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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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小石头的来历,我纠结了很久,又不能与十三明言,找他分担,十三因为小石头聪明异常欢喜雀跃,爱如至宝。每次去京城回来,总会先抱抱小石头,然后从怀里掏摸出一些东西来讨小石头的欢喜,有时是新鲜美味的点心,有时是精巧可爱的小玩意儿,以至小石头每到下午都会在门口去张望无数次,一旦十三回庄子,他会在第一时间迎接十三的归来。我不想破坏十三喜得佳儿的喜悦心情,也不想破坏他们之间这种温馨的父子亲情,至此我反而害怕再深究下去了,万一他坦诚相告,果真是小十八托生,我以后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此反而不美。思前想后,决定不再试探他了,不管他是谁,现今他过了我的肚皮,我管他是谁谁来投,反正都是我的儿子,即便他真是穿越,我就当他是天资聪慧好了。
  下定了决心,我坦然多了,一如既往的疼爱小石头,襄助十三教导弘昌,我在书房添设一张小小的书桌给小石头,文房四宝一应具全。十三觉得小石头太小,不同意他去小小年纪就去念书,我掩饰说小石头不是真的要启蒙读书,让他旁听只是让他去感受一下学习的氛围,为以后启蒙读书作准备,耳闻目睹,多多少少也可听些东西,记点词语。最重要也方便增进他与父兄的感情,毕竟打虎还需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十三被我左说服又磨唧,不得已才勉强同意让小石头试试,如果他不开窍或者捣蛋就立马取消旁听,毕竟孩子太小,过早启蒙如果造成他畏惧厌学,无异拔苗助长,对孩子成长不利。
  我对十三精辟的教育理念甚是佩服,不过,我也不能告诉十三,我让小石头提前发蒙读书是为了掩饰小石头的过分聪慧,让人觉得小石头的聪慧过人,并不是生而知之,是十三教子有方的结果,免得被人猜忌。
  十三后来告诉我,小石头简直是太聪明了,背书比弘昌还快,弘昌还在结巴结巴,他已经可以在一边搞怪提示弘昌了。写字进步也快,有摸似样,夸得眉飞色舞,“盈盈,谢谢你,给我一个如此聪慧的儿子。”
  十三开年后顺了康熙的意思,请四爷代为上表,请求在府静养,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大病,更不需要什么静养,可是康熙有话在前,后来并没有明旨对词事作个结论,十三也只好按他老子的意思在家养病,这样正好坐事了康熙果然明察秋毫,也好给庄王以及各位臣工一个交代,最重要是给康熙一个可以转圜的余地,不至于因为面子对十三耿耿于怀。
  康熙“唔”了一声当是默认,我们关闭了农庄的大门,只留偏门出入,元宵佳节,因为心怡小石头兄妹还小,不能出府观灯,我们自己在院子里,走道上挂满了十三自制的谜语灯笼。并设下了彩头。
  老宋与另一个庄头自己扎了狮子龙灯采莲船,他们原本是用纸糊表皮子,我手里刚好有从内务府淘得被虫吃鼠咬了边缘的各色锦缎,原本是扎彩灯用的,因为贪图便宜买了很多,这时正好派上用场,长长的龙灯翠绿的身子,金色的文饰,五彩的龙须,金黄色的龙爪鲜红的大龙嘴巴,顿时威风鲜活起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彩船狮子也装饰一新,整个舞龙舞狮队顿时显得熠光流彩。再把舞狮之人打扮起来,他们一番演练,整个农庄喜气扬扬,热闹非凡,庄子上的人们沉侵在的节日欢乐之中。
