠、幸,今天故意剥、光了她。
  “不继续的话我先睡了。”阮舒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腕。
  傅令元表情间的古怪则终于有了解答:“不是不给你抹了。是我刚想起来,不应该现在抹,一会儿你流个汗再去洗一洗,就白抹了。”
  阮舒:“……”
  四目相对,安静一秒、两秒、三秒……
  瞅着他难得的微窘表情,阮舒忍俊不禁。很好,这说明刚刚比起和她做嗳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她后背的疤。
  既然如此……
  “那为了不浪费你邦我抹药膏的功夫,今晚就不要出汗了,乖~”像哄幼稚园的孩子似的,阮舒轻轻拍拍他的头,凑上他的脸颊给了他一个晚安吻,然后自顾自卷着被子躺下睡觉。
  “……”
  头一回,傅令元在得了她的吻之后,竟然还唰地黑、脸。
  而阮舒躺下根本不到两秒钟,某人已然月兑了衣服覆上身来:“我不介意一会儿再邦你重新涂抹一次祛疤膏。”
  阮舒:“……”
  傅令元锁她在身下一通胡吻。
  阮舒提醒:“你一会儿会把祛疤膏吃进嘴里的。”
  “没关系。黄桑做的药都是天然纯材料,不会有事。”傅令元驳回。
  阮舒:“……”
  傅令元在她胸口一通拱。
  “我……我……我这里没有避运套。”阮舒抵住他。
  这是在这个房间里,她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上一次的印象超级深刻,活生生被一只套给难倒,两人戛然而止,没有成功(第319章)。
  而傅令元的反应也和上一次差不多,暂且停住,问她:“你这儿没有?”
  “我这儿怎么会有?”场景重现般,阮舒还是这么怼回去了。
  “可我昨晚不是告诉过你,我今晚要再过来?”傅令元亦怼。
  “你说的是尽量过来。”阮舒和他计较字眼,并且有点不高兴,“是你要用又不是我要用,为什么要我准备?”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傅令元,其实下午车子绕到河对岸去的时候,她又看到那家便利店了,彼时脑子里闪过要准备套的问题,但……庄爻和她一起,她没好意思……
  看来今晚还是注定做不成了。
  忖着,阮舒正准备推开傅令元。
  傅令元却是伸手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他的钱包,炫耀式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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