  老宋请示说要再买些鞭炮花炮来燃放,只是花炮价钱有些嫌贵,我倒不是觉得鞭炮花炮都要少放些,现在正植冬季,万物凋零,很容易走水,一样有点是个意思就好,最好不要燃放鞭炮,以免伤人,吓着老人孩子。还有一点鞭炮放得多了也会污染空气,这个我没明说出口,以免他们觉得我异类各色。
  十三虽然长住农庄,逢年过节,月头月半都会回府去与孩子们吃顿饭,过问子女们的情况,给孩子们带些玩具礼品。尤其是对大格格的教养尤其上心。照例,正月十五一早十三去了趟十三府,回来时不但带回弘昌还带来了大格格,弘昌怕我不喜欢他姐姐连忙给我解释,原来兆佳的孩子被姥姥家接回过节,府里就只剩大格格一个孩子,见十三说农庄有花灯彩船,会舞龙耍狮便十分向往,只不敢明言,暗地乞求弟弟弘昌给自己求情,于是就被十三带了回来。
  我对大格格倒谈不上不喜欢,因为她母亲从前太过彪悍,与她见过一面,有些陌生,见他行礼过后有些怯弱的立着,不乱看也不说话,忙示意秋桂让她坐下,春柳端上干果点心,见她怯怯的忙往他手里塞。
  为了消除她的紧张,我让人抱来了小心怡,叫起了懒床的小石头,她对心意很亲近,抱着与弘昌笑眯眯的低语,“妹妹果然很漂亮。”小石头是个见人熟,听说这是他大姐,挨上去赖着人抱,姐姐长姐姐短从没见过人家,却骗人说十分想念大姐姐云云,还说大姐姐不公平,给妹妹绣了东西没给自己,对人又夸又撒娇,骗得大格格答应回去马上给他做双新鞋,绣几双袜子,他还不满足,再哪儿满嘴摸蜜,后来见我瞧他才闭了嘴乖乖跟奈娘去洗脸过早。
  原来这大格格不识字,女红到还不错,更不用说诗词歌赋。十三见我瞟他,叹口气出门去了。
  我跟了出来,原来各皇家宗室女儿,迟早要被皇上指婚,作为邦国交好的棋子被送去和亲或笼络大臣。得宠的自有皇上指派师傅教习一些最基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宫里的娘娘们也会关心自己的孙女的教育,外祖家也会关心。再不济家里也会请西席,或娘亲亲自指导。我一听旧明白,这两条大格格一条也不占。也跟着叹气。
  再回房时,对大格格少了份陌生多了份怜惜。
  大格格回府时,我一忍再忍,还是询问了她出女红外还做些什么,她只摇头。另了她说会拉弓射箭。我问她骑马会不会,她点了头。
  我让弘昌送她她回去与母亲商量,开年愿不愿意来农庄与弟弟们一起读书习字,她眼里刹那间光彩熠熠,忙忙点头去了。
  十三回来并没带回大格格,想来是她额娘不愿意。她这样胆小无见识,将来还不被婆家欺负死?到底是她是瓜尔佳氏亲生的女儿,她把着不让别人插手,我担心也是白搭。
  石佳再要求来农庄帮忙,我还是婉言回绝了,但是表示她可以来农庄做客。我已经向那拉打听清楚了,他在敏娘娘跟前当差之时,敏娘娘一时高兴,也许是打发寂寞,教导过她琴棋之类,她自己也聪明伶俐,琴棋书画也算懂些皮毛,我旁敲侧击提点她,十三不光有小石头这个子女,暗示她多关心关心大格格的事情。
  弘昌因为大格格的事情亲自回去与他娘亲谈过,回来时闷闷不乐,最后告诉我一个信息,石佳在教导大格格练琴。
  我自己编写了一本由杜甫李白李清照的诗合成的诗册,让弘昌叫他姐姐念颂熟悉,再自己慢慢体会。他母亲拒绝别人插手,我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十三不上朝办差,可是早起的习惯却丢不掉了,每日东方微白,他就带了弘昌早起操练功夫,我有时也会与他们一起练练凑热闹。
  从腊月雪后,墙边第一枝梅花露脸,傲视寒雪开始,我们一家还有一个共同的嗜好,每天一早会去梅林看看、数数,一夜之间又有多少梅花迎寒怒放了。
  去梅园的路雪我没让人扫,觉得有雪有梅才完美,踏雪寻梅更有意境。十三心疼小石头,不让人叫他,小石头是每日必到,甩着小胳膊小腿儿撒欢的又跑又闹,每每会乘人不备,抱了梅树猛摇,不过他人小力单,只会摇落你一头的雪花,并不会造成伤害,不过会被吓一跳而已。他每每见有人中着,便会甩着短胳膊短腿猛逃,大家一笑也配合他慢慢先追他几圈才捉住他。他便一发不可收,屡屡犯事捉弄人。事后又忒会在装矮子认错,让人无法与他计较生气。他倒更得了人缘,讨了大家的喜欢。
  三月的时候,兆佳又派了老管家董七十来农庄请十三回府一趟,说二格格过生日想见见父亲。
  这个理由光面堂皇,我不能阻止,十三也不好推辞。我准备了一份寿礼,衣物首饰小玩具,都是宫里娘娘赏赐给心意的精品制作。
  十三当天后半夜了还没回农庄,我等的困了先行睡了,后来被一阵响声惊醒,原来是十三在内间沐浴更衣,我睡眼惺忪,十分奇怪,“大半夜进门就香汤沐浴,难不成你掉茅坑去了?”十三解释说去了雍王府谈事情耽搁的晚了,紧赶着回来出了身臭汗,浑身粘糊糊的不舒服实在无法入睡,所以才不得不清洗一番云云。
  听他这一解释,我更觉得事有蹊跷可疑,“雍王府不是有你专门的院子,我以前也住过,你以前办差晚了的时候也时不时会去住个一晚几夜的。怎么今天不去要赶着回来呢?”
  “被四哥赶出来了。”
  十三简单的解释一句,见我还要追根究底,连忙上床楼着我腻歪,“我想你了,所以连夜赶路回来,你满意不,娘子?”
  我顾做不屑用肘一拐他,“肉麻兮兮,不知羞惭,一边去!”心里其实已然乐开了花。我心满意足找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准备再次去梦周公,十三却紧紧搂着我,黏黏糊糊,毛手毛脚,我捉了手拦不了嘴,躲开了脸,逃不开他身子的侵袭,朦胧中几番推拉躲避,十三浑身滚烫,喘气急促,我被他几番亲热搓揉,也是全身发烫,心如鹿撞,心底情思眷眷,浓情蜜意肆意升腾,四肢娇怯乏力,脑子却彻底清醒了。
  见十三猴急犹如初婚时节,不由搂紧了十三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儿娇笑,“既不是新婚,又不是明天就要别离,这样猴急火燎做什么!”
  十三手脚并用急切的与我亲热缠绵,嘴也不闲着,“盈盈,我就是急着想告诉你,我想你,要你,我这辈子真心实意只想要你一个人,答应我,不要受外人影响,我们不离不弃,恩恩爱爱一辈子好不好?哼。。。。。嗯。。。。。。嗯。。。。。。”
  我警觉他的话似乎别有深意,可是当时已经神思涣散,浑身娇雍无力,只想与他一起恩爱谴眷,去追逐前方不远处更加迤俪的风景,无暇顾及其它。待隔天我脑子清醒,想起十三的蹊跷古怪,再要追询他昨晚的异常,他已经是一脸云淡风轻,对我的疑惑,他更是表现得一无所知,我一问他三不知,还故意压低声音,姿态暧昧,眼神迤俪,神情谴眷的提起昨晚所发生的那一星半点的私迷事情,使我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重复他的那些肉麻言辞,原本记忆中那些似乎很明显的狐疑点滴就有些模糊不明了,自然也就抓不到他半点端倪,我的探究疑惑之行只好不了了之,原本想到要去查查十三昨晚的行踪,很快被自己的念头吓到,觉得自己像个深宫寂寞的无聊怨妇,无所事事,专门探听男人的行踪,这样子窥探也太下作了。暗中笑骂自己一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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